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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嬤嬤,是我們,今兒個給你們救回來的年小七,年小八。”玉環笑道,那老嬤嬤一聲啞叫,顫聲道:“這聲音聽著像了,你二人怎變了模樣?” 朱七忙道:“我們做了假面兒玩的,還想去讓夫人看看呢。” 老嬤嬤罵道:“你這兩個小丫頭,老身有急事,且不與你二人鬧,夫人不在廂房,老爺剛回來,夫人讓你們也過去見一見老爺。” “使得,嬤嬤慢走。”朱七笑道。 她說著又朝背后的小丫鬟看了一眼,“鵑兒,你在這里候著,我取了琴便與你們一道過去。” 鵑兒應了,朱七看她眼圈紅,在地上輕輕跺著腳,微覺奇怪,道:“鵑兒,這發生什么事了?嬤嬤這是到哪兒去?” 本來適才所見不該與人說,但那鵑兒年歲尚幼,方十四五歲年紀,填膺在胸,正憋屈著,一跺腳,哽咽道:“還不是二夫人那狐~媚子鬧的!朝廷的大人聽說咱們府上有位夫人琴曲雙絕,說皇上壽筵,不若讓咱們夫人彈奏一曲以慶,也稟報了上內務府,這說的是咱們夫人啊,那二夫人卻見不得咱們夫人露臉,只說她也要在皇上面前演奏。” “給皇上演奏,這哪能是人人都有的福份!老爺寵愛二夫人,便讓二人試演一曲,后定哪位夫人給在壽筵獻藝。” 朱七與玉環互視一眼,朱七輕嘆,“你家老爺納了新夫人?” 鵑兒猛地點頭,低聲哭道:“往日老爺待咱們夫人極好,誰知與朝廷的大人上了趟青樓,便迷上了那樓里的一個歌姬,后來還替那狐~媚贖了身,帶回府里當二夫人。” “鵑兒,你亂說什么!”嬌柔的女聲啞聲微斥,又道:“蘇嬤嬤呢?琴取了沒有?” 她說著微微一驚,看向朱七與玉環,“你們是誰?” ****** 張府大廳。 一名英俊的蟒袍男人負手背立,旁邊椅上坐了一名柔美的女子,容貌楚楚,雖不及劉詩敏,卻是我見猶憐。 與玉環一福之下直起腰來,那男子轉身,朱七吃了一驚,詩敏的夫婿竟是三年前她救下的張進?! 龍非離以前與她談過張進這人,后來她因年府謀逆一事下了牢,牢里聽獄卒談及張進,更覺他是可塑之才。沒想到在皇城大牢里竟遇上這個得罪權貴被貶的探花郎,念其才,憫其德,才出言救下他的性命,又授他當日龍非離與她所說的官場之道。誰想到,今日再見,他竟如此負情薄幸! 她的眸光輕輕掃過他,張進似有所覺她的打量,皺眉看了她一眼。她只裝做看不見,與玉環退下了。 數天以后,她與玉環隨張府一行進宮祝宴。 部分官員官眷落座。皇帝,追追,茹妃,后宮嬪妃,陵瑞王爺,玉致公主等她認識的人統統還沒到,星爍滿天,她站在劉詩敏背后,怔怔看著這片闊別了三年的星空。 465 一聲小七(1) 朱七看看身邊雞凍得不行、死掐她手臂的“年小八”,直翻白眼。 “阿七,阿七,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這里有這么多美男,早知道我就弄兩張比詩敏更漂亮的人皮面具。這就是穿越,誠不欺我也。” 朱七狠狠一扯某人,低斥道:“你丫你能不能別再看了,看也別像打了雞血似的,請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是小丫鬟,你看的全是西涼的黃金男,但都名草有主了,有些連小孩也有了。” 