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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等了出來,卻聽得他的聲音在頭頂默默傳來。 “今晚。” 這話有點不著邊際。悠言卻點點頭。 “好。”今晚,與他和盤托出。 “到時,你別生我氣,好嗎?”依在他肩上,悠言閉閉眼,目光透過車玻璃,落在轉彎的街角,人來人往,那么熱鬧。 “那要看是什么。” 耳畔他的聲音輕淡,但她知道,他所說不虛。 她在忐忑,大手卻捧起她的臉。 瞇眸,對上那人的重瞳。 他眸色依舊淡致,悠言有一絲恍惚。 “還疼嗎?”末了,卻是一聲輕嘆。 悠言怔了怔,唇邊,慢慢綻出笑。 搖搖頭,伸手覆上他擱在膝上的手。看他手上舊傷。 “你呢。” “沒事。”揉了揉她的發。 “那我走了。回見。” “好。” “小白。” “說。” “我求你一件事。”一腳已踏出車子,悠言回過頭,欲言又止,“小林子學長昨晚打電話給我說——” “不會。”顧夜白看了她一眼,微微而笑。 悠言愣住,“你知道?” “他就愛多事。”顧夜白語氣慵懶。 “兩個都不會。他說的是小黃,你求的還有許晴,是嗎。” 悠言睜大眸,這男人真恐怖。 想起什么,躍然。 “你答應兩個都不辭?” “原本是該辭退掉。” 原本?那現在為什么?悠言一呆,滿臉好奇。 指微彎,撣了她的額一下。 悠言皺眉,手包上他的指。 男人淡淡道:“你求情了不是嗎?” 悠言笑逐了顏,摟上他的頸脖。 手卻撫上她的臉,很輕。如果,沒有她一句今晚。 或者,這臉上的傷,再深一毫,誰求情,也是枉然! 今晚,他想,他很期待。 推著購物車,悠言慢慢起了戒備。 有人,在后面,身影閃爍。 有人在跟蹤?誰?! 是上次要捉她的那幫人? 心一緊,手插進褲袋子里,拿起手機,握住了。 觸到這機子,心里又微微一甜。 出門前,他扔了這支新手機給她。 她瞪了良久,道,我的呢? 老板配給她的機子?! 那人只道:“不要,我拿回。” 解釋,也免了。 于是,老板送的機子,下落不明。 超市里,處處是人潮。悠言卻愈加不安。推著車子,在各個貨架穿梭,加快了腳步。但那神秘的腳步聲,在背后,似乎總是如影隨形。 終于,在拐角處,前后,被堵住。前二,后二,四個男子神色冷漠。 “路小姐,有人想見你。”其中一人,聲音很輕,卻陰惻莫名。 九十層,林子晏和Linda吃了一驚,只見顧夜白緊緊握住手機,峻了容色。 “小白,救命——”她的話,還沒說完,聲響便嘎然而止。一切,歸于平靜,又詭異。 雖被挾持,那幾個男子對她也并無無禮粗魯之處,只搶了她的手機,而在這之前求救已遂。知道那人會尋來,悠言并不多害怕,只一味的擔心。 不論對方目標在她,還是他,都不妙。 胡思亂想間,車子到了目的地。 已是郊外。有房子幾幢,數層高,暗灰色調,迷蒙了棱角,在樹木影綽間,看去甚為神秘。 大廳布置簡約。 上了二樓。那廊道竟十分的狹長,每步跨過,只見房間眾多。而那天花壁上,卻繪滿了圖案。那色彩映入眼中,悠言心里一凜,這畫,并不陌生。只是被裝飾在這地方,卻平添了數分詭秘之感。 那幾人在一間房間前停下腳步。其中一名男子敲門,神態恭謹。 里面有聲音傳出,隔了重門,聽來并不真切。 在悠言驚疑的當口,男子得到指示,已迅速開了門,把她推了進去。 腳步一定,眼睛便被這房間里跌宕而來的色調所吸引。 又是滿壁的畫紋。廊道處是一幅,這房間又是一幅。可是,那原來圣潔的氣象,被拓落在這屋這房里,卻教人壓抑淋重。 犀利的眼睛,一下便捕捉了悠言的困惑。 “跟了他幾年,倒也懂得了點門道。”聲音微諷,那坐在前方檀木椅子上的人便緩緩抬起頭來。 一二零大廈,九十層。 Linda蹙眉:神色憂慮,“會是誰?” 林子晏沉聲道:“會是那小妞,或者是你二叔?” 顧夜白凝目,眸光落在遠方的屋宇。臨近午間的天,有點灰暗。 沉默了好一會,才淡淡道:“不是楚可。我的人并未離過她。” “是二爺?”Linda道。 顧夜白斂眉,輕笑。 “也許。只是,可能性并不大。他是謹慎的人,不打無把握之仗。他的勢力還在東京,一天未在G城布置妥當,他便不會貿然出手。” “再說,顧瀾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在他的眼皮底下,任二叔把言捉走。” 與Linda對望一眼,林子晏皺了眉。 “你家那糟老頭不喜歡悠言,他為什么要阻止你二叔。這似乎并沒有理由。” 男人瞇了重瞳。 “顧瀾知道,路悠言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他不會讓人可以威脅到我。與二叔一樣,他回來便是要在暗里做好布置,讓我可以和二叔在商場上,最重要的是即將到來的東京大賞賽上放手一搏。” “三年一度的東京藝術大賞賽?雖說是名聲極霸道的比賽,但又不是世界賽,這東瀛的玩意兒那老頭如此看重?”林子晏奇道。 Linda笑道:“林副社,你該惡補一下你的企業文化。” 林子晏哼了一聲。 L;inda一笑,續道:“藝詢社創立于日本也發跡于日本,本是不得志的小企業,數十年前,當時顧家的少主,參加了東藝大賞賽,雖礙于家族名氣疏薄無法折桂,輸給了日本當時炙手可熱的畫家淺野,但他的畫,震驚了當時中日畫界,自此開創了藝詢社的新局面。” “二爺是天生的畫者,老爺子也是很喜歡的,雖說長幼有序,但老爺子卻有意把藝詢社傳給他。可惜,幾年前,二爺拿下了東藝大賞的冠軍,野心也更大了,要拿下藝詢社的掌事權,也做了出格的事。老爺子一怒之下,便把他逐出顧家。” 林子晏笑道:“這老頭也奇怪,反正也屬意那人做繼承者了,早點把家業傳給他不好?” “子晏,顧瀾還沒死呢。”顧夜白嘴角輕勾,道:“他在生,便不允許別人僭越他的權威。” “我有點明白了。顧家發跡于那比賽,你二叔的叛變也源于那里,所以你家老頭要你在那比賽中把他的兒子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