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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美譽。 “娘啊,寇jiejie手藝很好,大家的廚藝各有千秋,您可不能隨便說人家不如我。”阿俏為朋友抱不平。 “寇家姑娘確實是個老實人,”寧淑回憶起曾經拜訪過她一回的寇珍,也點點頭,“不過她確實不如你啊,否則為什么靜觀大師就收了你做徒弟,沒收她呢?” 寧淑到底是為自己生的閨女感到驕傲,“如今大家都盼著你什么時候回省城,到時候一定大放異彩。聽說城里已經有好事的,想促成你和寇珍比賽一次,賭局的盤口都已經開好了。” 阿俏咋舌:她和寇珍? 不過她與寇珍本來就是知根知底的好朋友,即便將來對上了,也定會是光明正大的彼此切磋,而不會像是和那個人…… “你問那位姜曼容姜姑娘啊!這兩年省城一直沒她的消息,想必是留在外省了吧!”寧淑不以為意,“倒是有件奇事:上回咱家和杜家比試的那家‘醉仙居’,已經易主了,聽說已經換成了鄰省任大帥的產業,凌老板賣了‘醉仙居’之后已經回鄉養老去了。” 阿俏有些不明白“醉仙居”這樣賺錢的營生凌老板為什么要賣,可是聽說買主是鄰省手握軍政大權的大人物,心里有些明白,這后面定有些強買強賣之事發生,不由得暗暗嘆了一口氣。 她轉過話題,又問:“娘,過去這一年,您還好么?” 寧淑一怔,點點頭,說:“我挺好啊!你這丫頭,一年到頭,連家信也沒有幾封,現在倒有功夫來問候娘啦!”她隨手在阿俏的短發上揉了揉,立即跳過了這個話題。 阿俏冷眼旁觀,能察覺寧淑淡然的態度之下多少夾雜著一絲怔忡。 第二天一大早,阿俏的弟弟阮浩宇就上山到西林館找阿俏。阿俏倒是很驚異這個弟弟起得如此之早。以前在阮家的時候,只要不上學,阮浩宇就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幾乎跟阮清瑤有的一拼。 “在學校,晚一點起就要扣分,所以我已經習慣了。”阮浩宇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向jiejie解釋。 阿俏點點頭,阮浩宇身上發生的變化令她很欣慰。“我要去湖邊采蓮花去,你陪我同去么?”阿俏問。 阮浩宇點了頭,卻驚訝地發現阿俏出去采蓮,隨身帶了一大罐子茶葉。 “浩宇,幫jiejie撐穩了船。”阿俏笑著將手中的木槳塞到阮浩宇手里,然后在浩宇的注視之下尋了一株含苞待放的蓮花,花苞頂端綻開了一條縫,依稀可見里面金黃色的蓮蕊。 她從腰間縛著的布袋里取了茶葉出來,掬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將茶葉灌到蓮花花苞之中,然后隨手在花莖上系一條絲帶,打一個結。 “姐……姐你,你不是來采蓮花的么?”阮浩宇睜大了眼不明白,于是結結巴巴地問。 “對啊,今兒選定了要采的蓮花,明天早上再來采。”阿俏一面笑答,一面繼續尋找下一株合適的蓮花。 阮浩宇好奇不已,再加上被阿俏連哄帶騙,答應了第二天再來幫阿俏采蓮。 第二天便真的是采蓮了,阿俏將昨天那些用絲帶標記過的蓮花苞整株整株剪下,然后取了上好的褐色棉紙包住,將采來蓮花苞在大日頭底下曬干。她撿了幾枝完整的,盛在錫罐里扣好,鄭重交給阮浩宇,托他轉交給祖父阮老爺子。 寧淑和阮浩宇回去之后不久,阿俏就接到了小凡的信,上面語無倫次地問:三小姐您到底是施了什么法術您送來的蓮花茶怎么能那么神奇家里的大人連阮老爺子在內全看傻了…… 阿俏偷笑著收了信,心里暗想,果然是當年倪云林留下的法子,連泡個茶都能那樣風雅,那么有意趣。 她將小凡的信藏好,下山來到飛行學校的食堂。如今夏天午后炎熱,大家都撿了這個時候午休,她正好有空閑來琢磨那件事輞川圖小樣。 阿俏在廚下專注地忙活了一陣,熬出了一鍋濃稠的rou湯,將rou湯和其他材料灌在一個長方形的模具里,然后將模具浸在井水里晾著。她隨即去擺弄其他的材料,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面前一只白瓷盤上,試圖呈現王維之中的景致。 “阿俏,在忙那?”小范師傅范盛光打著呵欠進來,湊到阿俏身旁,來觀賞阿俏的“作品”。 只見阿俏盤中用的材料不過是那幾樣,現剝現煮的太湖白蝦蝦籽、醋浸過的海蜇片成極薄的薄片、水紅蘿卜片纏著細細的蘿卜纓、三色堇的嫩花瓣,剛掐下來的豌豆尖蜷曲的綠須……每一樣都很細巧。 范盛光習慣性地隨意從阿俏的材料盤里抓了些,混在一起送到嘴里,細細嚼著。 “嗯,不錯啊,阿俏,真有你的!” 阿俏直起身,望著范盛光,笑著說:“你也覺得味道不錯?” 范盛光誠懇地點點頭:“是呀,原本覺得這幾樣的味道絕對配不到一起去的,可是我嘗了嘗,居然覺得很不錯。” 阿俏笑盈盈地望著范盛光:“夸吧,請您就繼續夸我吧!把我夸得上了天沒準我就順帶手把晚飯什么的都一起做了。” 范盛光一臉委屈:“阿俏” “我是說真的好不好!”小范師傅掰扯著她盤中的材料細細地解釋,“你這里每一樣材料都沒怎么經過特殊的調味,味道都是材料本身自帶的,然而蝦籽鮮、海蜇咸、蘿卜水而脆、豌豆尖微苦、三色堇微甜,這些材料若都只是獨一樣就寡淡無奇,甚至會有點難吃,可是搭在一起,就很和諧。” “阿俏,你行啊,你現在基本上不用怎么特別地去烹飪去調味,就能讓材料自己搭出味道,你……你好像手藝比剛來的時候更好了!” 阿俏聽了范盛光夸獎,笑得如同一朵嬌花,嘴上卻不肯承認,只說:“范師傅,你……你好像口才也比一年前更好了。” 兩人說著繼續一起往阿俏面前的盤中看去,阿俏向范盛光解說:“我如今才覺得做拼盤才真真是烹飪里的一大難事,做的時候要考慮各項材料的顏色、質地,一面做,一面又要想這些材料搭配起來是個什么味道,真真是難死了。” 范盛光自己不用遭這份罪,所以很自在地嘲笑阿俏:“所以你樂在其中了對不對?” 阿俏聞言一怔,范盛光說中了她的心思:拋開一切烹飪的技法,純粹靠這些食物本來的味道,花心思去搭配,研究什么能主導、什么能烘托,的確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對了,既然她現在已經拋開了所有的技法不談,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材料本身上,那她算不算是“看山還是山”了呢? 阿俏愣了愣,轉身就去取來了早先浸在井水里的模具。 “rou皮凍?”小范師傅見了這個頭一反應就想起了他最喜歡的吃食。 “對不起,不是rou皮凍啊!”阿俏沖范盛光笑笑,“不過做法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