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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去賬房,躲在門外偷看,只見寧淑毫無疲倦,一直在撥弄算盤,似乎想將家里的賬仔仔細(xì)細(xì)算清楚。 阿俏見狀覺得更加怪異。畢竟如今不是月底也不是年底,也不是給雇工仆傭發(fā)工錢的日子,寧淑這樣忙著算賬這給她了一絲不祥的預(yù)感。 她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家里賬房,沒走兩步被人攔住,趕緊低下頭行禮打招呼:“祖父!” “回來啦!” 與阿俏狹路相逢的是祖父阮正源,“昨晚的事……你還好吧!” 阿俏點點頭:“還好!” 阮正源便帶她去自己的書房,讓阿俏坐了,這才悠悠地抬起眼望著她。 “昨天下午你走后,我將你的意思和族里說了一下。族里幾個老人都很堅持,覺得你這姑娘也忒膽大了,竟敢提這種毫無道理的要求?!?/br> 阿俏笑笑,她覺得族中老人的反饋是在意料之中,而阮正源先提這個,似乎別有用意。 “爺爺,這話,您要是早點兒討了來就好了。”阿俏笑笑,無所謂地說,“那我昨天下午也就沒有必要對那位何參謀假以辭色了。當(dāng)時我看族長和族叔們那么熱衷,我還以為他們已經(jīng)同意了?!?/br> 阮正源臉色不變,嘆了一口氣,說:“人老了啊,就是容易執(zhí)拗,好些舊觀念都拗不過來。” 阿俏聽著這話,卻覺得祖父像是在說他自己。 “孩子,你這次畢竟是為阮家出了頭,所以族里,祖父還是會為你去據(jù)理力爭的?!比钫窗参堪⑶?,“只是你必須向祖父透個底,你究竟是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或是已經(jīng)與什么人自由戀愛,像你爹娘那樣,你們已經(jīng)有了婚姻之約,還是說,你只是在為將來綢繆,在考慮你將來‘萬一’嫁人之后的打算?” 阮正源問這話的時候緊緊地盯著阿俏,只消她臉上出現(xiàn)一點點嬌羞或是不好意思的神情,他便基本能確定自己的判斷。 可是阿俏也一樣緊緊地盯著自己的祖父,也一樣在揣摩阮正源的用意,她臉上的表情一點兒也沒有變,仿佛祖父口中說的“萬一嫁人”,是一件非常遙遠(yuǎn)的事。 “謝謝祖父肯幫我據(jù)理力爭?!卑⑶谓K于開了口,“我這正是在為將來考慮呢!” 她含混其詞,說得模棱兩可,但是阮正源卻以為她是在回答自己。 “那你放心吧!”阮正源覺得要到了自己的答案,“你只要記住,‘阮家菜’現(xiàn)在還指著你,依靠著你,你就在族里說得上話。畢竟誰都不希望阮家失去這么一個好進項?!?/br> 阿俏點點頭。 她表面上不說什么,可卻對眼前這位“一心為她”的祖父生出幾分懷疑。她冒了巨大的風(fēng)險,去“玉蟻山莊”走了一遭,可是回到家里族里,這事兒卻就這么輕描淡寫地算了。 “祖父,您覺得,下次族里開祠堂的時候,我的這件事兒,能拿出來說么?” 阿俏虛晃一槍。 果然,只見阮正源的臉色變了變,馬上又恢復(fù)了平靜,“當(dāng)然,阿俏,你雖是小輩,是女孩兒,可是最近也給族里做了不少事,為我們?nèi)罴以谑〕抢镪J出更響亮的名聲。你的事兒,沒什么不該說的……” 阿俏從阮正源的書房里出來,便去換上了出門的衣裳,沒向任何人打招呼,自己溜達(dá)著慢慢出門。 如今省城的街道上的氣氛是一派祥和,大多數(shù)人都在歡慶本省少了一個勁敵,從此以往人們的生活至少能安定一陣。 阿俏則看看自己身后沒有人跟著,這才慢慢往城里鬧市走去,見到一件咖啡館,就推了咖啡館的轉(zhuǎn)門,有侍應(yīng)生將她迎進去。 阿俏在咖啡館里坐了十分鐘左右,沈謙就趕來了。他如今已經(jīng)換了一身西式的行頭,形容舉止依舊優(yōu)雅,摘去禮帽,坐在阿俏對面,柔聲問:“怎么了?” 他知道阿俏到這里來,就是想與他一起說說話。 阿俏抬起眼看了看他,然后垂下眼,小聲說:“我努力過了,可是家里很頑固?!?/br> 沈謙皺起眉頭。 這倒是沒想到啊,以他這樣的身份,阮家竟然還能頑固? “不過我沒拿你的身份出來壓人,我只是想試試看,試試看靠我自己,能不能做到,”說到這里,阿俏微羞,可還是將話說出口,“能不能做到,既按自己的心意嫁人成婚,也保留我付出心血、努力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 “阮家菜?”沈謙一瞥阿俏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愁什么。 阿俏覺得有點兒尷尬,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家族人覺得,你既嫁了人,你便不再姓阮,不是阮家人,便再也沒有資格經(jīng)營‘阮家菜’?” 沈謙思維敏捷,瞬間就推算出了阿俏煩惱的全部因果。 阿俏又點點頭,而且這一回她將頭埋了下去,耳邊卻傳來沈謙爽朗的笑聲。 “我的傻姑娘,”沈謙抑制不住地想笑,“就算是嫁了給我,你也是個獨立的人,依舊保留你的姓氏,你依舊姓阮啊!” 第198章 阿俏將自己的煩惱說與沈謙知道,被沈謙笑話了一番,她這才想明白:阮家橫加在她身上的枷鎖,也有一半是那些世人根深蒂固的觀念造成的,甚至一定程度上她自己都信了,視為難以逾越的難關(guān)。 這世道,一直到十幾年前,女子出嫁,還要冠夫姓。就如阿俏的母親寧淑嫁入阮家,就該叫做阮寧淑,或者連名字都不能保留,就叫做阮寧氏。如今像寧淑這樣,女子能保留娘家姓氏就已經(jīng)一定程度上體現(xiàn)了進步。 可是規(guī)矩改了,觀念卻還是舊的。人們還始終認(rèn)為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嫁了出去,怎么還能算是娘家的人?怎么還能cao持娘家的產(chǎn)業(yè)?既然嫁女的一方都這么想,夫家自然當(dāng)人是進了自家的門,予取予求,要求妻子一味付出,甚至把娶進來的人當(dāng)做個東西,隨意打罵虐待,這種故事街談巷議里也沒少過。 可是沈謙卻在阿俏面前表了態(tài),一旦兩人結(jié)婚,他依舊會將阿俏視作一個獨立的人,不僅保留娘家的姓氏,更會同意她是一個“阮家人”。即便她出嫁,有了沈家的這份保證,阮家也不應(yīng)當(dāng)將她的名字從阮氏族譜上取下來。從這個角度來說,她依舊有資格傳承“阮家菜”,看那些族里的人還能再用什么理由來刁難她? “我說,”沈謙不知想起了什么,雙眼亮亮的,“干脆你隨我一起去上海,我們在上海直接結(jié)婚,然后再一起回家,突然出現(xiàn)在你家的族人面前,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然后看他們怎么反應(yīng)。” 阿俏憑空想象了一下這番場景,覺得族長叔伯們恐怕鼻子都要氣歪了,偏生這口氣他們在沈謙面前一定不敢發(fā)作,忍不住也想要笑。 她再抬頭,忽然發(fā)現(xiàn)對面坐著的人正在偷偷地壞笑,登時明白過來,這人是變著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