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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退伙了。” “嗬,那你以后的經(jīng)濟來源呢?”莫靖則想得現(xiàn)實,“是有機會做家庭主婦了嗎?” “哪兒和哪兒啊!”莫靖言板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黃駿分開了。” “我早知道你們不長遠,但誰知道,是不是出現(xiàn)了其他有志青年?我家小妹這么人見人愛的。” 莫靖言不作答,只是微微搖頭。 “我是希望有個人好好疼你的。”莫靖則低嘆道,“我早就說了,你這些年都不開心。這次我見到了昭陽,說實話,心里還是有氣。只可惜,哥哥沒辦法幫你討個公道,他在醫(yī)院躺了那么多年,我總不能再打他一頓。” 莫靖言忙擺手:“和昭陽哥沒什么關(guān)系。你們兄弟千萬別再別別扭扭的。” 莫靖則挑眉笑道:“你大學里就他這么個男朋友,后來就躲著所有同學,你說和他沒關(guān)系,那你現(xiàn)在變得溫吞吞的,和誰有關(guān)系?” 大哥太狡詐了。莫靖言啞口無言,半晌才答道:“和任何人都沒關(guān)系,都是那么久遠的事兒了。過了這么多年,我有一些變化,不也是正常的嗎?” “既然你對昭陽沒什么心結(jié)了,改天陪我去攀巖,總可以吧?” 大哥笑得得意,讓莫靖言有一種上鉤的感覺,又無法拒絕。張佳敏也從廚房里出來,擦著手說道:“靖則一直想教我,不過我協(xié)調(diào)性不好,還不如看他爬。你們?nèi)グ桑以诩抑蟛耍貋砭陀泻贸缘牧恕!?/br> ☆、第三十一章 中 莫靖言推托不過,只能聽任大哥安排。隔了兩日,莫靖則從店里拿了裝備,開車帶她去一片適合初學者的巖場。已經(jīng)有巖友三兩結(jié)伴,在巖壁下鋪了地墊和裝備,相互保護著開始攀爬。莫靖則認得其中大多數(shù),和他們說笑著打過招呼,指了指側(cè)旁一條十余米的線路:“這是誰掛的繩?我借用一下,讓小妹試試。” 莫靖言從沒有攀爬過石灰?guī)r的路線,她系好繩結(jié),抬頭打量線路,巖石在經(jīng)年的水溶蝕刻下坑洼不平,沿途有碩大的手點、腳點,還有可供休息的小平臺。她沒多想,循著巖壁輕捷地攀援,很快就到了線路盡頭。 待她下到地面,莫靖則笑著上前幫她解開繩結(jié):“不錯么,爬得還挺有感覺。歇一歇,再試試隔壁這條。” 第二條路線便不是給游客準備的體驗路線了,中間還有一段需要技巧的小屋檐。莫靖言最初沒摸到巖石上方的抓手之處,脫落了一次,之后摸到知道如何借力,再回到巖壁上便輕松通過。 前兩日搭車的巖友也在,問莫靖言:“你原來也學過吧,爬得很自如啊。” “好久之前,在學校的時候?qū)W過一些。” “是啊,多少年沒爬了。”莫靖則解釋道,“不過她的協(xié)調(diào)性很好,悟性也不錯。” 莫靖言休息的空當,他和朋友搭伴爬了隔壁一條線路。在陽朔這兩年莫靖則練習不綴,對這片巖壁的路線更是了然于胸,他出手果斷卻不魯莽,每一步都爬得沉穩(wěn)細膩。莫靖言仰頭望著,倏爾便想起初夏的白河,峭立的巖壁上邵聲身形矯捷靈動的身影。一陣風過,身后傳來樹葉嘩啦啦舞動的聲響,仿佛是當年身后的淙淙流水。她心頭籠上一片云翳,胸口有些發(fā)悶。每次站在巖壁下,往事都會一幀幀回放。他挺拔的身姿、寵溺的笑容,隔了許多年仍如影隨形。莫靖言有些倦怠,在地墊旁的大石頭上點了蚊香,盤腿坐下。 莫靖則看小妹神色懨懨的,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問道:“怎么,累了?” 莫靖言點點頭:“嗯,有點。” “這兒?”莫靖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大哥……”她不想掩飾,“咱們走吧。” “再爬一條。”莫靖則向著中間一條路線努了努嘴,“剛才那些都不是挑戰(zhàn)。嘗試一下,沒什么克服不了。” 莫靖言點頭應允,她并非不喜歡攀巖,恰恰相反,當她置身于巖壁上,心境反而變得平和空靈。面前巨大的石壁不是障礙,看似無路可走的絕境,或許也隱藏著無數(shù)可能。她的每一步探尋和每一分力氣,都換得繼續(xù)攀升的契機。路線中間要通過一條石鐘乳,尖端不斷地滴水,下方的巖石生了青苔,潮濕膩滑。莫靖言將手搭過去,只覺得無法抓牢,渾身使不上力。她反手下推,撐住側(cè)方石壁,抬高腿,將左膝蓋壓在青苔上,右腳發(fā)力便翻了上去,趁勢抵在鐘乳上,穩(wěn)住身體。 下面仰頭觀望的巖友評論道:“頭一次看有人這樣翻過去,這柔韌性可真好。” 這條線路爬得有些費力,莫靖言下來時氣息不勻,七分褲和小腿上盡是泥污,手一抹,臉也花了一道。心情卻輕快了許多。 “你看,沒有什么是不可以克服的。”莫靖則一邊收繩,一邊笑著望向小妹,“你當初沒繼續(xù)爬,真是我們女隊的損失。” “大哥,你也知道當時的情形……” “哦,其實,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莫靖則挑眉看她,語氣帶著探詢的意味。 莫靖言不想講:“你再問,我就走啦。” “從巖場走,還是從陽朔走?”莫靖則笑,“不說也好。該忘的就忘掉,人生中有的是機會。” 兄妹二人并肩坐下,看其他巖友攀爬。 莫靖言問:“你打算忘記過去的生活,一直留在這里嗎?” “說實話,我不知道。”莫靖則坦言道,“我人生前三十幾年的路,每一步都是規(guī)劃好的——讀大學,出國,學金融,進華爾街。但之后的狀況,是我沒有預料到的,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哪里。你知道嗎,這次去北京聚會之前,左君給我打了電話。” “哦?沒聽她提起。”莫靖言驚訝,“師姐說了什么?” “她說,有一家外資投行要開拓人民幣市場的業(yè)務,希望招募產(chǎn)品設計人員,和我在美國負責的項目很像。” “辦公地點在哪兒?” “北京。” 莫靖言沉思片刻:“你想去的,是不是?” “你覺得呢?”莫靖則挑眉一笑。 “那……佳敏怎么辦?她知道嗎?你帶她去北京?” “我也在想這些,不知道她自己想不想去……真是一道不好做的選擇題。”莫靖則搖搖頭,“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在這兒的時候,咱們兄妹倆就開開心心的。改天再來,好不好?” 莫靖言抱了抱兄長,笑著點頭。 直到日暮時分兩個人才打道回府,出了一身大汗,滿臉泥污,心情卻輕松了不少。汽車開到院門口,就見張佳敏走到大門前,向二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