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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軍隊趕到,則前功盡棄。” 那男子應了,急步奔出廟子。 燈火倏亮。 剛才將藍袍男子攙扶進來的兩名黑衣男子正要扶他坐下,前者卻制止了,眸光緩緩在地上掠過,唇角一勾,一抹冷笑輕噙,“倒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眾人一凜,往地上一看,只見血跡污痕滿地,這廟里來過人,或者,現在便藏著人! 藍袍男子手一揮,幾人便分散開來,往前面的神像走去。 整間廟宇,便只有這主神像紫蘇和幾個侍女模樣的神像背后能藏人。 “我在這里。” 突起的聲音讓眾人吃了一驚,向來鎮定沉穩的藍袍男子也微微一震。 一名紫衣女子從主神像背后輕躍而下。 那神像臺子甚高,女子落地不穩,跌倒在地。 眾人正想過去把她擒住,那藍袍男子已厲聲喝斥,“別碰她!” 眾人一驚,藍袍男子身形遽閃,已到了紫衣女子面前,緊緊按上的她的肩,凝聲道:“是你!” 眾人見這位主子眸光灼熱,眼角眉梢竟盡是喜色,又聽得他問:“你怎么受了傷?” “在集市上,你安排了人要置我于死地,我受傷又有什么稀奇?七王爺!”女子冷笑反問。 藍袍男子臉色一沉,一張臉俊逸秀雅,正是帝都之亂便消失了蹤跡的七王爺龍修文。 “璇璣。”龍修文緊捏著眼前女子的肩臂,柔聲道:“那只是誘敵之計,龍非離定會救你!即便他來不及救你,我早下命令,他們也絕不會傷你。” 431 情殤煙霞(17) ——一個人的痛(4) “王爺好手段!”璇璣恨他害龍非離,心里又驚又怒,臉上強壓著,只道:“那時我僥幸沒有受傷,但今晚你讓玉扣子搜捕我們,玉扣子的人纏上了白戰楓和小狼,也傷了我,若非白大哥護著,我也逃不到這里來。” “該死!”龍修文戾聲一罵,又撫上璇璣的發道:“莫怕,以后你跟在我身邊,便再沒有人敢傷你。” 他說著坐到地上,伸手一探,把她攬進懷中,“我先替你包扎傷口。” 剛才下手狠了,傷口流血多,疼極,璇璣也由得龍修文包扎去,強忍著轉身去看一眼的沖動。 局龍非離命懸一線,她就把他藏在那神像背后! 地上血跡多處,她已來不及清整,剛才龍后廟外眾人的對話提醒了她,她不敢用龍非離的軟劍——她能做的只有狠心拔出他背上的匕首,劃傷自己的肩臂。一處創口流血不多,與地上痕跡不符,怕招他疑心,又忍痛將腹下劃破。把之前在林間拾到的布帛放回他身上。然后,將燈火吹滅。 在黑暗里顫抖著,又拼命回想,她身上可還有什么破綻。 百存了一絲希望——燈火不亮。 可惜,最后她的有備確實無患。 燈火燃亮一剎,她知道自己逃不過——龍修文發現血跡,走出來——是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在神像后的龍非離! “主子,屬下等可還需在這廟子里外巡查一番?”一個黑衣人低聲相詢。 不能讓他們找!璇璣一驚......自己現在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亂,咬了咬唇,看向龍修文,問道:“你是不是還沒有捉到他?” 龍修文看她臉色雖白,一雙杏眸卻滿是期盼,緊凝著自己,似乎在等他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心里只有龍昊。上一輩子,這一輩子! 甚至,當年在金鑾殿,生生死死,她還是那樣不顧一切沖了出來。她不愿辦陪自己生,卻愿陪龍昊死。 她忘了,那個男人把她囚禁在深海最黑暗的宮殿。她晚晚含淚,挽著她的宮燈,和她的小婢等在那個最黑的角落;他夜夜微笑,施法幻化舟船,與他的女人去看海上繁星。 她癡狂到為他而死,他毀天滅地,不過是愧疚罷。今生種種,不過仍是再生前的一絲愧疚作怪! 紫蘇,莫琮已經回來了,他怎會還會愛你如一。我這樣愛你,你卻不屑一顧。為什么? 龍修文臉色一沉,袖子揚落之處,一名黑衣男子猝然摔飛,擊打在廟中柱子上,翻跌落地上。 他暴吼一聲,“滾!” 眾人大駭,扶著那男子倉惶奔出。 璇璣握緊顫抖的手,他暫時安全了! 她要把龍修文引走!萬一他醒來,發出任何聲響,必被龍修文發現,“我不想呆在這里!我知道你不會放了我,我跟你走!” 龍修文眉目一沉,“為什么?” “這廟子暗沉,這女神像我不喜歡,模樣雖美,卻讓人心生抑壓。” 她淡淡道,她憐惜紫蘇,但不知為何,對龍后廟神像的感覺卻極為古怪——這是藉機離開的借口,卻也半摻真實。 她微喘著氣,探看著他臉上的反應,龍修文本微垂著頭顱,這時猛地抬頭冷笑反譏,“你當然不喜歡這神像,她是莫琮,她才是龍昊最愛的人。” “莫琮得龍昊疼愛,與他在外面走動多了,無知漁民看了,便以為是龍后,畫像竟也傳世,都道紫蘇宮殿歲月寂寞,也不想紫蘇不受愛寵,怎有機會出來?” 莫琮?璇璣正疑惑不解,龍修文突然攥上她的臂膀,聲音如從牙縫里迸出一般緊戾,“你想出去去找龍非離是不是?” 龍修文的話——他確是全然沒覺察到龍非離就在這廟子里面!璇璣心里驚喜參半,驚,卻是為他那越發渾濁暗沉的眼睛。 她慢慢站起身來,試圖讓自己的語氣更平靜一點,“我沒有——” 龍修文卻一躍而起,狠狠扣著她的肩,“你騙我!你分明就是想出去找他!” 璇璣越發心驚,若說之前這個男人對她還有幾分憐惜,這時已完全被憤怒嫉恨遮蓋,他的手甚至深陷在她傷了的肩膊里,鮮血迅速把她的衫子打濕。 她不敢說話,強忍著傷口的疼痛,此時說什么都是錯,怕惹怒了他,聲響驚醒龍非離—— “我往日總是過于愛惜你,你才會如此待我!” 耳畔是男人暴躁如獸的聲音,她大驚,抬眸看去,卻跌入龍修文狂怒卻暗啞的眸里。 那雙眸中流徜著的光芒,她認得。 龍立煜曾這樣看過她,還有......桃源村里的那個水生。 她猛然看向廟中神像,這里也是龍后廟! 紅衣女子冷冷笑著,看著她。 耳畔,布帛斷裂的聲音清脆,身上一冷,她還哽咽在喉嚨的聲音,目光怔怔定在紫蘇像上,卻終究死死吞了下去。 他在那里! 覆在她身上的男人,氣息粗重,手探進她的單衣里面,掌了她的柔軟瘋狂揉捏...... 她用力掙扎,卻只能無聲,她不敢拿他的命賭。 他死了,這兩場仗,西涼必敗。一路上所見的繁華,統統沒落。 如果,他不是王。 如果,他們只生在尋常百姓家,他是夫,她是妻。 她也許會嘶聲叫喊。 他醒了,那么,他會死,她也相陪。 只是,也許也僅僅是也許。 如果也只是如果。 她不想他死。 她不管他是不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