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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明天朗大吃一驚,年嬪?西涼左相之女,慶嘉皇帝的側妃?本來宮闈之事,他并不多熱衷,但關于這年嬪的消息,朝廷內外,近日早已捅破半邊天,她被貶罰多次,皇帝為她二次罷朝卻是不爭的事實! 年旋怎會是年嬪?可她確是年姓!只是,若是宮妃,怎會出宮?旁邊的龍修文卻一聲不吭,唇微抿,與皇帝有二三分相似的臉,一派冷靜。 納明天朗驚疑交加,緊盯著璇璣,“你不是當日帝都長街的阿旋?” 龍非離卻看龍修文一眼,目光才落到納明天朗身上,笑道:“朕這位妃子性子胡鬧,多扮成宮女與朕玩鬧。” 他微一沉吟,道:“朕聽王子所言,似乎要找的是另有其人?” 兩人交握的手,手心被那人微微一按,璇璣笑道:“妾身居深宮之中,與王子王爺今日初見,何來王子帝都長街一說?” 納明天朗看她笑靨如花,心里驟緊,當日所見之人確是她!驚憤,激越之續頓時斥了整個胸臆,咬牙冷笑。 卻見龍修文望向璇璣,一揖到地,淡聲道:“年嬪娘娘,適才是微臣冒犯了,望娘娘莫怪。” 不知為何,目光與這神色平靜的王爺一疊,璇璣心里突然閃過一絲驚慌。 璇璣只見明黃衣袖一翻,皇帝已伸手托住龍修文手臂,輕笑道:“所謂不知不罪,都是一家人,若按民間輩分算,年嬪實是七哥弟媳,七哥何須多禮。” 龍修文看了皇帝一眼,眸光含笑,“還記得當日金鑾殿上,皇上說起那煙雨樓刺客之事,想來這人有相像,雖甚罕有,卻也屬尋常。刺客如此,今日年嬪娘娘之事亦是如此。” 納明天朗聞言吃了一驚,如此說來,煙雨樓里,皇帝并非搜尋刺客,卻是為這年嬪而去! 那晚年嬪假扮待選花魁,焉知容貌為各人所窺,皇帝召二人覲見,閑談間說起刺客容貌相仿,實指年嬪,為他日幾人見面尋了托詞。只因即便今日不在這御花園碰見,來日皇帝壽筵上也必相見! 想到這,他頓時背翻冷汗,卻又心有不甘,這讓他心癢難言的年旋竟是他碰不得之人! 一時氣氛復雜微凝。 龍立煜雖不知這年嬪怎又與月落王儲,七弟修文扯上瓜葛,看剛才二人相爭,又見龍非離緊抱著璇璣,越發嫉恨,那侵占之~欲愈盛,心下冷笑:年璇璣最后是誰的,且拭目以待! 傷口未愈,又連番波折,此時,璇璣亦汗濕衣背,她咬牙強忍,頭卻微微歪到皇帝懷里,身子徐徐滑下。 龍非離只覺懷中身子一沉,看去只見璇璣神色痛苦,眼眸已闔上,心下驟驚,再也不顧其他,把她橫抱起來,沉聲道:“夏桑,立刻傳崔醫女到儲秀殿。” 夏桑也是一驚,剛應得一聲,身旁綠影閃動,清風身形已在方丈之外。 聲音遠遠傳來,“我去。” 這一驟變,眾人無不吃驚,再看去時,卻見皇帝已轉身疾步離去。 年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適才匆匆一瞥,只見她衣衫一片血紅,納明天朗驚疑愈甚,腳步竟下意識往前移去,眼梢卻見龍修文剪手在后,淡淡盯著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 儲秀殿。 當璇璣回復意識,眸光打開處,皇帝目光陰沉,正站在床~邊冷冷盯著她。 窗外天色墨染,竟不知他已站了多久。 她漠漠一笑,閉上眼睛。耳畔,水晶簾滑下的聲音凌厲刺耳......廳子里,瓷瓦破碎委地之聲傳來,不絕于耳。 璇璣一驚,吃力支身起來。 水晶簾一掀,只見書桌上東西盡數推翻在地,龍非離站在一地瓦礫之中,神色狠絕。 璇璣咬牙冷笑,“你既不待見我,何不把我放回鳳鷲宮?” “放你回去?”龍非離輕聲重復著她的話,突然揚手直指向她,聲音從牙縫里迸出,“年璇璣,除非你死了或是朕死了!” 正文 197陪你出宮 她記得他白天說過:你就在這里,永遠在這里。. 不會的,不過是他一時氣言罷了。 他又不愛她,留她在他的寢宮做什么?再說,這樣做,在別人眼里看來就是獨寵,他也不好做。 這時,聽他語氣,那森冷里卻有抹讓人不可置疑的決絕。 她心里一陣懼怕,直覺要逃離他,想也沒想,便往門口跑去。 “今兒個被你打暈在房內的宮女,朕已經殺了。”背后,他的聲音冷漠殘忍得像魔鬼。 璇璣渾身顫抖,怔怔回過身,“你說什么?” 龍非離也不說話,踱到書桌后坐下,才淡淡道:“朕答應了你,不動鳳鷲宮的奴才,但這邊侍候你的,朕并沒答應,她看不住你,這瀆職之罪——” 他看了她一眼,道:“就該死。” 仿佛墜入冰窖,璇璣手足一片冰冷,她想沖過去厲聲質問他,想像上回一樣,狠狠甩他一個耳光,最后卻倚著門背,無力地滑下身子。 他的聲音輕輕傳來,“不是要走么?嗯,殿外還有幾名侍候你的宮婢......” 他話里的意思,再也明顯不過,她還能做什么?璇璣雙手顫抖的掩上臉,才摸上去,已是一手淚水。 “過來。” 璇璣木然起身,走到書桌旁。 兩人的氣息才相交,她已被他攫入懷中。 溫熱的唇舌在她的眼睛,臉龐游走著,她的淚水被他吞進肚腹。 她要走!她明天就要走!這個在醒來一刻還能被掩在心底深處的念頭,終于在一剎掙脫所有束縛,在她四肢百骸洶涌而出。 懷中的她溫香軟膩,安靜又乖巧,龍非離甚是滿意,把女人摟得更緊些,輕輕一擊掌,立刻有人推門而進,卻是兩名太監。 龍非離看了一眼地面,兩名內侍立刻會意,片刻之間便把瓷瓦碎屑收拾干凈,將散落一地的奏折卷宗放回桌上,又撤換了紙墨,才退了出去。 龍非離拿起一本奏折,認真看了起來。璇璣心里悲苦,一動也不動,怔怔望著地面,過了一會,只聽得他輕聲問,“與他們是怎么認識的?” 璇璣心下一凜,半晌,漠漠道:“帝都街頭一面之緣。” “嗯,萍水相逢,他們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