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垂眸看著她，聲音無波無瀾，“良妃這幾年過得可好？”

    她好嗎？良妃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卻聽到無憂繼續說：“想來定是很好了，不再有人會圍著追打，也不會有人對著吐口水，自然也不會撿一些壞掉的食物充饑。如今的良妃娘娘，衣著光鮮亮麗，走到哪里都是一堆人服侍，想來怕是已經忘了自己還是孫茹娟的時候了吧？”

    良妃驚愕的看著他，“你……”

    無憂像是心情很不錯的說，“良妃娘娘是想說你放肆對嗎？想來這幾年的日子，說得太多，竟然也忘了曾經也是被說放肆的人了。”

    “本來貧僧的確也不該，重提舊事的，可是只要一想到，阿裳當初心軟救了一匹狼，就為她不值。”

    良妃覺得她這輩子最窩囊的時候就是在遇到龍霓裳之前，可是這件事如今再被提起，與她如今的境況，有過之而無不及。

    “呵呵！哈哈哈！”良妃突然狂笑不止，笑到最后停下來，淚眼汪汪的看著無憂說，“對！我就是一匹狼，又怎樣，你們自認為你們高高在上，所有人都要仰視你們，我為什么不可以，是她龍霓裳蠢，一副清純無害的樣子，裝給你看還行，在我面前，她就是一塊絆腳石。”

    皇上憤怒的想上去抽她，卻被無憂制止了。

    良妃覺得她要賭一把，賭鄭銳不敢殺她，所以她要把多年藏在心里的話都說出來。

    “你不是一向嫉惡如仇嗎？龍霓裳那樣女人，怎么能入你的眼？她總是一副嬌滴滴等著被寵愛的樣子讓我看了就惡心。你這樣的人在怎樣都要有一個心思縝密的女人才配得上。”

    “你是說那個女人是你嗎？”無憂淡淡的問。

    “呵呵！”良妃又苦笑，“我在你面前敵不上龍霓裳一根頭發，無論我在你面前表現多好你都看不見。所以我就要做皇上的女人，哈哈哈！他們龍家的人真是個個都蠢，我只是用點小手段，他就把他meimei嫁給了蘇裴楠，他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哈哈哈哈哈！”

    “那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做的所有都是經過皇上同意的？”無憂站在那里，淡定如松。旁邊的被當做蠢的皇上也是面無表情。“想來你這輩子榮華富貴的日子已到了頭，允陽你還是把實話和她說說吧！省的她到最后也覺得你和阿裳蠢。”

    皇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良妃，冷笑道：“朕從與你那件事后從未與你同過房，那些和你同房的，都是朕專門從民間找來的乞丐。龍佑康自然也不是朕的兒子。”

    “你……你胡說……”良妃瞪大了雙眼，“你就是要羞辱我，也不用拿自己親生兒子來……”

    “就是因為他不是親生，朕從來不會委派政事讓他去做，難道你不覺得你這個妃位來的很輕松嗎？”皇上鄙視意味十足的說。

    “……”她的妃位確實來的很輕松，輕松得，龍佑康剛當上康王，她就晉封為妃。

    “因為這些都是朕故意給你的！你沒有家世背景，也沒有能力當一個真正的妃，所以朕給了你一個空殼子。臨沂宮里有二十四個宮人侍候你，而雅致貴為皇貴妃也只有十二個，所以你覺得你在朕心目中一定是不一樣的存在，你一個眼神一個你以為魅惑的樣子，朕都被迷的神智不清，甚至你覺得朕就喜歡你這樣的樣子。”

    “可是朕要告訴你的是，這二十四個宮人是朕派來監視你的。而你來找朕說想和蘇裴楠聯姻，朕也答應你了，甚至當著雅致的面答應你，知道為什么嗎？”

    良妃愣愣的看著皇上，她不信他說的這些，一定不要相信。

    “因為朕想看著你們狗咬狗，索性你們，也真沒讓朕失望。你覺得雅致在朕心里只是個會說點話安慰朕的人，可朕要告訴你的是，雅致從始至終都是朕，最想娶的女人。”

    “不……不是的，你明明寵我比她多？”良妃大叫。她不信，不信啊，有多少次她都從莊雅致面前生生拉走了皇上的啊！

    “我，霓裳，允陽，雅致還有宇梁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的感情可比你一個靠乞討行騙為生的人來的深厚。”無憂語氣涼涼的說。

    良妃像是突然記起來，當初皇上還不是皇上的時候，是鄭銳和莊宇梁一同推上皇位的，無論以前將來還是現在，他們相處都是以兄弟相稱。

    “你也的確從雅致那里將朕無數次拉走，可到了晚上，陪你的自然不會是朕。”

    良妃聽著皇上的話，幡然醒悟，她說呢！為什么她侍寢的時候，每次都覺得身上的人不一樣，而且每次侍寢都是昏昏沉沉的，第二天早上起來也從沒見過皇上，原來是這樣。

    她一直以為莊雅致除了家世那里都不如她，如今想來，整個皇宮里，莊雅致才是最受寵愛的人。就算之前有皇后，有淑妃又怎樣，最后皇后因為太子溺水身亡而病故，淑妃因家族犯罪受牽連被送去了皇陵。

    她一心以為的她很高貴，除了不能處理后宮之事外，能勞勞抓住皇上的心就行，她甚至以為皇上那時候將后宮嬪妃盡數散盡都是為了她。到現在才知道，這些都是在用她的名義在做，卻都是為了莊雅致。就是為了不讓莊雅致受半點委屈。

    “哈哈哈哈哈！”良妃仰天大笑，好可笑，她從算計那次得到過皇上，之后二十幾年都在陪乞丐睡，她居然還說龍氏皇族愚蠢。

    “看來良妃娘娘是想清楚這些事的來龍去脈了。還覺得自己高貴無尚嗎？”無憂看著已經接近瘋狂的女人，極其冷漠的說。

    良妃眼角帶淚，臨沂宮的人也都冷漠的站在一邊，看著她涕泗橫流的狼狽模樣。

    “呵呵！我還真不知道，你們可以為了一個女人這樣玩弄另一個女人。”

    “娘娘大概說錯了，阿裳的確是我們中最小也是最受疼愛的那個女人，而你，從來……都不是人。”無憂那聲音仿佛從他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變過的語氣，淡漠如冰，無波無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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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于楚辭不舉

    榮貴妃在正陽宮里等了很久，才聽宮人來稟報說皇上和鄭銳將軍去了臨沂宮，已經很久沒有出來。她有些擔心，喚來宮人，披了件披風就往臨沂宮走去。

    天色已經落幕，初冬的風也微微刺骨。榮貴妃走進臨沂宮，便只聽到那句“你根本不是人”。那是鄭銳的聲音。即使過了十幾年，他的聲音還是那樣。

    “榮貴妃娘娘到！”她身邊的宮人朝里面喊了一聲，扶著她接著往宮里走。

    原本還站在一旁的皇上一聽到這聲音，忙走到門口，親自將她扶過來。

    良妃臉上還帶著淚，看到的卻是那個曾經名動天下的第一美人，而她身旁的男人一副關懷備至的樣子。

    良妃忽地站起身就要朝她撲過去，她雖然被關在臨沂宮，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