嘴上輕斥著,眼眶卻微微熱了,看著最前端的位子,眾妃嬪還有昔日故人一一各自在案前落座。 局龍梓錦替霓裳斟了杯果茶,唇角噙笑,形容體貼,老十已經徹底放下如意了嗎? 那邊晶瑩的小女兒低聲與晶瑩說著什么,晶瑩又去側身與段玉桓說,夫妻二人相視微笑,對座,一對玲瓏可愛的小兒女搖晃著跑過去,那胖嘟嘟的小女孩伸手便去拉晶瑩的女兒,兩個女孩頭磕著頭,意態親密,小男孩哼了一聲,去搶段玉桓手中的酒喝。 段玉桓哈哈大笑,對座的斥責之聲含嗔帶嬌傳來,“夏雪,不許對你段伯父頑皮!” 百“還不是讓你慣的!”男子低沉的聲音含笑,看向身旁輕紗履面的女子。 沒多久,夏侯初與寧君望引了幾人過來,卻是郁相,林司正和容將軍,幾位已退下高位的老臣。 眾人寒喧著,朱七環了一眼,年輕的新臣很多,這確是他的天下了,無人再能制衡他!她咬唇一笑,目光從那對男女交握的手上移開,許久不見的夏桑和玉致很好。 間或,玉致蹙眉往她這邊的方向看來,她一凜,隨即想起那當年的“年玉”也與劉詩敏相識,玉致挽了面紗,劉詩敏認不出,玉致想必已記了起來。 夏桑隨玉致的目光也略略遞過來,似在她臉上定了一定。 手上一暖,卻是玉環握上她的手,她心里隨著這一握也踏實許多,朝玉環笑道:“臭丫頭。” 座上的劉詩敏聽得聲響,回頭朝二人展顏一笑。 二人回了個笑,卻見劉詩敏側頭去看張進,張進正與二夫人方畫晴說著話。 劉詩敏臉色一黯,低下頭。 朱七心中一嘆,新人舊人,她的處境又焉與詩敏不同? 正想著,突聽得內侍唱諾,“皇上,太后娘娘,慧妃娘娘,四殿下駕到......” 玉環捏住她的手一緊,她只有更緊張,心房早隨著那一聲報喊一下放縮多次,眉額,手心全是冷汗。 沒有漪妃!追追沒有來? 與玉環交換了個眼色,都從對方眼里看到訝異......難道如外界所言,她的身子確實孱差至此,連龍非離的壽筵也無法過來? 兩人疑慮,卻也暫微松了口氣,朱七心頭隨即又緊窒過來,隨著眾人下跪行禮俯腰,眸光緊緊,看著那一身明黃的郁秀男子袍袖輕攏,從她眼前快步而過,走上高臺居中位置。 及至平身,她仍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三年。 他風華正茂,時間無法給他抹上一絲一毫的風霜。 華貴俊美依舊,清雋酷冷依舊。 只是,他身上確實有種時光翩然輕擦的痕跡,睥睨投足間,那股手握天下的氣勢光芒畢露,他的眉眼并不見絲毫凌厲,徐徐一揚,已讓人心驚膽戰,似教他窺探出所有。 她不由自主看向倚在慧妃懷里玩耍的小皇子。 孩子年歲雖小,卻長得極好,玉雕粉琢,一臉貴華,與玉致的夏雪長得各有千秋,他極為頑皮,一雙小手老往前面案上的果蔬酒盞抓去。 似乎是個欺善怕惡的主,龍梓錦輕聲喝斥他,他只是笑,撅起嘴巴看向高座上的男人。 龍非離鳳眸微挑,他便即乖乖不敢亂動。 這天倫之樂,不是和樂融融嗎?朱七鼻子一酸,心里又惱又疼,微微低下頭。 她剛才一直凝著龍非離,男人卻目不斜側,她不知道他有沒有覺察到,但即使覺察到,他也不過當她是名低~賤的奴婢。 那是無容置疑。 接下來,是群臣的致賀之詞,禮物,歌舞表演。 雖不多,但這些她往日在宮中也看過一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