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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從前雖然對讀書考取功名興趣不大,看的總歸是大多數讀書人都會看的書。可我最近發現,他在搜羅許多民間的志怪故事來看。” 阿英坐在夏安淺的身旁,跟夏安淺說著她最近陪甘鈺讀書的事情。其實也沒什么用意,鸚鵡雀仙性情天真爛漫,又喜歡說話,不讓她說話,她會悶壞的。而她的知心jiejie秦吉了因為被狼妖咬傷,需要靜養,也不能聽她嘮叨,所以她只好退而求其次,來找近在眼前的夏安淺。 可夏安淺并不是一個合格的聆聽者,阿英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十句也不知道有沒有一句被她聽進去。阿英對此有些不滿,伸手過去在夏安淺的眼前晃了晃,“安淺。” 夏安淺這才側頭看了她一眼。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清風徐來,林間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在夏安淺身旁,清醒著的安風難得沒亂去折騰,十分乖巧地坐在一邊。模樣雖然乖巧,可眼睛卻十分不安分地到處張望,顯然是想找些什么新奇的東西來玩。 夏安淺手揉了揉安風的小腦袋,心不在焉地跟阿英說道:“秦吉了是被甘鈺的兄長所救,所以她想報恩我理解,你想幫秦吉了報恩,我也勉強能理解。可不是說了,人仙不能結合,一旦結合你就會遭天譴,既然這樣,你做什么還這么關心甘鈺?你又不能真的跑去當他的妻子。” 阿英聽到夏安淺的話,瞪向她,“不能當他妻子,就不可以關心他嗎?!” 夏安淺也隨她瞪,反正不痛不癢的,“我只是覺得你過于關心。” 阿英聽到她的話,默了默,然后語氣有些悶悶地說道:“你知道什么。” 這話,就顯得話中有話了。夏安淺這回擺出了側耳聆聽的模樣,“我是不知道,但你可以告訴我。” 阿英覺得夏安淺的態度真的很敷衍,可事情壓在她心里,又有些難受。有些秘密藏在心里,總是需要有人一起分享的。 似乎從飛仙湖存在以來,覬覦飛仙湖的妖物就從來不少。近一百年來,覬覦飛仙湖,想要將飛仙湖占為己有的便是那傷了秦吉了的狼妖。 十幾年前,飛仙湖的小雀仙阿英在飛仙湖外玩耍之時不小心被狼妖所傷,奄奄一息,幸好被一個行人所救。而那個行人,就是甘鈺的祖父。 當時的阿英傷得十分嚴重,無法維持人形。她被甘鈺的祖父養在家中院子里,那時的甘鈺不過是個幾歲的稚兒,可表現已經是與旁人不同。那時的甘鈺時常跑去院子里與她說話,也不管鸚鵡是不是懂人話,什么話都嘰里呱啦地亂說一通,有時候甚至還會因為想要跟鸚鵡說話而錯過吃飯。 有一次甘鈺因為淘氣被父親揍了一頓,熊孩子賭氣,不去吃飯,悶悶不樂地在院子跟綠鸚鵡相對無言。愛護弟弟的兄長前去哄弟弟,半天也不見他開顏,胖嘟嘟的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鸚鵡身上柔軟的羽毛。甘鈺的兄長便與他開玩笑說:“你難道是因為想要陪這只鸚鵡才不吃飯的?這可怎么行?你不吃飯就長不高,長不高日后如何討媳婦呢?” 誰知小甘鈺輕哼了一聲,將鸚鵡抓到了懷里,臉還往鸚鵡的小腦袋瓜蹭了下,“誰說我要討媳婦?我日后誰也不要,只要我的小鸚鵡當我媳婦便成!” 聽完藏在阿英心中秘密后的夏安淺沉默了半晌,才說道:“你們飛仙湖的雀仙怎么老是被妖怪弄傷?”弄傷就算了,還都要跟甘鈺的家人扯上關系,這都什么孽緣? 阿英:“神仙也有大仙和小仙,我們這些山林小仙,不過是運氣好才位列仙班,可法力有限。天下之大,多的是能者。妖怪魔物,也有法力無邊的。我們從前是幸得鷹王庇護,才能不受這些妖怪魔物的威脅。可鷹王在一百年前跟山妖決一死戰時大傷元氣,便閉關了。山妖雖死,可狼妖還在,他見山林之王已經閉關,便三天兩頭到飛仙湖去興風作浪,他妖力高強,我們自然是防不勝防。” 夏安淺聽了阿英的解釋,倒是沒什么反應,她繞回了之前她們討論的問題, “甘鈺那會兒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就算說要娶一只鸚鵡為妻,也是童言無忌。你該不會是當真了吧?” 阿英眨了眨眼,“我、我沒當真啊。” 夏安淺側頭,又看了阿英一眼,笑了笑,“沒當真最好。阿英,你說自己不過是小小的山林雀仙,可雀仙也是仙,修行千年,道行來之不易。你可別自己犯糊涂。” 阿英聽到夏安淺的話,默了默,想要說些什么,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修行千年,一切來之不易。飛仙湖一切都很好,卻讓她覺得孤獨,眾多雀仙也會相互串門玩鬧,可還是讓她覺得少了些什么似的。 所以她才會喜歡往飛仙湖外面跑,人間濁氣滾滾,有時候覺得沒什么好的,可有時候,又總是有些人和事讓她十分向往。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阿英忽然出聲:“安淺,如果有人愿意為你而死,你會怎么樣?” “不會怎么樣,阿英,凡人一世匆匆幾十載,一眨眼就過了。可便是這一眨眼的功夫,他們花言巧語,立下無數他們從來都不會兌現的誓言。若是有人愿意為我死,光說可不行。” 阿英:“……你要那個人真的去死啊?” 夏安淺回頭瞥了她一眼,笑了起來,“不然,我怎么知道他愿意為我而死這話是不是說說而已呢?” 阿英:“……” 第20章 阿英(七) 阿英顯然沒想到夏安淺居然這樣涼薄無情,瞪大了雙眼看向她。 夏安淺迎著她的視線,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小雀仙長得十分漂亮,跟麗姬截然不同的類型,模樣十分清純,臉嫩得能掐出水來。 夏安淺:“阿英,世間那么多癡男怨女,也不是平白無故的。你是神仙,有點出息,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對你修行也無益。” 阿英有些訕訕,否認道:“我才沒有想這些有的沒的。安淺,我認識你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總感覺你天天待在這白水河,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夏安淺笑了笑,恰好安靜了不短時間的安風這會兒爬到她身上來,夏安淺抬手蹭了蹭安風的臉頰,漫不經心地跟阿英說道:“我只能待在白水河,哪兒也去不了,你說我能想些什么?” 阿英看了看夏安淺,說實話,她還真不知道夏安淺想些什么。 其實夏安淺能想什么? 在甘鈺出現之前,其實夏安淺已經很少有十分強烈的念頭要干些什么,不干些什么。甘鈺出現之后,夏安淺覺得自己的心中不可抑制地浮現出了一個念頭。 她想找到蘇子建的轉世,然后弄死他。 這個念頭,一旦在心里浮現,就宛如心魔一般。黑無常教她的什么鬼清心咒,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