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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曉禾適時提聲朝她喊了一句,“盛繁,你電話打完了嗎?快來快來,你過來再踩下點。” 其他幾個女生也笑嘻嘻地朝她一個勁兒招手,一連迭聲地喊她快過去。 盛繁剛把手機收進包里,轉頭望見那群女孩兒的笑臉便連忙應了聲好,只是想到那些繁瑣的舞步又有些頭疼,又無奈又想笑地幾步就朝著活動室里跑了過去,臉上還因為跑動而飛起了淡淡的粉。 一陣微風吹過,帶點兒初秋的涼,拂起她耳畔的淺淺發絲。 此時的她看上去,也不過只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罷了。 我昨天的兩章六千字是我外出后回家現寫的,我也在章末說了是現寫的六千字啊,有讀者是不是有什么誤解,我看到后有點懵…… 第一百九十九章 真心 十日軍訓說來漫長,其實不過一閃而逝,就在大家日日不變的一疊聲抱怨中,轉眼只剩下了最后一天。 在所勤面無表情地宣布完這個消息后,本以為會出現的眾人歡呼的場面出人意料地并未發生,仔細一看,這些少年少女們比幾日前明顯要黑瘦粗糙許多的臉上都閃過了一些復雜的情緒,大家嘴唇囁嚅著,卻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 場面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所勤站在隊首————之前訓斥眾人時他并沒有覺得這個位置多么尷尬,可此時面對著無數雙閃動著他看不懂的情緒的眼睛,他卻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他以為是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提聲又補道,“等今天白天的匯報訓演結束,就是你們的軍訓表演晚會了,你們晚上都放開了好好玩,軍訓就算是徹底結束了……” 他突然頓住了話頭,黝黑的臉上隱隱約約浮現出一些似懷念似不舍的情緒,這使得看慣了他兇狠面容的眾人心頭微動,心情也跟著沉了下去。 所勤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沖這幫學生笑了笑,“……等軍訓結束了,你們也不用再看見我這張臉了。我知道大家這些天都對我有些怨言……” 整個17屆新生班級里,就屬金融六班被虐得最慘,經常是大家都散了去休息了,還能遙遙在cao場上找到那么一個班頂著烈日在訓練。所勤總有使不完的花招,把滿腹怨言的六班學生虐得一句話都不敢講,再大的怨氣都只能嚼著嚼著全部朝肚子里咽了下去。 所勤知道,這些學生肯定有討厭他的恨他的,面上看著乖巧,背地里還不知道說了他多少句壞話。 但他并不打算像其他班的教官那樣,為了和學生打好關系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放水,在他心里對軍訓有著自己的準則,雖然他們脫下這身衣服后的身份是個學生,但只要他們還穿著這身迷彩服,他們就得當好一天兵樣—— ——這是獨屬于所勤的固執倔強。 只是,明知道自己做得對,但到了分別的時候,所勤心里還是有些難受。十天的日夜相處,他已經記得了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饒是這相處的過程算不得愉快,他還是對每個人都有了一些感情。 真要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他是不舍的,想到這些學生中或許還有記恨他的,他更是難受的。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 “沒有!” 一聲清脆的女孩子的聲音從隊伍里傳了出來,對所勤帶著絲苦笑的自嘲第一時間給出了反應,“我們對您沒有怨言!” 所勤訝異地抬起了頭,順著聲音望了過去,是張清秀的女生面容。 他第一時間想起了她的名字——刁玉昕。 若是別的人開口也就罷了,可第一個說話的竟是這個女生,這是所勤萬萬沒料到的。如果沒記錯的話,在第一次集合時自己還差點兒把她罵哭過,怎么會是她第一個站出來為自己說話呢? 似是看出了他的詫異,刁玉昕仰著頭大聲道,“上次我暈倒了,是您把我抱去醫務室的,還有那天下大雨,別的班都在站軍姿沒放人,是您第一個讓我們回寢室休息的,傘也是您幫我們借的,還有……” 刁玉昕一列就列出了許多,其中有些甚至連所勤都已經忘了,說到后來,她高聲總結道,“……所以,您是個好教官!” 底下無聲,可這一幫學生都在專注認真地看著他,眼底深深的是認可和真誠的光芒,亮得讓所勤不知所措之余,心底又涌上了一陣nongnong的感動。 那些復雜的情緒宛如無數條分叉的溪流,徐徐緩緩地從不同的方向不同的眼睛里匯集了過來,慢慢凝成奔騰洶涌的江流大道,兇猛地沖擊著他的心,讓他的眼眶竟微微有了些許濕潤。 他在部隊里的軍銜,其實早就不必讓他如那些年輕兵蛋子一樣年年來大學幫忙帶班軍訓了,可他卻從來沒有提交過申請表示異議,別人都問他為什么,他說不上來,可現在這某時某刻那個答案卻自發地悠悠從水底浮了上來。 也許他就是舍不得這幫學生們澄澈的眼睛,純粹的感情,才會一年又一年地來到這個地方,以一顆真心,換取他們同樣的真心。 說起來,這一比三十的概率,還是他賺了呢…… 所勤眼睛微微含了些淚,卻朝著底下的這幫學生笑了一個,嘴角咧開的弧度太大,看上去竟然有些丑。 “干什么呢,讓你們說話了嗎,打報告了嗎?” 他對著底下你一言我一句的竊竊私語大聲吼道,而金融六班的一眾學生都笑了,他們臉上洋溢著獨屬于他們的青春氣息,嘴角上揚的弧度陽光而真摯,足以打動這世間最冷硬的石頭心腸。 他們齊聲對著所勤笑著大喊道,“報告!” 正午的日光正曬,打在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 …… 溫銳拿著一疊文件敲了敲衛睿的門,里面過了半晌才傳出一個沉沉的聲音。 “進來?!?/br> 和幾個月前不同,現在的溫銳已經不再穿著以前的那身輕便舒適卻廉價而低俗的運動衣,而是換上了正式許多的白襯衫,她的臉也不再始終朝著地面一言不發,幽暗的眼睛在陰影處打量著每一個人的神情。 她有了不一樣的改變。 就好像是找到了某種動力,她的頭學會了自信地抬起,去用目光和每一個人交涉,用表情引領著對方理解和溝通。雖然體型似乎依舊是老樣子,沒多少變化,但溫銳自己知道,她已經瘦了快有十斤的樣子了。 只不過是這十斤對于她原本的體重基數來說還是太微小,故而變化不大罷了。 和以前渾渾噩噩的生活不同,自從一雙手把她拉到現在這個浮華到眼花繚亂的世界之后,她似乎就找到了新的方向和生活意義。 當跟隨在那個如光一般的女孩兒身后時,她的世界似乎都因為這束光的照耀而變得明亮了起來,只是那么一個眼神,她似乎都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