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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也被寧淑那寒森森的眼光看得幾乎嚇破了膽,連忙轉身,沖著常小玉的面頰就是重重一記耳光:“你還說什么說?明明做了錯事,卻還砌詞狡辯!還不快滾到自己屋里去好好反省反省?” 常小玉被阮茂學一掌打得眼冒金星,半邊臉立即腫了起來,可是聽見后頭幾句她卻如蒙大赦,趕緊起身準備往后進溜去。 “阮茂學!”寧淑恰恰于這個時候開了口。“你這樣,配做阿俏的爹么?” 阮茂學在極短的時間里,分別被女兒和妻子指責了一回“不配做爹”,這回又是寧淑當著這么多的人的面,痛斥出聲。阮茂學臉上熱辣辣的十分不好過,一扭頭,跳著腳說:“我怎么了?阿俏出事的時候我根本不在,我回來的時候你們已經告訴我阿俏已經治好了準備回家了,我還能怎樣?你究竟要我怎樣?” 末了阮茂學又加上一句:“就為這么一點兒小事,至于嗎?” 寧淑盯著丈夫,覺得原本自己胸口的那一口熱氣兒,漸漸地涼下來,眼下終于徹底變冷了。她冷冷地說:“原來,這就是一點兒小事啊,阮茂學……” 斷人手臂,毀人一生,在這阮茂學眼里,就只是一件小事兒。 “那我,”寧淑看似平靜地伸手沖哭著爬開的常小玉一指,柔柔一笑,開口說:“那我也打算做一件同樣的小事,我這就去把她那只胳膊卸下來,賠給我的阿俏,阮茂學,請你別攔著。” 寧淑柔和一笑,在阮茂學與常小玉眼里看來,卻有如鬼魅。 緊接著只見寧淑從左手提著的手包里取出了一把半尺長的剔骨尖刀,刀尖明晃晃的,遙遙指向常小玉。 所有人都傻了片刻,隨即那渾身的血就一起往頭上沖。大家卻忌憚寧淑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利刃,不敢直接上去攔她,只能在一旁大聲喊話,“二太太,您,您先把刀放下來,有話好好說。” 女人為母則強,在這個家里,一向溫和而恭順的二太太,永遠都會給丈夫臺階下的好妻子,卻因為這樣“一件小事”,亮出了自己最狠絕的一面。 第112章 阮茂學望著寧淑手中那把剔骨尖刀,險些嚇破了膽。 平心而論,今日阮茂學的處事方式,符合他一貫“和稀泥”的做派。阮茂學見到阿俏受傷,心里未必便不覺得痛心,只是他卻覺得因此事再嚴懲常小玉,于事無補阿俏已經受傷,并不會因為這個就此好起來。 而他這人又一向心軟,常小玉從頭至尾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阮茂學想想這常小玉年紀也不過與阿俏差不多,孰能無過,因此寧淑質問真相的時候,阮茂學這才多有維護。 可是這種維護卻起到了反作用,更有甚者,徹底惹炸了寧淑。這位阮家主母二太太,手中竟然拿著一柄剔骨尖刀,一步一步沖常小玉走過去,阮茂學在一旁看著,雙膝發軟,竟然不敢上前去攔,只聽著常小玉在一旁狂呼尖叫,不知她是想求饒,還是想要從花廳里逃出去。 “二太太!”花廳外,阿俏的丫頭小凡冒了個頭,見到廳里的情形,也驚得瞪圓了眼,趕緊大喊一聲,“二太太,三小姐醒了!” 寧淑聽見這一聲喊,方才如夢初醒,轉過身來望著小凡。她手中的剔骨尖刀“當啷”一聲落在地上,被左近的仆下忙不迭地拾了收著。 “三小姐只躺了一小會兒就歇不住了,去見了老太爺。”小凡見寧淑詢問的目光掃過來,趕緊大聲答一句。 花廳里略靜了些,人們都沒想到,阿俏傷成這樣,竟然這么晚去見阮老爺子阮正源。 更有人瞎猜,覺得是不是阿俏受傷之后,自己也覺得自己以后是不成了,趕緊去尋阮老爺子商量阮家的將來。 靜了這片刻的功夫,人們都聽見拐杖頭敲在地磚上的聲音,阮家花廳的另一側,出現了一老一少兩個人影。老的拄著拐緩步而行,年少的則吊著胳膊,明明是青春少女,卻是這樣一副大傷未愈的形容,可憐至極。 “阿俏!”寧淑哪里還顧得上常小玉,快步上前,拉了阿俏的左手,責怪地問:“大夫都囑了你好生休養,你怎么不歇著,反而跑到這里來?” 阿俏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望著寧淑的雙眼,小聲說:“這不是怕娘做傻事么?” 若是寧淑今兒晚上真的持刀傷了常小玉,阮家大院里沒有不透風的墻,消息透出去,寧淑將受到沖擊也不會小。若是被在外頭的常嬸兒等人抓住把柄,回頭鬧到巡捕房,甚至吃起官司來,阮家與寧淑這邊,決計得不償失。 “阿俏這丫頭已經一五一十地,將這事情的經過都與我說了。”阮正源來到阮家花廳正中,將手中的拐一撐,慢悠悠地開口,“老二,老二媳婦,你們可想好如何處置了?” 自從寧淑爆發,她還一眼未看過阮茂學,這時候夫妻兩人才扭頭相互瞅瞅,寧淑再次氣惱地別過頭去,而阮茂學自也訕訕地什么話也說不出。 “若是你們一時半會兒都想不出這事兒該如何處置,那還是讓我這個老頭子來代勞吧!” 阮正源雙手扶著身前的拐,挺了挺脊背,站在花廳里朗聲說:“封鎖消息,整個阮家上下,決不許任何一人外傳,三小姐受傷的事兒。若是聽到有任何一人就此事說嘴,立即逐出阮家。聽好了啊,有膽敢議論主家是非的,休怪我阮正源抹下老臉,對你們不客氣。” 這一句出來,人人驚訝至極。原本以為老爺子會主持公道,說個懲治常小玉的法子,卻沒想到竟提了這么一茬兒。 可是細想來,今兒這事兒鬧得這么大,不僅上下仆役都見到了,而且還大張旗鼓地那么多人一起送了去醫院,大家又是急又是哭的,現在再回想,這事兒怎么能瞞得住? 這是阮正源開口說的話,無人敢問,只能紛紛點頭稱是。 寧淑不在點頭稱是之列,她詫異地開口問老爺子:“您這是聽說了什么,竟要做這樣的安排?” 阮正源搖搖頭,說:“好些事兒,空xue來風,必有其因。你看著像是無心,似是意外,背后卻往往有旁的意思。總之我們阮家,絕不能掉以輕心就是了。” 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高升榮正縮在人群里,隨大流地點頭。他無意中一抬頭,似乎見到阿俏的目光正往他這邊轉過來,那目光清澈卻凌厲,令高升榮猛地一縮頭,隨即感到脖頸酸痛無比,該是扭到了脖子。 “至于你這個妾室,”阮正源轉過頭來,望著伏在地上直打哆嗦的常小玉,話卻是對阮茂學說的,“怎么處置自然是你們夫婦商量著來。” 聽到這一句,寧淑與阮茂學對視一眼,寧淑見到阮茂學一副可憐乞求的模樣,心頭一陣氣苦,扭臉不再看丈夫。卻聽阮老爺子續道:“可是我老頭子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