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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們接二連三投來的隱晦好奇目光之中,盛繁突然想起了查一典的那句話。 “鋒芒畢露,只會害了你自己啊……” 她的死亡,可不就是自己嘗到的苦果么。 盛繁突然偏頭看向平靜,笑得溫馴又靦腆。 “那就要看靜姐肯不肯手下留情啦……” 第六十七章 艷羨 葛晉又看向平靜。 二人對視一眼,待從她那里得到準(zhǔn)確好了的肯定態(tài)度后,葛晉才拍了拍手,“好了,無關(guān)人員都清一下場,演員先去化妝,待會兒拍攝第十五場第一鏡。” 一聲令下,大家都忙慌慌地動了起來。 在這關(guān)頭,剩余的演員也三三兩兩地都到了片場,聽說等下要拍攝劇本的第十五場時,大家都激動了起來。 昨天拍攝的大多都是演員的個人戲,對戲是一場都沒出現(xiàn),這讓渴望看熱鬧的大家不僅有幾分失望,畢竟對戲是最考驗一個演員對劇本和場景的掌控能力的地方。 而如今劇組的第一場對戲終于要出來了! 頗有美貌實力的新人,和素來演技很穩(wěn)的老牌演員,她們的對戲孰勝孰劣,這個問題無疑牽動了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 雖然看起來結(jié)果已然定下,但誰知道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呢? 出乎意料的事情,和劇情走向截然相反的結(jié)果,跳脫套路,才是人們真正愛看的東西。 大家看似隨意地走動,實則都心照不宣地晃悠到了拍攝場地的附近。 彭蓬此時站在人群中間,頭發(fā)還有幾分亂,正張牙舞爪地支在頭上。他身后的助理面色焦急地踮起腳幫他整理,嘴里還不斷念叨著類似小祖宗一類的詞語。他自己卻混不在乎,睡眼惺忪地私下張望。 他碰了碰身旁的溫雅汝,“哎,你覺得這場戲得拍多少條才能過?” 溫雅汝本來在聚精會神地看著在場地中間交流的平靜和盛繁,冷不丁這么被人一碰,當(dāng)下就嚇了一大跳。待看清對方正是劇組的男主角——那個近來在網(wǎng)上很火的彭蓬后,她更是頭腦發(fā)懵。 溫雅汝囁嚅著嘴唇,半晌才微不可察地說了句,“我,我不知道……”,然后就慌不擇路地擠出了人群逃也似的跑走了。 只留下彭蓬一個人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抓了抓自己跟稻草似的頭,“……什么呀……” 莫名其妙的…… 又準(zhǔn)備了一番,劇組終于開始今天的第一場戲拍攝。 【長長的走廊上,響起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來人似天真不諳世事的少女,臉上掛著清淺的微笑,穿著只有老學(xué)究們才有資格披上的最精致的白大褂,直直邁向走廊最深處的實驗室】 “又是新的一天了呢。” 邵長歸一雙嫩白的手在慘白的燈光下翻著照了照,似自我憐惜般地又放在鼻尖輕嗅。她閉上眼睛,面上漸漸浮現(xiàn)出享受的甜美微笑。 “唔……這鮮血的香氣,總讓人的一天立刻就充滿動力呢……” 她又徐徐長吐一口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才緩緩睜開。 她從白大褂里摸出了一副手套,仿佛做什么精巧細(xì)活一般慢條斯理地帶上了手間,整理好后,她才從喉間逸出一絲輕笑,推開了實驗室的大門。 一雙警惕敏銳的眼睛立馬就和她對上了。 坐在實驗室里的女人穿著休閑,一件襯衫一條黑褲,但偏偏每一個角落都處理得一絲不茍,褲線熨燙得平整而筆直,衣領(lǐng)豎挺。 哪怕在沒有人看見的角落,她也腰桿挺得筆直,面色肅穆,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勢來。 邵長歸頓時就瞇了瞇眼,目光在她身上逡巡過一周,突然就綻放出了一個笑顏。 她心下了然,警察啊…… “你是誰?”匡桐目光警惕而疏離。她從實驗室里朝這邊小小地挪動了幾步,語句里似有疑惑,卻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卻不自知的傲氣出來。 邵長歸又是淡淡一笑,自顧自地朝著擺著一列實驗皿的柜子走去,一邊做著日常的例行檢查,一邊對著匡桐不答反問,“來找于教授的?” 匡桐抿了抿唇,仿佛和邵長歸較上了勁兒似的,誰也不回答誰的問題,“你知道他多久來實驗室么?” 邵長歸卻似根本不在意匡桐的語氣,她一邊調(diào)試儀器在室內(nèi)四下走動,一邊甜甜笑道,“助理jiejie預(yù)約時沒告訴你,于教授這兩天出差去了,沒來實驗室嗎?” 看見匡桐驟然沉下去的面色,她一下子就吃驚地捂住了嘴,“啊呀,是不是她忘記告訴你了呀……這下可麻煩了。” 匡桐很有幾分郁郁。 本來這趟出來,就是她不顧老余老邢的阻攔,自己跑來于教授的實驗室堵人的,沒想到這下?lián)淞藗€空,回去還得受他們的責(zé)罵。 可是沒辦法啊! 十字街的那個案子,只有靠于教授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她知道老余老邢的想法,無非就是覺得兇手智商太高,手段狡猾,肯定料到了這個案子他們會找于教授幫忙,貿(mào)然登門,只會引起暗中窺伺的兇手注意,打草驚蛇。 但她不能坐視兇手繼續(xù)出手殺害更多的無辜者。 她是女性,有更多的感性因素參雜在工作里面,恕她無法坐視老余老邢的殘酷。 “你有什么辦法找到于教授嗎,我有話想和他說。” 匡桐皺著眉頭朝邵長歸走近了些。 邵長歸笑得干凈,眼眸澄澈,“jiejie你大約不知道,于教授外出時很討厭別人打擾的。我們恐怕也沒有辦法的呢。” 匡桐一下子就有幾分焦慮了起來,她得到的情報明明是于教授這幾天都會在實驗室,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外出了? 她有幾分恍惚,魂不守舍地道了聲謝就朝實驗室大門走去,心里有幾分絕望。 難道就這么坐視那個兇手繼續(xù)逍遙法外,為非作歹? 想到十字街當(dāng)天的慘象,匡桐胃里一下子就翻涌了起來。 她腦海中響起了老余的話,“小匡,這個兇手很可怕,心思縝密,做事不留痕跡把柄,遇上這種高智商犯罪分子,我們處于劣勢,能做的,只有等。” 可她不甘心啊! 匡桐一步步朝著實驗室大門走去,陰影中的清秀面龐上,寫滿了不甘和憤怒。她雙手緊緊攥拳,腳步遲滯而沉重。 “jiejie,等一等。”少女清透的嗓音突然響起。 匡桐背影一滯。 “要不你和我說說,是什么事呢?” 少女笑容清爽而燦爛。 匡桐猶豫幾瞬,臉色凝重,她又頓目看了一眼邵長歸,聲音暗啞。 “你是誰。” 同一個問題。 邵長歸笑意更深,聲音漸沉,她臉上笑容純真無邪,小小年紀(jì)美貌驚人,眼神卻如同枯木般的死譚泛著森森冷意,千寸之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