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3
又輕輕幫她按揉,她嘴角的笑意也變得柔和。他俯身,凝著她,看她眼皮慢慢攏上,睫毛如蕊。 手,還是撫著她,輕輕的,慢慢的,一下一下。 不知時間,不知夜濃。 ****** “mama,你今晚是不是不跟爸爸睡?”一一歡快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不一會,小小的身形,揣著小步子,一溜煙跑了出來。 回憶被驟然切斷,悠言嚇了一跳,臉紅紅趕緊掙脫顧夜白,站了起來。 “是不是?”一一沖悠言道,語氣儼然嚴肅。 悠言撲哧一笑,走過去,捏女兒的臉蛋,“嗯,小妞想跟mama睡?” “你不跟爸爸睡,那今晚我跟爸爸睡,太好了。”一一撫掌,也顧不上臉頰的rourou被揉壓成古怪的形狀。 悠言呆了呆,隨即板起臉,“不要,不要,你爸爸和我睡,你自己睡。” “不要,不要。”一一扭著身子,把眉毛皺成毛蟲,“爸爸抱著睡,暖呼呼的,我和爸爸睡。” 雨冷剛走了出來,不溫不火地道:“爸,今晚咱們一起睡。” “嗯。”顧夜白眉眼一揮,甩了個字過來。 “不要!”悠言和一一瞪向雨冷,后者微哼一聲,便收拾起碗筷。 ****** “怎么?那小壞蛋睡了沒有?”悠言躡手躡腳走到門側丈夫身~邊。 顧夜白微微失笑,哪有人這樣稱呼自己女兒的。 “把她抱進去了。” 悠言笑笑,抱上男人的手臂,“誰讓她跟我搶你?你就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路悠言,羞字怎么寫,知道嗎?” “不知道。”悠言眨眨眼,又把門,輕輕推開了一道小縫隙。 探看當中,腰間一緊,強健有力的臂膀在背后環住她。 她身子微微向后仰,枕著背后丈夫沉穩的心跳,兩眼溜溜望進去。 “爸爸抱,mama是老鼠,苦瓜蟈蟈,哈哈,瓜瓜——” 更靠近門口的小床里,傳來朦朧的囈語的聲音。 悠言頭上又滑下好些黑線,“顧夜白,你的女兒。” “嗯,也是你的女兒。”背后的人口氣闌珊。 悠言嘀咕了聲,剛想把門關上,卻瞥見對面床上,被子動了動,掀被,下床,動作一氣干脆。 睡在一一對面的是雨冷,這孩子要起來上廁所嗎? 安全期不安全(2) 悠言不解,皺了皺眉頭。 那邊,雨冷赤著腳,走到一一床~前,低聲罵了句,“小笨蛋。” 他嘴里說著,動作卻毫不怠慢,伸手往床~上探去。 悠言仔細凝去,這才看清,一一幾乎把被子都踢到了床~下,一~床棉被就大方地掛在床~邊。雨冷冷哼,把早已被meimei蹬得東倒西歪的被子撈上來,重新幫她蓋得嚴實。 悠言眼里有點溫熱,側身往顧夜白的胸膛一磕,后者伸手按住她不安份的腦袋,她能感覺到他的胸膛在微微震動著。 黑暗里,一一胡亂翻了個身~,不知嘀咕了句什么夢話。 “再蹬,明天捏死你。”雨冷沉聲警告,也不管meimei能不能聽見。 “還有,mama是老鼠,我可不是苦瓜。” 。。。。。。 悠言轉身看看丈夫,繼續滿頭黑線,“小冷這是什么話?” 顧夜白揚眉。 待人小老成的雨冷也爬上床睡好,顧夜白把妻子搭在門把上的手拉下,輕輕合上門。 兩人一邊走著,悠言奇怪,“為什么?” “小冷這孩子耳目靈敏,你動作大。” 悠言越發奇怪,“讓他知道又怎樣?” “這是他對一一的心意,未必就想我們知道。” “未必想我們知道?”悠言把話嚼了幾下。 直到被子蒙上頭,又被男人摟進懷里,悠言才點點頭,“小冷是個好孩子。” 顧夜白嘴角挑了絲笑。 顧雨冷算不得個好孩子,只是對一一好。 實際上,雨冷原本不姓顧,他姓魏。 淡淡看了妻子一眼,她也正目光炯炯凝著他。 他心里一動,把她抱到身~上。 隨著丈夫加深了的吻,蜿蜒過她的鎖骨,她的柔軟,悠言的喘息也漸漸大了。 薄弱的燈光,爍不過顧夜白漆黑如潭的眼睛,她把身~子挪上了點兒,伸手止住了他的吻,嘴唇湊到他的眼皮上,輕輕吻著,滿意地聽到他微微的輕嘆,任由丈夫的手在她身~上燃起了火和熱。 腦里,半邊缺氧,另外半邊,晚飯時候被女兒打斷的六年前的回憶繼續。 ****** 她是米蟲。悠言撈著被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想。 摸摸旁邊的枕頭,已經感覺不到溫度。那人上班去了,他一向自律。她甚至沒來得及幫他做早餐。 微微拉開被子,身~上光溜溜的,布滿一~身的痕跡,有點兒深。 臉上熱熱的,趕緊從床頭拿過他的一件襯衫套下。 婚后,他們的夫妻生活很少,而僅有的幾次,每一次,他都溫柔得道風,把她當成易碎的寶了。只因那是手術前夕,他比她更緊張萬倍。 而手術以后,兩人之間,更是一次也沒有過。 想起昨夜他微微失控的激~烈,她耳根也熱了。 又想起一件事,臉色有點發白。 她是只壞米蟲。她再一次騙了他。 昨天,并不是安全期。 她私心地想擁有他和她的孩子。 心臟是不是有記憶功能她不知道,但她卻清楚知道,即使換了心,她還是一如往日地愛著他,深深愛著,和他走過的每一天,只會讓那種疼痛的情緒加劇加深。 手術的成功,并不代表一勞永逸。 都說人心復雜,或者正因為這樣,心臟病也是世界上最復雜的疾病之一。 醫生曾私下里跟她說過,也許有一天,她就這樣靜靜走了。 那是顧夜白曾嚴厲囑咐過醫生絕不能告訴她的話。 那個上了年紀的醫生當時微微笑著,“因為我也是個女人。” 因為歷經,所以慈悲。 讓病人自己知道,有時并不是一種殘忍。 站在窗子前,她呆呆想著,又輕輕笑了。 她太了解顧夜白,像這樣的失控,對這個冷靜深刻的男人來說,大概只有這么一次了。 只是一次,能孕育出一個孩子嗎。 可是,她真的害怕,手術前,他淡漠卻決絕的話,讓她害怕。 上窮碧落,下黃泉。他說,他會陪著她。一直一直。 可是,如果他們有了孩子,他有了牽絆呢。 孩子,孩子。 她這樣想癡癡想著,冷不防一只手把她攬進懷中。 她愕然轉身,卻見男人穿戴整齊,似乎正外出回來。他眸中的流光深邃,又隱約透了絲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