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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覆蓋、草場退化什么的。” “要退耕還林?”方拓問,“你跟著馬隊走,算是微服私訪么?” “我們不負責制訂政策。”夏小橘笑,“在擔心你的牦牛嗎?” 二人跨過溪流,方拓站在岸邊,想要伸手拉夏小橘一把。一回身,發現她已經從旁邊的石頭上跳了過來。他收回手,笑著看她,“總出野外吧,看你爬山的姿勢,就不一樣。” “這都能看出來?” 方拓指指眼睛,“我見過爬山的人,比你見過的驢子都多。” 夏小橘思忖片刻,“你說我是驢子?” 方拓失笑,“什么邏輯?是驢子還是被驢子踢到了?” 天色漸暗,太陽消隱后氣溫驟然下降,大家裹緊衣服圍坐在篝火旁。林婷縮著手,窩在男友懷里。肖榕帶得衣服也不多,反復烤著手,離太近又覺得煙氣熏人。方拓看到,從駝包里翻出一件外套,她接過來,便聞到一股濃重的馬匹身上的氣味,不禁皺了皺眉,倒也沒拒絕,依舊披在身上,向他道謝。 夏小橘準備充分,又從背包里拿出一件輕便羽絨服來,替換了沖鋒衣里的抓絨衫,她向旁邊挪了挪,把適宜烤火的上風處讓了出來。金紅色的火光明亮溫暖,更顯得天宇深藍潔凈,空中綴滿繁星,銀河的煙云繚繞天際。 肖榕指了指頭頂,“看,銀河。” 何光抬頭,“是那些星星嗎?可惜有云,看不清。” 肖榕嗤笑,“什么云,那就是銀河!” 何光被搶白,訕訕笑道:“城里都是光污染,看不到,還是山里好。” 飯菜已經準備好,一大鍋面條,和土豆白菜胡蘿卜煮在一起,還有幾張餅,也在篝火上熱過。大家在山里也沒什么挑剔,吃著熱騰騰的飯菜,身體暖過來,也有了說話的力氣。不過畢竟走了一天,加上天氣寒涼,吃過飯喝了馬茶,坐了一會兒便紛紛鉆進帳篷。只有那對兒美國情侶還在興致勃勃地看星聊天,因為馬隊早起接觸的外國游客比中國游客更多,幾位向導的英文日常對話倒是嫻熟的很。 夏小橘還不困,但也不是很想說話。她坐在帳篷口,抱著膝,望著籠罩山谷上方的一片星空。蜿蜒的星云,像那年遠眺的跨海大橋,當時的她仿佛站在一個奇異夢境的入口,似乎沿著璀璨的光帶一直跑,跑進夜色,就能跑向未來任何一個地方,去所謂的天涯海角。 那天沈多告訴她,畢業后就要隨爸爸去法國。對于她看似無望的深藏心中的單戀,夏小橘同病相憐,還主動讓出大土身邊的位置。 當時大土唱的那首歌,似乎是: 這條路,多少崎嶇多少坎坷途; 我和你,早已沒有回頭路 她曾經那么怕失去陸湜祎的友情,然而最終還是和他天各一方;至于如果當初換一種身份相處是否能天長地久,這個問題也永遠得不到答案了。夏小橘望向天空,視野中的星子模糊起來,都要交疊在一起。 篝火旁傳來陣陣笑聲,還有美國姑娘蘇西的驚叫:“天啊,我的喉嚨都要著火了。你們確認這不是醫院拿出來的純酒精嗎?” 夏小橘看過去,方拓揚手招呼她,“來,這里暖和。”還塞了一個烤土豆給她,外表焦黑,內里帶著nongnong的炭火香氣,是剛剛埋在篝火旁煨熟的。 向導大叔問:“小夏你要不要試試?” “什么?” 方拓塞過來一個老式的軍用水壺,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 “這有六十度了吧。”她咋舌。 “七十二度。”方拓挑眉,在飯盒蓋上倒了一層,一口喝下。 夏小橘被口水嗆到,自己咳了起來。 眾人笑,“他喝酒,你跟著咳嗽什么?” 她搖頭,“看到就嚇到了。” 蘇西說:“你想試試嗎?我根本沒喝出味道,就覺得嗓子都要被撕開了。”她聳肩,“畢竟是個難得的經歷,你不來一口?” 夏小橘搖頭。方拓也不勉強,收回水壺,“算了,她不是這兩天腸胃不好?下次吧。” 向導大叔笑瞇瞇看過來,“阿拓對小夏最好了。” 夏小橘大窘,“哪有,我是真的才恢復。”篝火的熱氣傳過來,胸前暖暖的。 帳篷里的姑娘們翻來覆去也沒睡著,總覺得帳篷的帆布和身下的藏袍都有一股強烈的馬sao氣,但是已經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又不想再出去吹風。林婷推了推肖榕,“你不要去和阿拓聊天?” 肖榕撇嘴,“那么冷,為什么要去和他聊天?” 林婷笑道:“難得看你夸一個男生呀。你要是不去,我看他就和別人熟起來了。” 同行的朋友附和道:“是啊,還以為他最照顧榕榕的,現在和別人聊得也挺開心。” 林婷說:“是哦,路上沒怎么見他倆搭話。” 肖榕心中也有些不耐煩,她剛才臨走時還特意和方拓道別,他也沒喊自己坐下,卻喊了夏小橘。她倒不是覺得對方拓有什么心思,只是篝火旁看星喝酒這樣的夜晚,才有行走江湖的意氣。為什么自己要鉆回帳篷來呢? “趕緊睡覺吧。”她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幾個人守著篝火,各自講旅途中的趣事。蘇西和男友又鼓動大家唱歌,有向導唱了兩首。方拓拿起木棍撥著火炭,跟著哼了起來: 直到你轉身離去的那一刻起逐漸地清醒 才知道把我世界強加給你還需要勇氣 在你的內心里是怎樣對待感情 直到現在你都沒有對我提起 我自說自話簡單的想法 在你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所以我傷悲 盡管手中還殘留著你的香味 被酒精浸潤的嗓音有些沙啞,唱了一段,眾人都沉寂下來。 蘇西說:“我聽不懂歌詞,但是我想,這是一首悲傷的情歌。” 方拓笑起來:“百分之九十的情歌都是悲傷的。”他不知道是喝多了酒,還是一直在烤火,兩頰紅通通的,眼底依舊含著笑意。 蘇西斷言,“我確信,你是個有故事的人。” 夏小橘盤坐著,用中文低聲道:“她說得對。” 方拓用木棍在她腳前面敲了敲,還激起幾點火星,“你又什么都知道?!我像么?” “像。一直笑的人,不等于一直開心。” 方拓瞥她,“說我,還是說你自己?” 夏小橘打量他,“現在當然是說你,別轉移話題。” 向導大叔笑,“阿拓的心上人,可是花兒一樣的姑娘。” 方拓推了推木條,篝火噼啪爆響,他似笑非笑,應道:“哪個姑娘,不是像花兒一樣呢?” 第二天本應一早出發,何光有些輕微高反的跡象,他一夜沒睡好,后腦勺有些疼。他怕被幾位女生小看,還堅持要和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