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4
越描越黑,阿俏更是睜圓了眼盯著小范,怎么……怎么小范太太也能認可這等事兒? 范盛光登時明白過來,雙手趕緊跟著一起搖:“阿俏,你更是誤會了!范惠紅姑娘是我堂妹,我倆同姓,沒有……沒有那回事兒!她到這飛行學校來,是來看她的未婚夫來的!” 未婚夫? 阿俏狐疑地望著范盛光。 范盛光見她終于明白了些,頓時伸手撓了撓頭,小聲說:“阿俏我全告訴你了,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惠紅就是拜托我,說是不想讓學校里其他人知道這事兒,怕……怕影響他” 范盛光口中的“他”,顯然就是那位未婚夫了。 “……說起來你也認識,還挺熟的,”小范搓著手,尷尬地瞅了一眼阿俏。 “人挺好,個子很高,人長得也挺俊的,笑起來特別斯文好看,嗯,穿衣服也很講究,無論穿什么都能穿得很合身、很帥氣……” 小范沒有指名道姓,只是言語里給阿俏描繪了這樣一個形象,“古道熱腸,還特別有號召力,學校里很多事兒都是他一手帶著人做成的……” 不知為何,沈謙的影子就慢慢在阿俏心頭浮現出來。 “你是說,他有未婚妻?” 阿俏問著,自己尚且不知自己的語氣有點兒古怪。 小范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嘆了口氣,說:“是父母輩認識,稀里糊涂就早早訂下了這一門親。說起來他們也沒見過幾面,可是因為,唉……惠紅就總是放心不下,聽說他過來這邊學習飛行駕駛,就偷偷從家里溜出來,原本只想暗中瞧他一眼,看看他好不好就算了。結果在這兒正巧遇上了我。我這個做哥哥的指定不能就讓她這樣孤身一人回去不是?” 阿俏想想,也是,未婚妻大老遠地過來尋夫,都已經找到這里了,又如何甘心就此回去? 不知為何,晨間雨中那個執傘的孤獨身影再次浮現在她腦海中。 這位范惠紅,至少是個勇敢的人,到底還能孤身一人追到這里。不像她,不像她上輩子,被人退親悔婚,卻只能賭氣挽發,誓愿一輩子不嫁…… 阿俏想到這一點,仰起臉吸了口氣搖搖腦袋,再次恢復了平靜,轉臉又問范盛光:“那……那以后,你們會怎么辦?” 范盛光大約也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撓撓后腦,說:“沒辦法,我看得想個辦法問問清楚,問他愿不愿意履行婚約,若是不愿意履行,那就干脆早點兒讓我meimei死了這條心,早點兒回鄉去尋摸個好人家嫁了。若是愿意……” 阿俏也不知自己那根筋搭錯了,聽著這話,總是往沈謙身上想,聽見小范這話,冷不丁就記起除夕那夜他攬著她跳舞的情形,她還記得自己將手掌貼在他心口時候,感受到的心跳與溫度……記起這一切,令她心頭竟止不住地發酸,兩世一生,她所經過的苦難也不算少,可這種淡淡的酸楚,欲說還休的滋味,卻還是平生頭一遭。 阿俏忍不住心頭一驚,只聽小范說下去:“……那自然是好好盡我這個做哥哥的責任,看他們兩人好好完婚啦!雖說雙方的父母長輩都住在代州那里,可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好歹也能……” 父母長輩都在代州?阿俏眨眨眼睛,仿佛從夢中醒來,突然抬起臉問范盛光:“代州人……你說的,究竟是學校里的哪一位啊!” 范盛光趕緊看了看左右,“噓”了一聲,小聲道:“就是孟景良啊!” 阿俏恍然大悟,心頭陡然一松松了下來。 可是仔細一想孟景良平時對她和藹而又親近的態度,阿俏又覺得不大對,她忍不住又開口問范盛光:“小范師傅,你有沒有問過孟大哥,他是怎么看待這樁婚事的?” 這下輪到小范撓頭了,說:“我是很想當面去問的,可是惠紅、惠紅始終都不肯啊!” 第76章 小范師傅形容得都對,孟景良在學校里一向是個活躍的學員,組織能力好,在同學之間也很有號召力。 自從認識了阿俏,孟景良在空閑的時候時常去西林館幫忙做一點兒體力活兒。學校的學員之中,大約除了周牧云之外,孟景良是去西林館次數最多的。 只是阿俏能感覺得出來,除夕那天她和沈謙一起跳了一支華爾茲,沈謙代她拒了孟景良的邀請。孟景良自此便與阿俏疏遠了一些,平時與她說的話也少了。阿俏猜測這個孟景良可能覺得自己與沈謙有些什么。 可是后來沈謙依舊是偶爾有事才會過來學校,而阿俏則表現一如尋常,顯得與沈謙沒有半點特殊關系,不過是偶然一起跳了一支舞而已。隨著時間推移,漸漸地,這孟景良就又對阿俏熱絡起來。 這天下午天氣不錯,阿俏忙完了學校廚房的事兒,打算回西林館去。晚上她要陪靜觀師太做晚課,所以晚上這里會由小范師傅一個人頂班。 孟景良這時候過來向阿俏打招呼:“阮姑娘,下午有空?我剛好有點兒閑功夫,打算去惠山禪寺那里走走,要不要一起?” 阿俏瞅瞅他,想了想,點了點頭,說:“我去跟小范師傅交代兩句。” 少時阿俏回來,孟景良見她快步過來,頭上的紅絨發夾隨著她的步子也一蹦一跳的,臉上就露出笑容。他說:“正好我對惠山禪寺和第二泉很熟悉。若是阿俏有興趣,我正好可以給你好好講一講。”稱呼一換,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阿俏點點頭,也笑著回應:“那感情好啊!自從我來了這里,總是忙著干廚活兒,說實話惠山還真沒有怎么好好玩過。孟大哥能給我講講,那是再好不過了啊!” 兩人一道下山,在惠山禪寺和第二泉的兩個泉池那里轉了轉。孟景良的確口才便給,典故說起來頭頭是道。阿俏聽得也很出神,偶爾回頭去看看身后。 “我走得有點兒累了,我們到那邊去坐一會兒好不好?”阿俏指著惠泉畔的一道長椅,長椅背后是一整片湖石。長椅上方有淺蔭遮蔽艷陽,是個休息的好地方。 孟景良見阿俏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并不避嫌,心里很激動,覺得這個女孩子雖然住在西林館里,可是說話做事落落大方,沒有舊式女子扭扭捏捏的樣子,頗有些新派人士的爽利。 “阿俏,”兩人坐下之后,孟景良不動聲色地往阿俏身邊靠了靠,開口說:“說實話,我這輩子都還沒見過你這樣的好姑娘。” 阿俏則一樣不露行跡地往遠處移了移,微笑著回答:“孟大哥,你這真真是過獎了。阿俏哪有你說得這樣好?” 孟景良一急,又想往阿俏那邊靠,可又怕顯得太孟浪了,唐突了佳人,趕緊深自抑制,咳嗽兩聲,轉換話題說:“阿俏,聽說你是省城來的,可是我聽你口音,不像啊!” 阿俏莊重地點了點頭,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