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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給她診斷。 御花園里,天色微光,她正慢慢走著,幾個內侍抬著一名渾身是血的女子從她身邊走過。血腥味撲鼻而來,她皺了皺眉,正疑慮,對方看見了她,恭敬地向她行禮作輯。 她停下腳步頷首回應,目光卻猝然撞上眾人手里那昏迷的女子的臉,她隨即大吃一驚。 昨晚皇帝壽筵上那名慧黠古怪的張府小奴?她怎么會在這里? 宴畢回程的時候,他們與段玉桓夫妻,夏侯初等人一起走,大家還談起那名女子,都在猜測是誰的用心。 眾人都是矛盾的。 年后已經昏迷多年了,外人不知便罷,但他們這一眾人卻知道龍非離將自己的后宮架空了。茹妃看龍非離沒有立儲君,便做主將一些官員千金納入后苑。龍非離沒有反對,但實際上,他沒有到任何妃嬪院里過夜。 各人與年后相交極深,當年腰斬,夏侯初出宮尋夏桑和玉致公主,想讓二人回來勸阻皇上,玉致與夏桑當時正游歷各國,和眾人暫斷了音訊,玉致回宮以后傷心之極。 龍非離一直在等年后醒來。但他畢竟是皇帝,又尚無儲君!幾個女子心中自是希望帝后和瑟,但幾個男人卻無法不顧慮時政。 昨夜張府的小婢讓龍非離起了些波動,她與晶瑩,玉致公主都憂心忡忡,筵席散場離去前,玉致公主還恨恨咬牙說錯幫了那婢子,莫說玉致,她心里也甚憎惡這年小七。 現在——觸上那月白衫子上的鮮血,醫者惻隱之心遽起,在那幾名內侍與她擦身之際,她終究開了口,“借問幾位公公一聲,這姑娘怎么了?” “回王妃娘娘,這小刁奴弄污了皇上的書房,奴才領旨將其責罰,現送到內務府,陸總管隨皇上早朝去了,只等總管回來處置。” 霓裳心下一凜,“是皇上的意思?” 幾名內侍微一遲疑,又迅速點點頭,又說若王妃娘娘并無其他吩咐,幾人便告退。 霓裳點點頭,正要走開,卻聽得低弱的聲音,混著幾絲哽咽含糊傳來,“龍非離,我的孩子死了,你卻讓她替你生孩子......龍非離,你打我,崔姑姑,有無讓人高熱不退的丸藥,璇璣求你。” “崔姑姑,珍重......我再也不回來了。” 霓裳大駭,手中藥箱遽然跌落下地。 昇平殿。 “娘娘,娘娘......” 頸脖癢癢的,玉致兩眼緊閉,尚在惺忪中,鼻頭一皺,咕噥道:“夏桑,討厭,別親,你快上朝去,我要睡覺,都折騰一宿了。” “娘娘......” 玉致的起~床氣被惹起了,掀被而起,“夏桑!” 聲音卡在喉中,眸光愣愣落到掛在自己身上的兩個小東西上,“夏雪,夏雨?” 兩個小孩仰著臉看她,小臉粉嫩,夏雪老成地皺著眉,“娘娘,伯娘找你,別睡覺覺。” 玉致微覺奇怪,這兩個孩子也就只有兩個伯娘,九伯娘是不可能了,十嫂霓裳這么早找她有什么事? 她趕緊穿衣下~床,也顧不得發鬢未挽,快步出了房間。 大廳上,霓裳正焦急地踱著步子。 “十嫂?”她眉頭一蹙,奔了上前。 473 重新洗牌(2) “十嫂?”她眉頭一蹙,奔了上前。 霓裳眸有急色,掠了她一眼,玉致往自己的衣襟一瞟,肌膚紅紫痕跡斑駁,臉一紅,趕緊去攏衣裳,霓裳苦笑道:“別弄了,趕緊隨我到太醫院,我已差人讓晶瑩盡快趕過來。” ****** 院正室。 