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盧賀就……

    余笙不敢往下細想，從沙發上拿了一個靠枕塞到了盧賀頭下，余笙讓他躺在門口休息，她沒那么大的力氣來把盧賀拖到沙發上，還是就地休息的好。

    等了好一會兒，盧賀這才算是緩過勁來，起碼臉色不是那么難看了。

    “我打了120，救護車一會兒過來，你得去醫院再檢查下。”

    她之前也就是個準護士，不是心臟病專家，做不到望聞問切什么的，所以能做的就是快速處理，然后找專家來診斷。

    “那可真是不用了。”盧賀聲音有些虛弱，余笙不能把這個虛弱的人跟下午那個人聯系在一起。

    她之前可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盧賀竟然有心臟病。

    “命是你自己的，自己都不在乎，你以為別人會在乎呀？”都多大的人了，還玩這么幼稚的游戲，簡直是不要太好笑。

    “你好歹也是醫生，怎么就這點耐心都沒有。”盧賀說話的時候有點費力，好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我之前打了電話的。”

    原本是想到電梯里，說不定還能遇到好心人呢，結果沒想到自己根本沒能撐出家門。

    余笙聽到這前后后忍不住戳了盧賀一下，“你不知道打電話給物業呀？”小區物業費那么貴，難道就是打水漂的？

    “打了，物業沒人接聽。”

    聽到這話余笙愣了下，然后又說道：“那就不能打給家里人呀？”

    “讓他們飛回來參加我葬禮？”

    余笙：……這人簡直沒辦法交流。這哪是心臟病，簡直神經病好不好？

    救護車來得慢，余笙看著盧賀忽然間拿出了手機。

    看到對著自己的攝像頭，盧賀伸手一擋，“要不要這么狠心？”自己都這么慘了，這人還拍自己。

    “費什么話。免費的專家號，不用拉到。”她怎么就忘了，她爸爸不就是心內科的專家，讓他看看做做遠程指導，總比自己這個前準護士強。

    盧賀半信半疑，看到手機畫面里切換出的那個人時，他更是懷疑，“這是你爸吧？”還是挺有傳承性的。

    “哪那么多廢話，哪里不舒服自己跟醫生說。”余笙沒好氣，“爸，這是個作死的心臟病人，你給看看唄。”

    余爸爸對于女兒出門的目的產生了懷疑，不過醫者仁心，他還是第一時間詢問了盧賀。

    救護人員過來的時候，余笙把她爸的話總結歸納告訴了醫護人員。

    “喂，你不打算陪我去醫院，救人救到底呀。”

    余笙覺得這個人就是神經病，現在中氣十足的，跟半小時前那虛弱的要死要活的判若兩人。

    “我這不是把你送上救護車了嗎？”余笙轉身就走，她可不覺得盧賀心理脆弱，心理脆弱的人會這么理直氣壯地嫌棄自己？

    回到家的時候余笙發現她爸正坐在那里看體育新聞。

    “怎么沒陪著那小伙子去醫院？”

    余笙換鞋子，“醫院有專業的醫生護士，哪個不比我強？再說了，我怕我跟他吵吵起來，把他刺激的心臟病發作。”

    余爸爸聽到這話有些忍俊不禁，“你呀。”

    “爸，不帶你這么嫌棄人的，我是你親閨女好不好？”哪能因為外人嫌棄自己呀，尤其是這個外人還是盧賀的情況下。

    “行行行，不嫌棄不嫌棄，早點睡吧，你看你最近累的。”雖然平日里也有聊天視頻，可是怎么看著現在的小笙更是憔悴了。

    “沒事，我明天不去店里了，我陪你出去玩。”

    余笙的熱臉貼在了冷屁股上面，“我明天還得開會。”

    “那你總有吃午飯的時間吧？”她陪著自家親爹吃個午飯總行吧？

    “原計劃是業界同仁一起吃。”余爸爸猶豫了一下，然后又說道：“這次陸濤是跟著一起參加，明天上午的會議他也參加的。”言下之意是你要是跟我一塊去，碰到前男友的話會不會尷尬？

    “他可真好學。”余笙嘟囔了一句，“那到時候我送你去機場。”

    明天下午會議結束，她爸就要離開了，畢竟那邊醫院還有病人。

    地球離了誰都能轉，可是病人不是地球，他有時候就指望著這么一個專家呢。

    “行。”余爸爸沒揭穿女兒，就算是她送自己，可是開車的還是自己呀。

    ……

    小秋看到余笙的時候還是挺驚訝的，“姐，你沒陪叔叔去玩呀？”

    “……”這話說的，像是自己不孝順似的，余笙趴在桌上，“他忙著呢，沒空搭理我。”

    “哦。”小秋沒再細問，也學余笙趴在桌上，“跟我家老頭一樣，忙起來六親不認，錢才是他親爹。”

    余笙被這個比喻逗樂了，“哪有這么說親爹的。”

    小秋一撇嘴，她說的是事實，外人都覺得蔡世贊的孩子多幸福，可是她從小就過著沒爹沒媽的日子，幸福在哪里呀？

    現在老頭倒是對她嚴格起來，車可以給你，房子也給你一套，可是自己花銷自己掙去，對外別說是我蔡世贊的女兒。

    像是報了他大名，他一世英名就毀于一旦似的。

    小秋沒有隱瞞什么，老頭本意是希望自己銳意進取，不過小秋自認為不是那塊料，她有房有車有男朋友，掙點錢夠自己過日子就行，反正日子是自己過的，又不是給別人看的。

    至于因為這個有人去她家老頭面前嘮叨，那是他們的事情，和自己沒啥關系。

    不過這些話小秋沒打算說，尤其是鄭璇進來了。

    “早。”

    鄭璇打招呼，看到余笙和小秋都懶洋洋的她有些好奇，“都沒睡覺呀？”

    哪能呀。

    余笙睡了的，只是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盧賀在急救室里躺著，渾身上下都是血，像是浸泡在血坑里似的。

    只是那眼睛卻是心有不甘的瞪著，好像自己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

    余笙嚇醒了，她輾轉了半個多小時好不容易又睡著，這次盧賀倒是沒躺在急救室里。

    是從陵園的墳墓里爬了出來，整個人都是一團灰色的。

    余笙嚇得不敢睜眼，生怕自己一睜眼就看到盧賀朝自己張牙舞爪似的。

    只是她始終沒能再睡著。

    好在今天并不是很忙，余笙趁著閑空去瞇了會眼睛。

    只是還沒睡幾分鐘呢，她手機就是響了起來。

    “喂，你好……”

    “我說，你就不能來看望看望病人呀，我在醫院很無聊，你來陪我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