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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己能‘選’的。” 說話之間,男生們過來喊莫靖則繼續大戰三百杯。莫靖言回到座位上,在喧囂的人群里沉默著,一杯杯喝茶。孫維曦看到她在發呆,和旁邊的人換了座位,坐到她旁邊來。 兩個人客套地聊了幾句,莫靖言不想強打精神應對,但又不好意思走開。孫維曦看出她的勉強,笑了笑,“我大四時不知道靖則還有個小妹在學校里,不然一定去看看你。” “沒關系的,師兄師姐都很照顧我。”莫靖言轉著茶杯,心想,那時候你也不是我大哥的女友啊,來看我做什么呢? “我只是覺得,自己大學時,錯過了好多事情呢。”孫維曦笑了笑,“我認識靖則的時候,他還是攀巖隊的隊長。那時候我在團委幫忙,他來交社團登記表,因為我是新人,處理起來很慢。他就在旁邊指點,比我還清楚流程,表情又嚴肅又驕傲。后來我聽團委的老人們講,他活動能力很強,為攀巖隊拉了一大筆贊助。每次路過巖壁,我都停下來,希望能看到他。但是自己又恐高,看見別人爬都緊張得不行。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接近他,只能從攀巖隊的宣傳資料上看關于他的介紹。那一篇‘巖壁三劍客’的專訪,我幾乎都能倒背如流。我很希望,他的大學生活里,曾經留下一些我的痕跡,而不僅僅是一個團委的笨姑娘。” “那篇文章我也看過,寫得真的很好呢。”莫靖言知道那些文字浸透了另一個女生的傾慕,心中五味陳雜,“過去的就過去了,你們現在能在一起,不是比什么都重要么?” “說的是啊。”孫維曦釋然一笑,“我其實已經很幸運了。” 莫靖言心中一陣辛酸。左君采訪了大哥,滿懷憧憬地寫著文章時,不知道以后會有另一個女生讀著她的文字,在字里行間尋找同樣的身影;當大哥比賽失利借酒澆愁時,她擔心記掛又羞于表示,只能拖著楚羚去喝啤酒,而另一個女生捷足先登給他以安慰。莫靖言不知道如果這一切沒有發生,大哥此時是否會是單身一人,是否能等到左君畢業出國的那一天。然而就是在左君所不知道的某一段時光里,命運已經偏離了她最向往的航向。 只是一時矜持,小小的錯身,也許就此走上了不同的軌跡,天各一方吧。莫靖言驀然警醒,暗暗叮囑自己,“我不能弄丟了最重要的人,不能毫無表示,就和他分離。”她定定地想著,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一直望著邵聲的方向。 此時莫靖言終于有機會,面對著傅昭陽和邵聲二人,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緒。 她想,如果此時昭陽哥和楚羚在一起,自己一定會覺得忿忿不平,但未必有多么哀傷;然而如果是少爺和“地質之花”在一起,又或者少爺去了云南找月餅師姐,她簡直無法想象將如何自處。不,少爺哪兒也不能去。他得留在北京,周末去野外攀巖烤rou,還要帶著方拓師弟撒歡兒呢。他得似笑非笑地取笑自己,挑著眉安慰愛哭的莫小妹呢。 他要是走了,自己怎么辦? 這個想法讓莫靖言心中無比惶恐。抬起頭,看見邵聲的身影,她一瞬間心潮澎湃。周圍人聲鼎沸,但她只清楚聽得他的聲音,為了他的每一句玩笑話忍俊不禁。她想起此前二人相處的每一寸時光,無拘無束,歡樂開懷。 而此刻,邵聲和兄弟們在一起,推杯換盞盡情說笑,仿佛不認識她一樣。莫靖言安靜地遠望著他,因為這種陌生的疏離感而略有失落;但心中也有輕松和慶幸,還好,兩個人還沒有被命運和生活分開,她還有機會審視內心,還有大把大把的時光和他共處。 酒過三巡,眾人喝得都不少,邵聲和大周送莫靖則二人回酒店;傅昭陽陪著莫靖言走回宿舍。因為思睿提前通風報信,寢室的女生們同時擁到窗前,想見證二人破鏡重圓的歷史時刻。 “我前兩天,遞交了博士入學申請,明年三月下旬入學考試,可能還需要準備一下。”傅昭陽戴著她送的圍巾和絨線手套,手套的指尖已經磨薄,他蜷起手指,“已經有些舊了,是我當時用的不仔細。”他牽起莫靖言的手,“不知道,明年能不能送我一副新的?”他微笑著,安然的笑容在初冬的夜晚讓人心中煦暖。 莫靖言和他執手而立,路燈昏黃的光束籠在二人身上,輪廓被描上朦朧的光影。她想起自己多年來的心愿,從最初見面的十四歲,到初戀的十八歲,再到兩年后的今天,其實在傅昭陽身邊時,最期待的就是這樣平靜的相處,他給了她心神安定的力量,他曾經讓自己想起來就心頭溫暖。這種恬靜的畫面依然是她心中的珍藏。 然而一切的一切,大概也就是如此了。莫靖言心思澄明,知道這不是一個童話故事的美好結局。或者說,她和他之間,早已經不是王子公主披荊斬棘、迎來幸福生活的童話了。 她愿意和他這樣無言靜對,彷如時間不再流逝。然而彼此的沉默并非源于默契,而只是出于對這分安寧祥和的貪戀。莫靖言更向往的是另一幅畫面,是另一個人描述的未來,那才是她此時此刻最想實現的夢想:高聳的巖壁下綠草如茵,山花爛漫,他們說笑打鬧,他們養了一只大狗,在山野間撒歡兒地奔跑。 她輕輕地抽出手來,抬頭靜靜地看著傅昭陽,他嘴角蘊著笑意,眼神中滿是期待。此時莫靖言心中并沒有揚眉吐氣的喜悅,而是充滿了愧疚和哀傷。小小的少女心思,盤桓心頭多年的迷戀,竟然有一日,如同清晨的霧靄般在陽光中悄然消散。懵懂青稚的感情,已無聲無息走到了盡頭。 她眼底漸漸蒙上霧氣,將頭扭在一旁,喃喃道:“對不起。” 傅昭陽一愣,依然微笑著,“莫莫,我知道,你一時做不了決定。以前虧欠你的,我一點點彌補,直到你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不,不會了。”她搖了搖頭,扯了扯嘴角,“昭陽哥,我已經,不再喜歡你了。” 傅昭陽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莫靖言,眼神一點點黯淡下來,眉頭輕皺,“莫莫,你是認真的嗎?” 寢室里的女生們隔著玻璃窗,看到二人突然擁抱在一起,不禁異口同聲叫了一聲,“呀”。思睿洋洋自得,“我就說么,莫大今天肯定勸說莫莫了。” “哎,那莫莫……她怎么跑了?”蔣遙指了指樓下。只見莫靖言從傅昭陽懷中掙脫,轉身跑開,留下他一個人木然地站在樓前。 不多時,樓梯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后在門前停住。思睿沖過去拉開門,莫靖言站在門外,正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怎么了,莫莫?”姐妹們圍上來,關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