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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給你三meimei住的客房,就把你自己的房間騰出來,否則你就別想從這個阮家嫁出去!” 阮茂才看起來氣的不行,一抬手,指著阮公館的大門,意思是叫阮清珊出去,阮清珊片刻之間委屈至極,兩行清淚順著面頰就流了下來。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個爹就這么抬舉那個一直養在外頭的鄉下姑娘那人壓根兒就沒見過什么世面啊! 這時候阮清瑤趕緊出來打圓場:“大伯,這又何必呢?大姐出嫁是大喜事,過來的賓客也多,想必您家里也會有難處。不如這樣,大姐之前給我安排了那間我以前住過的屋子,我記得那屋子挺大,回頭看看能不能在里面加張床,我和阿俏住一起,不就結了?” 她一邊說,一面轉臉看著阿俏。她們姐妹兩人上回在惠山就住在一起,想必阿俏不會怎么介意。 阿俏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阮清瑤提出的這個“折中”提議。 阮茂才這才稍稍露出點兒好臉色,但還沒忘了批評阮清珊,“你看,你兩個meimei怎就這么知禮體貼的,你呀,得與人多學學,免得嫁出去以后還給我們阮家丟人。” 阮茂才其實此刻正有點兒心虛,就在剛剛,他一名老友打電話過來,提醒他千萬不能怠慢了省城過來的親戚,尤其是那位三小姐。問是什么原因,對方卻支支吾吾始終不肯說,只說他遲早會知道的。 果然,他剛放下電話,樓下就出了幺蛾子。阮茂才在門內觀望旁聽了一陣,聽到“小爺叔”三個字,已經嚇了一跳。 他只知道“小爺叔”是個神秘人物,不在幫,但是卻對青幫大佬有恩,能輕而易舉地指使得動幫會中人。 剛才老友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阮茂才就猜到阿俏可能背后有人,可他怎么也沒想到過阿俏背后的人竟會是這樣的來頭。和平飯店兩套長期的套房,那是什么樣的規格,又是怎樣的一擲千金,像他這樣身家的,也是想也不敢多想。 這阮茂才雖然是出面將自己的女兒罵個狗血淋頭,其實正見獵心喜,滿心盤算著要好好招待這個侄女,順便結交背后捧著她的人。至于他的長女委屈成什么樣兒,阮茂才全不在意。 遠處的司機見到這邊阮家總算是商議停當該如何安置阿俏了,這才將車上的行李又都扛了下來,臨去之前還恭恭敬敬地向阿俏致意:“三小姐,小爺叔祝您在上海一切愉快!” 晚間阮家長房一家人一起用飯的時候,阮茂才事先向妻子打過招呼,要曲盛雪一定不得怠慢阿俏,一定要顯出一副又親切、又關心的模樣出來。 為此曲盛雪還笑過阮茂才,笑他們阮家人一向喜歡臨時抱佛腳,到頭來才曉得補救。要知道他們可從來沒請過阿俏上門,這回也是為了阮清珊的訂婚宴,才突發奇想,邀人上門。這本就是突兀至極的邀請,倉促之間還要顯得熱絡親近,假得很! 阮茂才卻不管,這個家他做主,說出去的話家里人一定要聽。因此曲盛雪趕緊帶了家里的廚子去采買,特地做了一桌子菜,說是要給阮清瑤阿俏姐妹倆接風。可是到了吃飯的時候,從樓上下來的,就只有阮清瑤一個人。 “瑤瑤,你meimei呢?”曲盛雪關切地問,“我剛才還在和你伯父說,改天找個機會,讓浩然帶你們好好逛一逛上海。阿俏這是頭一回來上海吧!” 說白了,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姑娘,頭一次見識這繁華的十里洋場,當然最好有人帶著。 阮清瑤聽說,當即狡黠地笑了笑,說:“大伯母,這您可千萬別擔心,阿俏是第一次到上海來不假,可是卻自然有人獻殷勤,陪她去逛的。這不,她已經出門了呢!” 阮清瑤說得沒錯,這時候的阿俏正坐在沈謙的車子里,沈謙正帶著她,沿著上海并不算特別平直的道路疾馳,一路飽覽上海華燈初上時候的璀璨景致。他們一路經過外灘,上下外白渡橋,經過跑馬地,再來到燈紅酒綠的霞飛路一帶。 阿俏第一次見這些,自然覺得目不暇接,睜大了眼,始終側著頭看著窗外。街道邊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光映在車窗玻璃上,也間接映在阿俏臉上。 沈謙偶一偏頭,覺得阿俏那張天真無邪的面孔,映上這樣流光溢彩的燈火,顯得格外動人,只不過和他印象中平常時候的她好似有些微小的區別。 到了霞飛路,沈謙找了地方泊了車子,過來牽了阿俏的手說:“想去吃什么?要不要我帶你去嘗試嘗試那些洋人的菜式?” 阿俏抬起眼,瞅瞅他,沈謙便當她是同意了,長笑一聲,挽著她就往前走。 霞飛路一帶有不少年輕的戀人會過來“壓馬路”,沈謙牽著阿俏的手這樣緩緩而行,也不算是太扎眼。 “說來我還真是存了私心,”沈謙笑道,“以前我總是忌這忌那的時候,很多有名的大菜館,還有些新奇的西洋菜式,我都不敢嘗試的。當時我就想,要是以后有個人能代我嘗一嘗,然后告訴我,什么能吃什么不好吃,就好了。” 他說著,忽然覺得身邊的阿俏有些走不動路。沈謙一怔停下,只見阿俏眼中閃著好奇的光,正扭頭盯著路邊的一小爿柴火攤子。攤子上一只小鍋里正滾著水,另一頭的鍋里該是盛著骨頭湯,正散發著質樸的香氣。 而阿俏則目不轉睛地盯著這爿柴火攤的攤主在那里飛快地包出一只只細巧的小餛飩。 “好吧!”沈謙心想,還是恭敬不如從命吧,他就去招呼那攤主,“老板,來兩碗餛飩。” 阿俏聞言,自然而然地沖沈謙感激一笑。 沈謙也很滿意,他的姑娘,其實一直都是這樣,身上是活活潑潑的人間煙火氣,眼里則永遠是好奇的目光,無論她經歷過多少艱險危難,她這份純真的好奇始終不曾改變。 第200章 阮家長房的人再次見到阿俏,是第二天一早在早餐的餐桌上。 曲盛雪熱情而不失禮貌地向二房的姐妹倆表示歡迎,同時又委婉地向阿俏提出,這訂婚宴的事,看能不能…… “我們說是請了百十號人,可實際到場的不會有那么多的,所以也不會勞煩阿俏太多……”曲盛雪解釋起來,多少也心存些忐忑。畢竟她們長房的主人們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偏生請了侄女兒過來卻要人家忙碌,于情于理,有點兒說不過去。 阿俏卻無所謂地搖搖頭,說:“也不麻煩。回頭我開一張單子,伯母就安排人去準備材料吧!另外伯母這里原本就有三名幫廚的對不對?這三名幫廚我全都要用,另外我還需要您出面再尋兩位手藝出眾的臨時幫廚,一個要刀功好,負責切配,另一個要看白案,并且做一些雜活兒……” “哼!” 阮清珊在一旁不悅地哼了一聲,心想:活兒你都讓旁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