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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想知道,倒是可以進入夏安淺的神識去看,但他可是堂堂冥府的黑無常大人,冥界大鬼小鬼都敬畏他,人間惡鬼對他也是聞風喪膽,怎會去做那缺德之事。 因此黑無常在一些事情里,揪著了一些苗頭,可他也并不能確定夏安淺成為地縛靈的原因。最關鍵的,還是冥府所有的冊子當中,都沒有關于夏安淺生前死后的種種記載。閻君跟白無常說是天機不可泄露,他又實在是好奇。天機不能說,總可以心里明白嘴上不說吧? 黑無常覺得自己手癢心癢,實在很想知道為什么會有夏安淺這個獨特的存在。 黑無常背靠在身后的樹干,手里把玩著一根樹枝,語氣漫不經(jīng)心,“蘇子建當皇商的那一世做了不少孽,因果循環(huán),他在冥府中服了一百年的苦役后,已經(jīng)再入輪回。這一世,他是一名獵戶的兒子。” 夏安淺眨了眨眼,“獵戶的兒子?” 黑無常點頭。 “他轉世的地方,離這兒遠嗎?” 黑無常瞥了夏安淺一眼,她的神色看似平靜無波,可聽她氣息,卻是已經(jīng)有些紊亂了。黑無常神色不動,笑著說道:“不管遠不遠,都不在白水河。” 夏安淺“哦”了一聲,抿著唇,再度閉上了眼。 她那樣趴在上方的枝丫,清風拂過,她的幾縷頭發(fā)就朝黑無常那邊飄了過去。黑無常隨手撩起一縷飄過來的發(fā)絲,柔軟的發(fā)絲纏著他的手指,竟然感覺也很不賴。 “安淺,為何一定要知道蘇子建的轉世,你想殺了他?” 夏安淺張開了眼睛,望著上方半晌,坐了起來。因為她的動作,那一縷被黑無常纏在指間的頭發(fā)扯了一下她的頭皮,她看向黑無常,“大人,您今夜已經(jīng)是第二次這般無禮了。” 黑無常眉峰微揚,“你的頭發(fā)不聽話非要飄過來,我若是不這樣做,頭發(fā)可就要掃我的臉了,難道你希望我用鋼刀把你的頭發(fā)都割掉?” 夏安淺卻不管,強詞奪理道:“若是在人間,您先是像剛才那樣摸了我的臉,如今又這般用手指纏著我的頭發(fā)不放,那可是登徒子一般的行為,您可是得為此負責,要娶那姑娘為妻的。” 黑無常聞言,神情十分無辜地說道,“有這樣的事情?瞧我這萬把幾千年光顧著殺惡鬼,都不曉得原來人間竟有這樣的規(guī)矩。” 夏安淺提醒他:“那您如今知道了,可以放開我的頭發(fā)了。” 黑無常卻不放,“按照你這么說來,上次你對我投懷送抱,是不是也得對我負責?” 夏安淺瞪向他。 黑無常望著她的模樣,嘴角噙笑,模樣雖然十分帥氣,可實在是透著幾分欠揍感,“小安淺,這可不能厚此薄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夏安淺本來有些生氣,聽到他這話,于是怒氣沖沖。正想要發(fā)作,卻對上了他那雙帶著戲謔之色的眸子。 她愣了下,隨即笑了起來,也是,神仙也好,妖魔也好,要活那么久,萬把千年的時間對他們來說也并不是多久。那么長的歲月里,要是他們還守著所謂人間的那些迂腐可笑禮法,那未免也活得太無趣了。 她到如今不過只活了兩百余年,已經(jīng)覺得有些無趣了。 夏安淺迎著鬼使大人的視線,嘴角微微揚起,然后緩緩地將身體依偎進了他的懷里,也不再用您去稱呼他。 “大人,你希望我怎么負責?陪你陰陽雙修?” 原本纏繞在黑無常指間的發(fā)絲散開了,他低頭看著十分柔順地依偎在他懷里的夏安淺,問出了當初他看到她對聶鵬云投懷送抱時就有的問題,“對你來說,這副修煉出來的形體,就是迷惑旁人的工具而已嗎?” “這樣有什么不對?大人也不也說了,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夏安淺有些意外黑無常居然沒有推開她,但他也并沒有任何回應。夏安淺手底下觸碰到的,是黑無常的胸膛,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她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一般,“原來大人也會有心跳。” 黑無常被她弄得有些無語:“既有形體,自然有心跳。” 夏安淺靠在黑無常的懷里,目光有些失神。有的事情,好似前世今生全部都重疊在了一起,她也曾經(jīng)這樣靠在一個人的懷里,那人對她是小心翼翼的溫柔,就連觸碰,都似輕觸花瓣之上的露珠那般輕柔。 那一瞬間,她似乎聽見了心中花開的聲音。 她正恍惚著,就聽到黑無常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安淺,如果你重遇蘇子建,會怎么做?” 她的眼底蒙上了一層紅,喃喃地失神說道:“我要殺了他。” 原本姿態(tài)十分親密的兩人距離拉開了,黑無常手握著夏安淺的肩膀,心中竟然有種她如此纖弱的感覺。但平時看似什么都不經(jīng)心的人,心中執(zhí)念才是最深的。黑無常早知道夏安淺的執(zhí)念跟蘇子建有關系,但他以為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和英俊瀟灑的男子之間,不外乎是你愛我我愛你,大家一起愛得死去活來又作得死去活來之類的事情,卻沒想到她竟然是想要殺了蘇子建。 兩人距離一拉開,夏安淺才發(fā)現(xiàn)黑無常趁她剛才走神的時候套她的話,大怒:“你套我的話!” 黑無常居然點頭,“嗯,沒錯。” 夏安淺被他的回答一噎,想揍他,可揍不過。要找安風來幫忙,可安風剛才早就跟黑無常玩瘋了,將渾身的精力發(fā)泄完之后,睡覺去了。拳頭不夠人家硬,只好在嘴上逞強,“沒想到冥府的鬼使大人,竟然也會有這樣的無賴行徑。” 黑無常也沒惱,扔給夏安淺一個不咸不淡的眼神,“安淺,是你自己走了神。” 夏安淺默了默,確實是她自己走神了才會被套出話來。過了片刻,她問:“蘇子建的轉世在什么地方?” “安淺,無端取人性命擾亂輪回,是要受刑的。你成為地縛靈,冥府對你本無約束之力,但你若是亂了輪回,最終可能會落下形神俱滅的下場,三思而后行。” 夏安淺油鹽不進,“大人答應了幫我查,如今卻要出爾反爾嗎?” 黑無常卻不受她言語相刺,徐聲說道:“安淺,修行不易,你既已有了形體,擺脫執(zhí)念離開白水河,也是早晚的事情。你即便是找到了蘇子建的轉世又能如何?踏過忘川水,喝過孟婆湯,前世對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夏安淺的臉隱藏在樹葉的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神色,她輕聲說道:“這些我都知道,還請大人坦白相告。” 該提醒的都提醒了,是放下執(zhí)念還是非要找死,全看個人。來自冥府的鬼使大人,不像白無常那樣還會給人灌雞湯,希望旁人迷途知返。他砍殺惡鬼妖魔無數(shù),不論是妖魔還是惡鬼,走上那一條路的時候大多數(shù)都清楚自己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