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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經歷,對嗎?” 盛繁點了點頭。 “啊,那是很可惜的事情?!彼{裙女人翻了翻她的簡歷,顯然有幾分遺憾的樣子。在桌子的另一頭,一個穿著正裝的中年男人指節扣了扣桌子,“行了,試一下劇本吧,你自由選一個角色開始,給你一分鐘準備。” 一分鐘? 盛繁上前從藍裙女人那里接過劇本,從她眼里也發現了幾分意料之外的驚愕。 盛繁眼神霎時有幾分冷,她想她大概知道這突如其來的刁難是因為什么,也知道鐘裕說她試鏡失敗的原因是什么了。 但即使知道,她也不會消極對待這次試鏡,能讓別人記住她一次也是好的,作為新人,她需要多在這些人面前露露臉才行。而且,她沒有消極對待鏡頭的習慣,這是她的職業cao守問題。 但這并不代表她不會生氣。 盛繁無聲笑了笑,原本準備主要用來試鏡的女四號直接被她拋棄掉了,既然要刁難她是嗎?那她也來個狠的,太過保守的選擇就算了。 盛繁接過劇本,好在她此前專門研習過,這會兒只需要大致瀏覽,心里就有了個底數。 她走到靠門的角落里,眼睛突然閉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葛晉深深的眼神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既沒有對這次試鏡提出任何意見,也沒有對盛繁問出任何問題。十足的安靜。 中年男人一直盯著自己的表看,在表針即將跳動到12的位置時,他清了清嗓子迫不及待地開口,“一分鐘到了?!?/br> 然而他話音未落,抬頭時便因為盛繁的表情而愣了一瞬。回首看身旁的三人,表情各異,但很明顯,他們都已經被盛繁給深深吸引住了。 他倒吸了一口氣,有幾分不虞,轉頭回到了盛繁的表演上,準備看看這新人到底有什么能力。 反正不管她能力再大,他都不會讓她留下來。 盛繁面容猙獰可怖,一張秀美的臉被歪曲成了惡魔一般的神情,張牙舞爪地似乎要把你活生生吞進肚子里去,讓人望之便心生恐懼,但偏偏她的眼神又平靜得幾近詭異,像一譚永無波瀾的死水。 “你,就是你,李小姐,對嗎?是你毀了我的寶貝們,對嗎?” 她一字一頓,聲調不斷揚起來表達自己的疑問,聽來會讓人因為這份詭異而有幾分不適。 這里盛繁對話的,正是女主極力保護的殺人案目擊者——李小姐。 這位李小姐身出富貴家庭,性子懦弱,身嬌體弱,在目擊殺人案之后就日日驚慌失措,被警方重點保護了起來,但無奈還是被盛繁飾演的女二偷偷抓了出來,關在地牢里做實驗。 她也是本片的女三號。 在她又一次把自己專門研究的變異吸血水蛭放在李小姐身上做實驗,卻反被精神臨近崩潰的李小姐用嘴全部咬死之后,她穿著一身潔白的白大褂,秀美,純真,卻又隱隱透著惡魔的瘋狂來找李小姐算賬。 她想象著對面面容被血覆蓋得模糊的李小姐,做出了又一個夸張而驚悚的表情,在她的幻想世界里,那個李小姐已經被嚇得驚聲瘋狂尖叫了起來。 盛繁又問了句,“是你嗎,我問,是你干的嗎,李小姐。” 顯然,她已經被李小姐表現出來的驚恐搞得有幾分不耐煩了起來。 不斷重復的話語,如同重錘般,狠狠擊潰了李小姐的意志。她像個瘋子似的大哭大叫了起來,把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教養都拋之腦后。 盛繁的臉上,那些夸張的表情如同面具般消退了回去,就像被海浪沖刷過的沙灘,什么也不剩,只有令人看了就心生畏懼的平靜。 從她臉上,從她眼里,什么都看不見,只有一片空白般的平靜。 “呵,李小姐,你看,人是多么的脆弱?!彼龔陌状蠊拥男《道锩隽艘话研″N,把玩了起來。其上還雕刻著繁復的花紋,精美無比。 ——當然,在現實中,四位面試官只能看見盛繁掏出了一團空氣,這場面不可謂不好笑,但都被盛繁強大的演技蓋了過去。 她面容古井無波,隱隱透露出幾分譏誚。 “你知道嗎,人這種生物,從出生以來就帶著一層枷鎖,這層枷鎖鎖住了他們的靈性,鎖住了他們的心志,鎖住了他們的靈魂,讓他們像個罪人一樣生活著,卻又無處可逃,你說可不可悲。” 被她平靜而淡漠的聲音漸漸撫慰的李小姐嘶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這個瘋子!變態!你是個神經病!” 盛繁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她的臉上盡是瘋狂的笑意,眼神都空洞而平靜,“神經病?”她嘴里戲謔般地重復著這個詞語。 “是的,神經病……李小姐,就以你為例,像你這樣的人類,不僅不滿自己生來就帶的枷鎖,你們還要給自己不斷施加各種可笑的限制,自認為自己這叫有修養,有教養,有學識,認為你們是天之驕女,然后,你們就會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我們這種人?!?/br> 她打了個響指,“我們掙脫了在你們眼中視為榮耀,地位,名譽的枷鎖,我們做回了自己的本身,卻被你們叫作是神經病,瘋子。你們站在高高在上的金字塔頂端,用你們那可笑的俯瞰姿態,渴望著消滅我們這些社會的敗類,把社會的秩序穩定在你們期望看見的可控范圍之內……呵,多么可笑又卑微的想法?!?/br> 盛繁邊走邊踱步,那小小的錘子就在她手里晃晃悠悠,她說著說著,突然轉頭,眼神狠狠盯向空白的場中間,露出了一個讓人莫名心生寒意的笑容。 此時四人已經完全被她的步調帶著走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說你們可笑而卑微嗎?”她問道。 李小姐費力坐起了身,興許是覺得盛繁這會兒對她沒有威脅,她又找回了自己那種驕矜的自傲。 “我不需要知道這些,我對你一點也不感興趣。” “哦……”盛繁狀似理解明白地點了點頭,下一刻她突然惡作劇般大叫了一聲,“?。。?!” 盛繁和李小姐的驚叫聲重疊在了一起,在地下室中久久回蕩。 盛繁這一聲驚叫也把四個面試官嚇了一大跳。藍裙女子嚇得最慘,直接在凳子上往后狠狠縮了一縮。 不知道為什么,盛繁和幾分鐘前相比,現在如同換了一個人般,光是看著她的臉,聽她說話的聲音,都足夠讓人心頭慎得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盛繁又一次大笑了起來,“你看,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我就喜歡看人類撕破枷鎖和偽裝后的真實模樣,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關在籠子里呢?” 她朝著李小姐一步一步走了過去,手上的小錘不斷玩弄著,李小姐抖了一抖,徐徐朝后縮去,“人可笑又卑微,就在于,他們的枷鎖很難為自己打破,導致他們一生都只能活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