局玉致茫然不知所措,瞪了晶瑩一眼,晶瑩搖搖頭,二人看了床~上昏迷的女子一眼,又看向霓裳。 霓裳臉上的神色很古怪,微提了裙子快步走到門口將門柵上。 兩人越發疑惑,玉致急道:“十嫂,到底怎么回事嘛?你將這女人弄回來,又讓咱們過來到底是要做什么?” 百晶瑩按了按玉致,輕聲道:“別急,聽你十嫂說。” 她看霓裳神色,知道必是秘密或棘手之事。 霓裳眉心緊蹙,走到兩個女子身邊,握上二人的手臂,玉致和晶瑩一驚......霓裳的掌心顫抖厲害。 霓裳苦笑,壓低聲音道:“找你們過來,是想說兩件事,但這二事詭譎......” 她一急一頓,微微結巴,長嘆一聲。 “說嘛,說嘛。”玉致急得不行。 晶瑩握緊霓裳的手,霓裳點點頭,“一,六年前,年后娘娘第一次隨皇上到秋山前,與霓裳兩人獨處說過的話。” 玉致怔了怔,顫聲道:“十嫂,玉致不懂。” 晶瑩也蹙了秀眉,手心微涼。 “那霓裳先說六年前的事。六年前,霓裳還不知道事情始末,直至四年多前,一切安定下來,與年后娘娘說起那事,才明白了其中種種。” 霓裳抹了抹鼻翼上的汗珠,“那次奔赴秋山卻并非秋山,公主易容隨行,年后一行也在桃源鎮遇上晶瑩。” 兩名女子點點頭,也知道她說到關鍵之處。 “本來并無那次秋山祭祀,是娘娘想逃出宮,以白將軍的行蹤為餌。”霓裳苦笑,“實際上,皇上雖未必知道娘娘動了逃念,但彼時政局紊亂,并不答應娘娘出宮之行。” “然娘娘心內郁結,一場高熱不退,藥石無效,生死之間,皇上不忍,答應了娘娘。” 玉致咬唇,神色越發焦急,“十嫂,我還是不懂!” 晶瑩心里一動,微微失聲道:“霓裳,是不是那場高熱有問題?” 霓裳點點頭,“是我給娘娘的藥!” 晶瑩與玉致一驚,玉致連連跺腳,“十嫂,現在還好,當時要是給我九哥知道,你就死定了!” 霓裳苦笑,“那是自然,所幸當時只有我與娘娘二人,我自是不會與他人說,娘娘亦發了禁誓,永不與他人再提此事。” 晶瑩頷首,“娘娘個好女子,她既起了誓言,那自不會與人再提。” “因是性命之虞,當晚娘娘與我之間的對話,雖隔多年,我仍記得清清楚楚。” 霓裳環了二人一眼,一字一頓道:“問題就出在這里!” 晶瑩與玉致一凜,便連一向沉穩的晶瑩也急了,“霓裳,這話怎么說?” 霓裳看了榻上尚在昏睡的女子一眼,遂將御花園里所聽到的眼前女子的囈語一一告以二人。 玉致攥緊衣袖,來回踱走,聲音又急又顫,“我就不懂了,嫂嫂既已昏迷三年,這張家的新婢年小七又怎可能知道你二人六年前的密偈?” “難道說嫂嫂以前與年小七便認識?嫂嫂姓年,她也姓年,會是本家親眷嗎?” 晶瑩搖頭,看了看霓裳,快語打斷了玉致,“公主,年家被滅族抄斬,以皇上的謹慎,絕不可能有余口剩活,而娘娘當年也明白皇上,只求下年夫人與六子。” “再說,”晶瑩微一沉吟,“莫說娘娘信守承諾,不再向人言及此事,便是按咱們說話的習慣,即使向他人說起,也斷不可能將當晚的對話一模一樣復述出來。” 霓裳一聲長嘆,“我正是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