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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怔,自從言歸于好后,除去密林那回他沒有控制,在她體~內(nèi)釋放以外,回宮后,兩人的房事雖甚是激~烈,但他還是多有節(jié)制,沒有在她里面釋放。很少的時候,他弄在里面,也會讓太醫(yī)院開些不傷身~體的藥膳給她喝下避孕。 現(xiàn)在——他們終于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嗎? 她又驚又喜,突然想起六子,又想起年夫人,心中一黯,卻聽得他輕聲道:“六子和你娘親都沒有死,就在煙霞鎮(zhèn)隱著,隱于大市。待匈奴的事一了,朕便帶你去找他們。” 她一下子愣住,隨即大喜過望,他竟然看出她的心事——激動地親上他的嘴巴。 他的眸一下深了,兩人又糾~纏了許久,她以為他會要她,末了,他卻只把她小心抱回懷中,道:“睡吧,前些天牢獄之災(zāi)鬧的,這身體底子壞,得慢慢調(diào)理好起來。” 聲音平淡,卻能聽出他語氣里的憐惜和緊張。 她與他緊貼著,她能感覺到......他想要她!她咬咬唇,偎進他懷里,小聲道:“可以的。” “快睡。”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聲音有絲沙啞。她心里一甜,閉上眼睛。 ****** 以為這樣的歡喜,又重回他身邊,會很快入睡。哪知道,雖倦,卻始終睡不著。 心里微微一躁,重重閉了閉眼,發(fā)上他的大手輕輕罩落,“有什么事就跟朕說。” 他的聲音很清醒,沒有任何睡意——也許,她四處亂走,他早嗅出了問題。 “阿離,能不能讓如意出宮?” 她突然沖口而出。 417 情殤煙霞(3) 是夜,華容宮。這里是新太后茹妃的寢殿,宮室里映著疏漏曖淡的燈火。 幾個婢女安靜地侍立在下首,暖榻上,茹妃一聲輕嘆,道:“徐熹,給哀家說點事兒吧。” 徐熹低聲應(yīng)了,龍非離與璇璣歇下后,他便回了自己的院落,茹妃派人把他叫了過來。 茹妃又是淡淡一聲嘆息,“哀家,哀家......這個稱呼,徐熹啊,阿茹沒有想到還能有如此的一天。” 局“這都是太后洪福,皇上圣明,還有如意姑娘聰慧所托。” “嗯,說起那如意姑娘,哀家很是中意,也是她把哀家救出來。”茹妃笑了笑,又微微頓住,“哀家與皇上多年未見,徐熹,你是皇上身邊的老宮人了,給哀家說說我這兒子的事吧,也......說說年妃的事。” 徐熹一凜,突然記起今日殿上龍修文的話。 百****** 儲秀殿。 男子半晌不語,璇璣心里一沉,低低笑道:“看我這是說了什么,嗯,我睡覺了。” 她剛翻了個身,龍非離已把她抱到身上。 她有些無措,為他那雙玄黑銳利的眸深深淺淺的打量著自己。 正堵得慌,把頭埋進他頸窩,他卻將她的臉輕輕捧起。 “小妒婦。” 他老罵她妒婦,她氣悶,咬牙道:“去死吧你!不妒就是不喜歡你。” 她罵完,卻又怔了怔——他的眉淡揚著,唇角輕勾。 他在笑? 她還在打愣,他卻把她的頭壓下,“好。明日朕便擬旨。” 所有陰霾仿佛一瞬掃空,心里卻又有絲沉重起來,璇璣低聲道:“我不好。” 適才和蝶風(fēng)說起碧霞宮的事,蝶風(fēng)苦笑,說:主子,你當(dāng)日不該阻止皇上。利劍刺下當(dāng)場便斃命,比不得吞毒仍有救緩之機,她害死了人,該抵命的。 蝶風(fēng)說的,她終究無法做到——可是確實不想讓如意留在這里,對著他,她不想掩飾自己心里的魔。 “你很好。”他的聲音變得不悅。 她猛地抬頭,低吼道:“你喜歡嫉妒的女人嗎?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沒有容人之量,我——” 她猝然住口,他眼角翹起細(xì)細(xì)的紋,喉里逸出的聲音有些末不穩(wěn)。 敢情他在得意? 她越驚訝,他越高興,兩人嬉鬧著,她幾乎無法想象這是在朝堂上的那個人,終于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沉聲道:“再不睡.......” 明珠光暈,風(fēng)挽床~幃,被卷開的細(xì)小縫隙中,隱約可見,雪白上一點朱砂嬌艷如滴......女子的聲音慢慢破碎。 ******* 明明睡前,說了一套媳婦作戰(zhàn)計劃,讓他把她喚醒,早上去給他母親請安,再去小膳房做些吃的,好等他下朝一道到華容宮陪他母親吃飯。 他自己辦事規(guī)律克己,對她卻不然——五更天輕手躡腳起來的時候,象征式地輕輕喚了她幾聲,便聽得他說:還是再睡些會為好,朕下朝便帶你去華容宮請安用膳。母妃那里,朕讓人燃些安神靜睡的熏香,她不會早起。” 他這是什么鬼主意? 不知道是他的話讓她寬了心還是怎樣,她不爭氣地爬不起來——昨晚不該鬧的,一鬧,兩個人便......他是神清氣爽了,她的身子卻像散了架...... 但昨晚,他沒有......避孕。 在自責(zé)又歡喜的迷糊中起來,便聽到有人撲嗤一笑,看去卻是蝶風(fēng)。 她收拾妥當(dāng),煮了些茶,也不讓蝶風(fēng)拿,自己端著便趕緊帶了蝶風(fēng)出殿,想過去華容宮給他母親請安——不管茹妃起來沒有,她等著就是。 才出得殿門,就聽得蝶風(fēng)一聲驚喝:“你來這里做什么?” 她還沒反映過來,一抹身影已快步奔過來抱住了她。 “龍非離下了旨,讓我出宮,阿七,我不想和你分開......” 一聲清脆,她手中的器皿碎成煙塵。 ******* 流景伸手把她往懷里帶了帶,朱七笑了笑。 若早看到溯鏡中當(dāng)日碧霞宮的情景,在知道她是在追追以后,還會把她留下嗎? 也許,會;但也許,不會。 當(dāng)時卻只是喜悅,拉著她大笑大叫的喜悅——于是,“如意”對她與龍非離的好,在追追的補敘中,都成了因為阿七。 她沒有朋友,她們幾乎一起長大,她信追追。 也許,追追當(dāng)時瞞她,確實不想她多想,同時也抑制自身多想吧。 只是,那是曾經(jīng)。 雖然,也許有過這樣的曾經(jīng)。 ****** 一年盈余的光景就這樣過去。 不管繁華背后多少真假,時間總是這樣過去。 在白戰(zhàn)楓首次擊潰匈奴,在夏桑攜玉致離宮,在段玉桓與晶瑩結(jié)成夫妻,在她與茹妃不咸不淡的關(guān)系中,在追追與龍非離日漸熟絡(luò)中過去。 說到追追與龍非離熟絡(luò),最起碼,在璇璣看來是這樣,因為追追不是如意,她又不認(rèn)識龍非離! 418 情殤煙霞(4) 說到追追與龍非離熟絡(luò),最起碼,在那時的璇璣看來是這樣,因為追追不是如意,她并不認(rèn)識龍非離——追追說,2010年,她發(fā)現(xiàn)了雙層棺的秘密以后,一天夜里悄悄一人回到研究所里,打開了棺木,便失去了知覺,醒來的時候已到了這里。其他的,她沒再說什么。璇璣從小就知道,追追的性子有點古怪,也會像自己一樣時有沒心沒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