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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些應季衣物存在師弟那里,為什么還有秋冬的圍巾和手套。”她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圈,“看到里面的生日賀卡,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你傅伯伯不讓我告訴你,說這樣對孩子壓力太大。我也知道,你和昭陽已經分手了。但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一定明白當mama的心情。就當阿姨求你,不用你照顧昭陽,一點都不用。醫生不是說了么,能否催醒,基本就看這頭半年了。阿姨就是希望,你有時間的時候,功課不忙了,多來看看他,和他說說話。他心里,一定高興得很。” 學校先期墊付了大部分治療費用,保險公司也能承擔一定額度的治療款項,但后期名目繁多的康復治療項目并不包含在保單條款內。邵聲和楚羚都收到了莫靖則的電話,他說海外校友會正在組織捐款,稍后請他們代為轉交傅家父母。 傅振國和姜小茹得知消息后堅決推辭,“同學們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大家在國外生活其實也都不容易。治療的費用,家里現在還能解決。” “大家也是各盡所能,都是傅師兄的好兄弟,不讓他們做些什么,大家心里反而不踏實。您就不要拒絕大家的一份心意了。”楚羚寬慰道。 邵聲點點頭,“阿姨也需要好好休養,而且,我聽昭陽說過,廠子里的近況。” 傅振國和妻子對望一眼,“沒關系,我們打算好了,親戚能接濟一些,家里還有房子……” 楚羚擺手,“這哪兒行?昭陽醒了后,你們還得回家啊。” 姜小茹落淚,“他能醒就好,我們在一起就是家。要是他不醒,哪里還有什么家啊?” 楚羚心急,“那也不是長遠的辦法,我們大家幫不了太多,但總歸能保證昭陽接受的,是最好的治療。叔叔阿姨難道不想么?” 邵聲木然地聽著,那些句子一行行從心口穿過,每個字都燒灼一般令他疼痛。他回身看到莫靖言側身縮在走廊的座椅上,她連日來奔波于學校與醫院之間,更多的時間是在陪伴傅昭陽的母親。她看起來也憔悴消瘦了,因為倚著墻打了個盹,后腦勺的頭發起了毛刺,不像往昔一樣光滑潤澤。 他走過去,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莫靖言一驚之下睜開雙眼,目光還有些迷離,看到眼前人時驚喜交集。 邵聲柔聲問:“餓了沒有,咱們去吃飯吧。” 連日來二人單獨相處的機會極少,莫靖言心中詫異,隱約有些不安,但又無比珍惜邵聲的邀約,于是跟在他身后,來到醫院旁一家小飯館里。 天氣悶熱,邵聲點了兩道爽口的涼菜,點了一份家常排骨,又囑咐廚房再做三份蓋飯,打包帶給傅家父母和楚羚。他吃得不多,看莫靖言的盤子空了,就再給她夾上一塊。莫靖言心情低落,也沒什么胃口,但又怕自己說吃飽了,就會中斷著難得的獨處時光,于是低著頭努力吃著。 “你還真的愛吃排骨呢。”邵聲繼續給她布菜,“跳舞歸跳舞,但也別吃得太少。” 莫靖言忽然想到大一時參加傅昭陽的生日聚會,邵聲夾著一塊排骨,沖她撇嘴,說:“怎么哪兒有排骨你看哪兒?算了算了,把我的給你好了。”一切都遙遠得觸不可及,她眼底濕潤,視線一瞬變得模糊,再也吃不下去。 邵聲結了帳,并不著急離開,“莫莫,那天我說申請不去巴西,留下來照顧老傅;現在看來,大概要失約了。我和公司聯系過,談了兩次。我覺得,還是應該去那邊。會離開很遠,也許會去很久。到底有多久,我現在,根本說不好。”他語速很慢,像是每個字都經過了反復思量。 淚水充滿了莫靖言的眼眶,一顆顆掉下來,“如果……如果昭陽哥,他、他沒有醒過來,你是不是,就不會回來?” 邵聲沉默不語。 “我,我都明白。你就,不要再說了。”莫靖言飛快地抹了抹眼睛,“我什么都不想聽。我不是,不是怪你。我是怕自己,聽不下去。” “我剛才也在想,要怎樣和你說,我也沒有任何可以解釋的理由和借口。但是,公司已經訂好了機票,就是這個周末。我不能,不辭而別。” “不告別,也沒什么不好……”莫靖言哽住,吸了吸鼻子,心想,就好像,我們不需要分離一樣。她如坐針氈,生怕邵聲下一句說出自己最不想聽的話來,于是提著背包起身,“我們,我們回醫院吧,傅伯伯他們還等著吃飯。” “莫莫,你聽我說完……”邵聲想要抓住她的手腕,被莫靖言抬手甩開。她內心惶恐,總擔心“分手”兩個字下一刻就從他的嘴中蹦出,此刻倒寧可躲在醫院里,躲在熟人當中,讓他沒有機會說出令她無法應對的決定。 邵聲看她跌跌撞撞跑向門口,起身要追時被老板拉住,“喂喂,小伙子,你打包的菜還沒拿呢。” 莫靖言小跑著,只想趕緊回到醫院中,從巷口跑出時沒留意紅綠燈,一輛高聲鳴叫的救護車貼著她面前急速駛過。身后一雙手大力地將她拉了回來,救護車打了一把舵,鳴著笛轉向醫院。 她跌到邵聲懷里,后背撞在他胸口,連日來的懊恨與自責、悲傷與惶恐霎那間迸發出來,她回身抱住邵聲,淚水奔涌,“你知道,我、我不能和你走的。只要、只要昭陽哥不醒,我就、就要留在他、他身邊。我也、也希望,他快些、康復。可、可醫生說……那我們、我們、怎么辦?” 邵聲右手提著餐盒,左手環在她身后,手指埋到她的長發里,喃喃地重復著,“老傅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街口紅綠燈閃爍,剛剛被阻隔的行人腳步紛雜。透過人群|交錯的縫隙,一雙眼冷冷地望著二人,“什么叫,你們怎么辦?還有,你為什么,要和他走?”楚羚本來在大廳里陪伴傅家父母,接到剛剛從國外歸來的楚教授的電話,說他正在從機場趕往醫院的路上。她想和父親商量墊付傅昭陽醫療費用的事情,便來到醫院大門口等著,恰好看到剛剛的一幕。她倏然想起傅昭陽事故前夜,和邵聲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第二日又沒有和邵聲結伴,而是讓毫無傳統攀登經驗的何仕給自己做保護。 眼前的景象,讓一切昭然若揭。 她眉毛都要豎起來,眼睛著了火,細密的牙齒咬著唇角,像是要撲過來撕咬二人。“說啊,說我聽錯了,說我看錯了!”三人長久地沉默相對。楚羚轉過身,狠狠地盯著莫靖言,“你這算什么,報復昭陽么?挑他最好的兄弟下手,你可真有手段!” “不關莫莫的事。”邵聲上前一步,將莫靖言半擋在身后,“是我太猶豫,沒有早點告訴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