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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久不曾跟別人來往,她從別人身上得到了什么,就得付出些什么,禮尚往來這種事情,她還是明白的。 夏安淺說得真誠,可黑無常卻沒將她的話當(dāng)一回事兒。他站了起來,彈了彈身上的草屑,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金十娘本就是怨靈,如今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旁門左道,不僅藏匿行蹤的本事十分了得,本事也長進了不少。你這個小地縛靈見著了她,能藏就藏,能跑就跑,瞎摻和什么?” 夏安淺一時沒忍住,橫了他一眼,反唇相譏:“別說得大人您好像很有法子一樣,您不照樣是找不著她的行蹤。” 黑無常聞言,俊臉拉得老長,雙手背負(fù)在后,擺出一副十分威嚴(yán)的模樣,“你怎么說話的,啊?” 夏安淺看著對方一副快來跟我承認(rèn)錯誤的模樣,覺得這世界真是幻滅,堂堂冥府的黑無常大人,竟然如此幼稚! 她撇了撇嘴,拒絕承認(rèn)錯誤。本來就沒錯,就不承認(rèn)。 夏安淺:“論本事,我當(dāng)然是比不過大人。可大人如今頭疼的也不是金十娘的本事有多大,而是她一直藏匿行蹤的事情吧?” 黑無常:“你倒也不笨。” 夏安淺笑了笑,跟他說道:“大人,如果我跟您說,我有法子讓金十娘現(xiàn)身呢?” 黑無常挑眉,“哦,什么法子?” 夏安淺卻笑得神秘兮兮,語氣帶著幾分小得意:“不告訴你!” 黑無常看著前方一對正依偎在一起的男女,感覺十分微妙。這就是夏安淺神秘兮兮跟他說的讓金十娘現(xiàn)身的法子? 美人計?她也可真敢想。 不遠處,夏安淺正和聶鵬云依偎在一起。聶鵬云懷里抱著冰肌雪膚的美人,眼前是潺潺流水,耳畔是深夜蟲鳴。 “我前些時日也時常來河邊散步,但每次都不能遇見姑娘。小生還以為,姑娘已經(jīng)離開了呢。”男人聲音低柔,在幽靜的夜里響起,顯得尤為悅耳。 夏安淺低頭,冷清的五官染上淡淡嬌羞,她抿了抿唇,輕聲說道:“前日弟弟在家生病了,我要在家中照顧他。我以為——” 她的語氣微微一頓,咬了咬唇,抬起那雙盈盈水眸,欲語還休地瞅了聶鵬云一眼,又飛快地移開,好似情竇初開的姑娘家那般,不勝嬌羞,讓人看了心中生出無盡的愛憐。 聶鵬云心底愛極了她那樣的神態(tài),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那雙桃花眼望著她,“你以為什么,嗯?” 夏安淺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別開了臉,原本嬌羞的神態(tài)褪去,又變成了那副冷清的模樣,她甚至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說道:“我以為公子怕了金十娘的鬼魂,所以不敢再來找我了呢。” 聶鵬云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金十娘生前是我的結(jié)發(fā)妻子不錯,可她死后,我與她陰陽兩隔。這世上,哪有死人來管活人這等荒謬之事?她既然已經(jīng)魂歸冥府,自有冥府之人管束她,我又何必怕她?” 夏安淺聞言,笑了起來,“公子好狠的心哪,金十娘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她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公子這般薄幸,我擔(dān)心日后您也會這么對我呢”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聶鵬云著迷地望著夏安淺的模樣,脫口而出:“姑娘這般絕世之姿,小生如何舍得那般待你?” 夏安淺聞言,笑罵道:“巧言令色之徒,離我遠一些。”她說著,起身就要往回跑。 聶鵬云見狀,連忙起身,抓住了她的手腕,“姑娘!” 夏安淺回頭,輕斥道:“堂堂讀書人,竟是如此孟浪之人,放開我。”雖然是斥責(zé)的話語,可她說話的語氣和神態(tài),卻是欲迎還拒的姿態(tài)。 聶鵬云久經(jīng)花叢,這些伎倆哪有看不穿的,心中一蕩,身體已經(jīng)自作主張將夏安淺拉了過來。“我早已為姑娘神魂顛倒,什么圣人教誨,世間禮法全然不記得,姑娘又何必再來折磨小生。” 夏安淺跟他相對而立,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前,隨即又好似百無聊賴一般在他的衣襟上游移,指甲十分不安分地想要摳他衣服上的暗色繡紋。 聶鵬云順勢將她的這只手也握緊了,“哎,別摳。好好的衣服,為什么非得要將它摳壞呢?” 夏安淺:“不是說公子已為我神魂顛倒,不過是件衣裳,有什么好可惜的。莫非這是金十娘為您做的,您舍不得?” 聶鵬云拿她沒轍,無奈笑道:“我為姑娘連性命都愿不顧,又怎會不舍得這件微不足道的衣裳?” 夏安淺聞言,似是十分動容,仰頭望著聶鵬云,“公子所言是真的?您愿意為了我,連性命都不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即使是假的,美人在懷,笨蛋才會說那是假的。 聶鵬云迎著她的視線,聲音寵溺而深情,“當(dāng)然是真的。” 夏安淺微微一笑,主動投入他的懷里,雙手環(huán)在他的腰身。 聶鵬云一愣,心中大喜過望,可算是將這個小女妖哄服帖了。他反抱著夏安淺,深深汲取著她身上那股令人著迷的幽幽冷香。 夏安淺柔順地隨他抱著,嘴角微微揚起,反抱在他腰身的手緩緩上移,簡單的一個動作,由她做來,卻像是極盡繾綣之意一般。 聶鵬云埋首在她的頸間,喃喃說道:“姑娘既然也心悅于小生,何不告知小生你的芳名,也好讓小生日后有個念想。” 他沉浸在終于抱得美人歸的喜悅當(dāng)中,卻不知殺機悄然而至。在他身后緩慢移動的手指甲陡然伸長,在他的后心處停了下來,只要她稍稍用力,他的心肝就會被毫不留情地取出來。 黑無常背靠著榕樹的樹干,面無表情地望著那一幕。而在他身邊,是呼呼大睡的安風(fēng)。 夏安淺的手在聶鵬云的后心停留了片刻,見周圍毫無動靜,而抱著她的男人,動作卻越來越過火。她眉頭微微一皺,手起又落,動作快準(zhǔn)狠,眼看下一瞬聶鵬云的小命就要交待在她的手中。 就在此時,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如閃電般從林中掠出,“放開他!” 第13章 鬼妻(完) 火紅色的身影還沒到相擁著的兩人身前,一股強勁的力道就已經(jīng)直直地朝夏安淺飛去,夏安淺雖早有防備,知道會有此刻的場景,放開了聶鵬云直直往后退,可她的力量跟對方相比,實在是差之甚遠,她還沒完全退開,對方的力道已經(jīng)如同狂潮一般朝她掀了過來。 夏安淺悶哼了一聲,整個人都被掀飛了。 這時一直坐在榕樹底下的黑無常飛身而起,將半空中的夏安淺接了個滿懷。 夏安淺雙手抱著他的脖子,心都快要蹦出來。說起來也不是那么光彩的事情,她活了二百多年了,這還是她頭一回打架。頭一回兒,難免有些經(jīng)驗不足,以后打多了就有心得了,夏安淺這么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