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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阮茂祥。 阮茂祥立即一瞪眼,只聽阿俏繼續往下說:“真好,族長爺爺都認了我是阮家的主廚啦!” 阮茂祥:“你” “可不是么?我能做主換菜單,我可不就是阮家的主廚了?”阿俏笑容甜美,任誰都不好意思沖這么漂亮的姑娘發脾氣。可是她言語一繞,又把阮家族人給繞進來了。 “族長,她……”阮茂祥氣得想要跳腳,轉頭去拉阮正泓的衣袖。 “算啦,一個小孩子而已,回頭等正源和茂學回來再說這事兒也不遲。”聽說毛利能增加三成,阮正泓態度已經徹底轉了過來,“她怎么說也是咱們阮家的閨女么!” 阮茂祥知道族長是為利心動,才順坡下驢,應下了阿俏的請求。他心里老大不樂意:這次過來阮家,本來是想來糾結阿俏的主廚身份,結果這事兒非但沒商量成,反而被阿俏自己二話不說給坐實了,順帶還捎上了改菜單。 阮茂祥瞪了阿俏一樣,心想:若不是看在那多出來的三成利份兒上,才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你呢! 阿俏見他眼光轉過來,手中的兩柄廚刀登時又相互劃了劃。 阮茂祥最聽不得這聲音,聽了覺得背后寒毛一根根全站起來。他趕緊追著已經轉身出去的族長阮正泓,從花廳里溜出去。一面往外走,一面回頭嘴里嘟噥:“現在的年輕姑娘都是怎么了,成日價兇巴巴的。要都跟清瑤侄女似的,成天美美的,在家等著嫁人豈不是更好?” 這下阮清瑤覺得自己無辜被牽扯上了,伸出右手指著自己鼻尖詫異地道:“我?” 阮家族人早已去了,無人理會阮清瑤。 阮清瑤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轉回頭,望著阿俏:感情她在旁人心里就是這么個形象:成天美美的,在家里等著嫁人? 阿俏已經快要捧著肚子笑蹲下去了,這會兒她手里還握著兩把大廚刀,趕緊先會廚房去,將手里的刀撂下,這才暢快地笑出了聲。 阮清瑤黑著一張臉,來到阿俏面前:“你這妮子!皮癢了是不是?”她一伸手,又要去咯吱阿俏,阿俏連忙求饒:“姐……哈哈,我再也不笑你了,哈哈……” 咯吱阿俏可不是阮清瑤的目的,這位二姐停下了手,叉著腰,一臉郁悶地望著阿俏:“為什么旁人都會這么看我?” 阿俏還沒緩過勁兒來:“哈哈……二姐……” “阿俏”阮清瑤臉漲得通紅,作勢要走,被阿俏拉住了。 “人家的重點在前頭半句,在夸二姐你美美的!” 阮清瑤心想:狗嘴里總算吐了一回象牙。 “可是二姐,你總是刻意藏拙,外人看你就是一無所長,家里什么事兒都不管,遇事又總躲著,”阿俏這話壓低了聲音說,“你年紀又擺在那里。旁人自然總覺得你和阮家疏離些,隨時準備嫁人。” “二姐,你是個聰明人,自己知道自己想要怎樣的人生,可別誤了自己啊!”阿俏小心翼翼地說了最后一句。 阮清瑤則一板臉,甩了一句:“胡說!” 可是她私心里又知道阿俏說的乃是正理。阮清瑤想想將來:要她隨便挑個人嫁了她定是不肯,可若是留在阮家一輩子……碌碌無為一輩子,混吃等死過一生,這,真的是她想要的人生么? 阮清瑤定了定神,岔開話題,好奇地問阿俏:“你這是在做什么?剛才聽你說‘石榴籽rou’,就是這個么?” 阿俏面前的案板上,正整整齊齊地堆著一大塊三肥七瘦的五花rou。阿俏伸手取了一柄廚刀,繼續將她在案上的工作繼續下去,一面切一面說:“待會兒做點鏨rou,就是外頭常說的‘獅子頭’,做這個不能用絞rou餡兒,一定要把三肥七瘦的五花rou切成石榴籽的大小。姐,你要有空,去看看小凡那里蟹粉拆得怎么樣了唄!回頭做好出來蟹粉獅子頭,第一個送給你嘗,好不好?” “誰稀罕那個,油膩膩的!”阮清瑤臉往下一拉,扁了扁嘴,卻到底還是蹬著一雙高跟鞋,去小凡那里,看她把新鮮蒸熟的湖蟹一只一只掰開,把蟹黃和蟹rou分別炒出來。 小凡見到阮清瑤過來,高興地招呼:“二小姐,原來你也來幫我呀!快坐,快坐!” 阮清瑤一皺鼻子,說:“我才不會動手呢,回頭手上又是油,又是腥味兒的。我還是等著吃就好!” 話雖如此說,阮清瑤究竟沒走,只站在一旁,看小凡手下飛快,八只蟹腿一卸,腿rou一一拆出來,接著蟹肚子上的蓋兒一揭,蟹殼里飽飽的蟹黃就露了出來。小凡手中的小銀挑子飛快地舞動,轉眼那些不能吃的蟹胃蟹腸蟹腮盡行去盡,金燦燦的蟹黃全部被挑出來,盛在另一只白瓷盅里。 阮清瑤看著,忍不住手癢,也想自己上前試一試,可到頭來還是自矜身份,又惦記著剝蟹之后手上腥膻味兒難去,最終還是選擇了袖手旁觀。 阿俏與小凡卻忙得開心,不去管阮清瑤如何。她們將材料全部備齊,將挑出來的蟹黃絆在切成石榴籽兒大小的rou丁里,再往里加新鮮雞子兒,調味,隨即攪打上勁。 小凡去生了火,燒了一大鍋水,待水起蟹眼泡了,趕緊攏上灶膛,將火調小。 阿俏在旁,則小心翼翼地用雙手輕捺,將已經準備好的rou餡兒做成拳頭大小的rou圓,左右手相互掂一掂,就輕輕地下到熱水里。全部rou圓下完,小凡扣上鍋蓋,阿俏則自去洗手收拾,順便對阮清瑤說:“二姐,這獅子頭,再燉四個小時就能吃了!” “切,”阮清瑤露出一副“你不行”的表情,“這獅子頭算是常見菜,以前我在外頭館子里點這個,最多半個小時,鐵定就送上來。哪有像你這樣,一道菜做大半天的道理。” 阿俏曉得這個jiejie是在胡亂打岔,當下小小不理她,只囑咐小凡看著火候,自己則準備去休息。 兩個小時之后,阿俏再回大廚房,這時候鍋里的獅子頭已經燉得香氣四溢。阿俏揭開鍋,看看品相覺得不錯,就自己動手撇去了浮油,然后蓋上蓋子讓這獅子頭繼續燜著。 這時前頭有傭人過來,對阿俏說:“前頭老爺子回來了,請你過去與歸堂見客!” 阿俏驚訝地問了一聲:“見客?” 她說著趕緊解下系在身上的圍裙,將周身看看,見沒有什么失禮的地方,才問那傭人:“是什么客人?” 傭人卻不知道:“聽老爺子說起,像是在家里大門口遇上的,老爺子正巧以前見過,就請進家里來坐坐。” 阿俏聽聞,知道該是祖父以前認識的客人,遇上了,便請來與歸堂招呼一會兒。她又問了幾句,不外乎前頭沏茶了沒,沏了什么茶之類,這才推開通向風雨廊的那扇門,往與歸堂楠木廳走去。 “久聞阮家楠木廳的大名,聽說這是本省唯一一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