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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隔了幾日,夏小橘下了班去看邱樂陶。走去地鐵站,再換公交,下車又走了十分鐘,中途買了兩口袋水果。從單位出來到進了樂陶家,一共用了一個多小時。 夏小橘額頭冒汗,抱怨道:“你家也太遠了!” “在北京上下班一個小時多正常啊!”邱樂陶挺著肚子,臉上起了一些細密的小疹子,尖下巴的瓜子臉也顯得圓潤許多。 “我平時可是走路就到。” “你住在研究所家屬區,過條馬路就是,能比么?”邱樂陶笑嘻嘻過來,不方便擁抱她,便勾肩搭背,“讓我看看,你有啥變化沒?怎么還和學生似的呀。” 兩個人高中時親密無間,趴在cao場邊上的雙杠上一起討論心儀的男生。工作后雖然都留在北京,見面的機會卻不多。一方面住得遠,另一方面彼此的生活重心都和以前不同。夏小橘一旦忙起來,就不知道要去哪個手機沒信號的地方蹲上一個月;邱樂陶畢業不久就結婚,之前婆婆家里就買了一處小房,隔了兩三年小夫妻又換成一處大房,裝修、搬家,備孕、懷孕。算下來,兩個人一年也見不了幾次。 邱樂陶的老公是典型的工科男,用她的話說,實在、能干,老婆懷孕后便包攬了全部家務。夏小橘一進門,他便幫著擺好拖鞋,又去廚房端了一盤洗好的水果,茶幾上還有一罐山核桃。 “怎么又吃這個,不是說過段時間給你買新鮮的么?”樂陶老公拿起核桃,“這肯定是去年的存貨了。” “我就是想吃嘛!” “再忍兩個月,忍兩個月我給你買新鮮的,好不好?”他連嚇帶哄,說保存太久的堅果容易變質。 他安頓好邱樂陶,轉入廚房做飯,留兩個女生坐在沙發上聊天。 “你老公真是賢惠!” “當然。回頭買了小核桃,也都是他負責剝,我就負責吃。” “孕婦待遇真好。” 邱樂陶嘻嘻一笑,“他原來也這樣,要不然誰嫁給他呀!” “我看你最近氣色不錯,也長點rou了。”夏小橘覷到沙發旁有一個瑜伽健身球,把它骨碌到地中間玩了起來。 “頭幾個月吐死我了,吃啥吐啥,就剩骨頭上一層皮。最近好么,醫生說我吃太好,長太快了,說吃多了最后rou都得長我自己身上。” “那你運動運動啊。”夏小橘小腿搭在健身球上,手臂支著地板,做了幾個俯臥撐。 “累。我是報了個瑜伽班,但有時候也懶得折騰。” 她又翻身,坐在球上,抬起腳來維持平衡,“在家稍微動動唄,快走啊,慢跑啊。” “這些西方模式吧,也就適合你這樣一天到晚翻山越嶺的,我可坐不住。”邱樂陶擺手,“運動也得循序漸進,像我沒懷孕的時候走路都摔跟頭,帶個球跑步還不得栽地上?” 夏小橘點頭,“好,要是我懷孕一定堅持跑,帶球跑!” “帶球跑不是這個意思,好吧?你看沒看過言情呀!” 邱樂陶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別總顯擺自己身體條件好,那你倒是生啊!” “我和誰生啊?這么生會被單位開除吧?” “我咋知道你和誰生啊。”邱樂陶扁扁嘴,“咋樣,最近有新動向不?也別天天只顧著往山里鉆。” “基本還是老樣子吧。前幾個月黃駿介紹了一個朋友給我,偶爾一起出去吃個飯。” 邱樂陶嗤之以鼻,“他介紹的……能靠譜么?干什么的?有照片嗎?讓我看看!” “我找找。”夏小橘翻著手機,“和別人合伙開了家廣告公司,做設計出身,畫畫和照相都很好。” “帥不帥不?我最關心這個!”邱樂陶接過手機,“還可以么,就是看著有點嚴肅,嗯,不,是有點清高,藝術家的氣息。” 夏小橘謙虛,“還可以吧。” “看照片還不錯哦,把握住!都幾個月了,有啥進展沒?” “我們在青海那個項目剛結束,就見過幾次。” “你得積極點啊,要是彼此有好感,幾個月也應該有點眉目了。拖得久了,也就沒感覺了。”邱樂陶看見夏小橘坐在健身球上顛來顛去,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忍不住在球上踢了一腳,“你怎么這么無所謂,不是還忘不了程朗吧?” 夏小橘險些從球上掉下來,穩了穩,坐正身體,光明磊落答道:“哈,我都沒關心他現在在哪兒!早過了那個勁兒了。” “那……大土呢?他還在法國?” “嗯,他今年回來一次,我們幾個一起吃了頓飯,比原來洋氣多了。” “人家本來就還挺精神,要不然沈多那么漂亮,能看上他?” 夏小橘反駁,“不要這么說,這個世界只看臉嗎?” 邱樂陶點頭,“不是只看臉,但肯定先看臉。美麗心靈?拜托,我眼睛又不是X光機,看不到。”她又問,“你們有沒有問大土,他和沈多到底怎么發展起來的?” “我沒細問。好像是剛到法國的時候火車罷工,他被困到一個小地方,警察都不會講英語,找不回來。正好沈多給他打電話,就開車去把他接回來了。沈多還有小飛機駕照,帶他去飛,在天上讓大土試著飛,然后說,‘做我男朋友吧,你要是不答應,就自己把飛機開回去’。” “這都可以?大土也太不禁嚇了吧!”邱樂陶“哼”了一聲,想了想,“還是因為她長得漂亮,你換個降落時臉先著地的姑娘試試?” “這個做法,挺像她的,別人真未必學得來。” 邱樂陶嘆氣,“其實,你沒和大土在一起,還挺可惜的。” “我開始也這么想過呢。”夏小橘也長長地嘆了一聲,“……后來覺得,對他對我,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我開始就當他是好朋友,后來也只是想在一起試試看,但從來沒有過那種心動。如果在一起,也許會發展得不錯。但也許,就剝奪了彼此遇到心心相映的人的機會。” “也許大土不這么想呢,他是寧可接受你的試試看呢?” 夏小橘淡淡一笑,“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啊。我看他現在狀態很好,也由衷為他開心。” “是啊。大土是值得衷心祝福的人。”邱樂陶感慨,又憤憤道,“最可惡的還是程朗,以好朋友的身份絆住你,耽誤了多少青春!” “也沒有吧,還是我自己一根筋。” 夏小橘莞爾,“有時候,我挺懷念以前傻傻的自己。” “我也是。雖然我老公對我挺好的,”邱樂陶瞥了一眼廚房,排煙機轟鳴著,她壓低聲音,“不過,有時候多多少少還是會想起以前的人。或許就像你說的,懷念以前的自己吧。” 夏小橘點頭,“會像想起老朋友那樣懷念。但其他感情,沒有。” 邱樂陶問:“你最近有黃駿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