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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自責的不得了,總是互相檢討。今天倆人被她那么一說,臉都白了。” “那你怎么沒和何仕一起呢?”梁雪寧奇道,“最近你不都陪著他么?” “他們幾個男生不讓我跟著,又說要給少爺踐行,大概又喝酒去啦。我心里也不好過,在大街上瞎逛了半天,累得受不了才回來。”楊思睿說著眼眶潮濕,走過來半蹲在莫靖言面前,握著她的手,“傅師兄一定會沒事兒的,你千萬不要像楚羚一樣責怪何仕,還有少爺。我知道,他們心里比誰都難受。何仕每天都背著我偷偷哭,夜里總是夢到傅隊掉下來的景象。他這幾天都很恍惚。你要再說他,我真怕他受不了,恐怕他這輩子都會恨死自己的……” “別說這些了……”梁雪寧連忙攔住她,“莫莫不是那種人。” “我急糊涂了。”楊思睿大力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我還是去找找何仕,我得陪陪他。”她撥了何仕的手機,詢問了兩句,說道,“他們喝完了,剛把少爺送回去,這就回來。我去等他。” 莫靖言聽到思睿的話,渾渾噩噩坐了一會兒,忽地站起來,心想,對,我不能在這兒待著,我也得去找找他,我得陪陪他。 莫靖言拿涼水洗了臉,拍拍紅腫的眼睛,顧不得梁雪寧的詢問和勸阻,拎著背包沖到學校門口。她打車來到小巷入口,又難免踟躕不前——送他的男生是否都已經走了?此時此刻邵聲是否想要面對自己?她在巷口的暗影中來回踱著步,小吃店的老板娘眼尖看到,招手喊她,“小姑娘,好久沒來吃宵夜了,進來坐啊。” “哦,不了……還有事……” “最近忙吧。”老板娘笑吟吟地問,“好幾天沒看到你了。” “是,有點急事要處理。”莫靖言點點頭,想要問她是否看到了邵聲。 還未開口,老板娘就促狹地看著她,“和男朋友鬧別扭了吧?看這雙大眼睛哭的,腫了就不漂亮了。” 她低下頭,輕輕搖著。 老板娘只當她害羞,“他也不好受,剛和幾個小兄弟在對面飯館喝酒來著,搖搖晃晃回去了。” “他……一個人回去的?” 老板娘誤會了她的問話,笑出來,“當然是一個人。喝酒的也是一群臭小子,吵吵鬧鬧的,剛才打車走了。都是女人,大姐怎么會騙你。小姑娘別亂猜了,快回家去吧。” 莫靖言掏出鑰匙小跑著來到宿舍樓下,一層的聲控燈沒有反應,她在樓梯間咳嗽跺腳都不奏效,于是一邊摸向樓梯,一邊眨著眼睛,想要快些適應這黑暗。忽然腳下絆了一下,她一個趔趄險些跌倒,聽到角落傳來低沉的喘息聲。莫靖言嚇得大叫一聲,稍一靜心,又覺得對方的聲音無比熟悉。果然,他咳了兩聲,口齒不清地喚了一聲,“莫莫。” 通往二樓的樓梯下是一個狹□□仄的空間,借著大門外投射進來微弱的一抹光線,莫靖言看到蜷坐在墻角的邵聲。他伸長了腿,低著頭,光線投射在眉骨和鼻梁上,眼睛和嘴巴沉沒在黑影中。她心中一酸,半蹲半跪,扶著邵聲的肩膀:“怎么坐在這兒了?沒事吧?” 邵聲握住她放在肩頭的手,側頭將臉頰貼在上面,含混著說道:“我沒事……就是歇會兒,讓我歇會兒。” 指尖摸到他下巴上刺人的胡茬,莫靖言心中一酸,“可別睡過去,坐在這兒也不舒服,來,我扶你回家。” 邵聲掙扎著想站起來,摸著口袋,“鑰匙,我找找,鑰匙在哪兒……” “我這兒有。”莫靖言架著邵聲的胳膊,將他攙扶起來。他腳步趔趄,身體一半重量壓在她肩上,莫靖言唯恐二人一起跌倒,一手環著他的腰,一手扶著欄桿,上了半層樓梯便出了一身大汗。兩個人走走歇歇,一步步蹭到宿舍前。 打開房門,莫靖言將邵聲扶到沙發前坐下,手被他壓在身后,于是使了力氣抽出來,“我燒熱水幫你洗把臉,再找點醋給你喝。” “別走,莫莫。”邵聲拉住她的手臂向后一扯,莫靖言跌坐在他旁邊,被他緊緊地抱在懷里,“你別走,陪陪我。” 他語氣中竟有些哀求的味道,莫靖言貼在他胸口,聽著急促的心跳聲,也回手抱住他,心酸地應道:“我不走,我就待在這兒。” “我、我也不走,我也就待在這兒。”邵聲喃喃念著,“我哪兒也不想去,哪兒都不去了,就這么待著。” “好,我們就這么待著。”莫靖言鼻子一酸,淚水涌了上來,只覺得這樣的時刻過一秒少一秒。 邵聲聽見懷中壓抑的抽泣聲,抬手拂開垂在她面前的長發,用手指認真地擦著她的眼淚,“不哭,莫莫,都會好的,都會好的。” 他粗礪指尖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擦著,莫靖言的淚水更是抑制不住,“如果你可以不用走,那、那就好了。” “我,我為什么要走?我去哪兒……”邵聲有一時怔忡,片刻回過神來,“不行,我還是得走。楚羚說得對,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對!我拿什么彌補老傅的一輩子,拿什么補償他們一家子?是錢么?有錢換的回一個健康的老傅么?” “我明白,我都明白。”莫靖言將臉頰貼在他胸口,“我就是,心里難過,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啊,不舍得把你自己扔在這兒。”邵聲捧著她的臉,親了親她的臉頰和眼睛,“我們一起走吧,一起去巴西,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了。莫莫,我們一起走。” 莫靖言哽咽著,用力點頭,“好,不管去哪兒,我和你走。” “我帶你去海邊啊,去基督山,去看嘉年華。”邵聲口齒不清地念著,找到她的嘴巴,親了親,“就我和你,兩個人,以后,以后還有一川。”他輕咬著她的唇,深深地吻了過來。 莫靖言微張著嘴,與他唇舌膠著,幾乎透不過氣來。她心中凄惶,暗想,如果你清醒的時候這樣講,那我也就什么都不管不顧了,我也就一心自私到底了,天涯海角,我和你一起去就是。我們就當什么也沒發生過,以后再也不回來了。 而她心中清楚,這一幕永遠不會發生。那些她所希冀的場景,在他的描述中存在過,便已經足夠了。 邵聲輕輕咬了咬她的嘴唇,埋下頭來,吻著她的脖頸。莫靖言抬起手,摸了摸他平整的短發,手指滑過他的耳朵、脖子、肩背,他的t恤垂下來,淺色的棉布下隱約是平坦有力的腰腹。她沒有遲疑,雙手從邵聲衣服下擺探了進去,掌心貼在他光滑緊實的背脊上,將他的t恤一點點推起來,最后停在他的肩胛上。邵聲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