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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喊停,三娘就一直念,念著念著他就閉上了眼睛,再后來就沒了動靜 三娘大概念了二三十回,見他再沒響動就停了下來,他也還是沒響動。 她大著膽子再次去探他的鼻息,手一顫,呆愣了許久。 三娘起身走到宮門前,齊王正在那里候著,也無需她多說,他便知道里頭是怎么回事。 齊王沖先前送三娘來的那公公點了點頭,那公公帶著哭聲高喊道:“皇上駕崩” 宮門前的侍衛(wèi)們紛紛跪下,誰也不說話。 齊王看了三娘一眼:“出宮的路自己記得嗎?” 三娘連連點頭:“記得記得,不勞齊王殿下費心。” 他卻輕笑一聲:“如今手頭事情正多,沒空收拾你,等忙完了這陣子,我再好好收拾你。” 她被嚇得不輕,原來人家根本不是肚大能撐船,只是等著日后再報。 三娘不敢說什么,他即將登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只能乖巧的應道:“是” 出宮門的時候,他還是找了個侍衛(wèi)護送,說是宮門前備了轎攆。 三娘跟著那侍衛(wèi),一步一個腳印艱難的往宮門那邊走,卻在出了宮門之后聽見鐘鳴聲。 她回頭看了看,又回過頭自顧自的走。 ☆、第二百三十三章 難以抉擇(二更) 三娘跟著那侍衛(wèi)走,之間門前停了個極為普通的官家馬車,并沒有所謂的轎攆。 “是這個?”她還頗為疑惑的問了問那侍衛(wèi)。 侍衛(wèi)點頭道是,轉而就走了。 三娘便朝那馬車走去,手扶著車沿順勢上去。 她千想萬想都沒想到,馬車上頭竟還有個人,正是蘇欽玉。 他頭頂金冠,身著玄色裘衣,看起來比平常時候華貴不少,應該可以打扮過。 “多日不見,別來無恙。”他微微一笑,比星辰更加奪目。 三娘沒有理他,就當沒有他這個人,讓車夫朝王府去。 蘇欽玉卻道:“那可是我的人,你覺得他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三娘有些生氣:“你別得寸進尺,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你。” “為何?我以為這些時日未見,你會想我呢。” 三娘繼續(xù)道:“少耍貧嘴,趕緊送我回去!” 他卻偏不,竟讓那車夫往城南城去。 “你要帶我去哪里?” “且稍安勿躁,我知道你有許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有許多埋怨我的地方。可你得聽我解釋解釋,總不能就這么判我死刑不是?” 三娘沒說什么,她確實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聽他一回:“那速去速回。” 他點了點頭:“放心,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馬車順著積雪的大道前行,顯得非常吃力。索性南城離這邊不遠,沒多久便停了下來。 蘇欽玉率先下馬車,轉而回頭朝她伸手:“我扶你下來。” 三娘犯起傲嬌,根本不理他,扶著車沿自己下去。 她下來之后,頭一件事情是看自己身在何處,卻見只是一處尋常人家的府邸,準確的說比尋常人家顯得富貴一些。 “這是哪里?”三娘問他。 他看著府門頗為自豪:“我的府邸。” “你的?你不住蘇家了?這就要自立門戶,虧丞相大人養(yǎng)育你這么多年。” 他卻笑:“他養(yǎng)育我這么多年,最希望的就是我自力更生,搬出來他巴不得。” 三娘問他:“這是你的府邸,你帶我過來做甚?” “先熟悉熟悉環(huán)境嘛,免得以后不習慣。” “說得好像咱們還會有什么聯(lián)系似的,我跟你說,等咱們把話說完就各走各的路,往后就莫要再聯(lián)系了。” 他也沒駁她的話:“先進來再說,外頭冷。” 聽他這么一說,三娘還真覺得挺冷的,裹了裹身上的裘衣,跟著他進去了。 這院子果然如同蘇欽玉這個人一樣,細膩講究,看似尋常卻是奢華無比。屋里的擺設樣樣都是最好的,正堂里的桌案還都是沉香木的,當真是財大氣粗。 “你覺得這些擺設可好?整體看著怎么樣?” 三娘癟了癟嘴:“也就那么回事,搞得跟暴發(fā)戶似的,一點兒情調(diào)都沒有。” 他一聽,笑開了花:“情調(diào)?你指的是什么情調(diào)?” 三娘反應了過來,連忙解釋:“此情調(diào)非彼情調(diào),說的是有意思的東西,你這里沒有。” “這可是大堂,大堂要什么情調(diào)?你要是喜歡,我在自個兒屋里搞點情調(diào)出來,也好滿足一下你。” 三娘白了他一眼:“你再給我不正經(jīng),我就” “就什么?”他得意的看著三娘。 “就閹了你!”三娘索性豁出去,反正面對不要臉的人,就不能用要臉的辦法。 他哈哈的笑了起來:“那我也甘之如飴。” 三娘不管他了,尋個地方坐下,跟審犯人似的問他:“為什么騙我?” 蘇欽玉聽三娘這么問,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認認真真的問道:“就算我不騙你,你的計劃也不可能得逞,陸家不會垮,邊南軍也不會斷糧。” “為什么?只要掐斷所有來源,明明可以” “你太天真了。”他打斷三娘的話,又繼續(xù)道:“你今日不是見到皇上了嗎?你也看到侍奉在他身側的人是誰了吧?” “你的意思是,皇上自始至終都是想要扶齊王上位的?” 他卻搖頭:“非也,皇上沒有偏向任何一方,他是個下棋的人。當初,你看似睿王占盡一些優(yōu)勢,實則這些優(yōu)勢根本就是虛有的。齊王同睿王的籌碼都平等。皇上給睿王留下內(nèi)廷禁軍,給齊王留下御林軍,而我們所看到的恩寵與偏向都是假的。皇上的目的一直就是讓他們斗,誰贏誰上位。” 聽蘇欽玉這么說,三娘覺得是圣上的行事風格,他說了:歷史誠不欺我也,心狠才能成就大事。 齊王自幼與刀劍為伍,又曾帶兵上過陣,論心機可能不如睿王。但論狠,睿王還真不是齊王的對手。 “那照你說的意思,皇上只是在平衡兩人的籌碼,故而邊南軍若是真沒了糧食,皇上也會給他們?可這樣一來,睿王不就失利了?” 他笑著搖頭:“你大概還不知道,早在一個月前,京城外就集結了一些地方駐守的官兵,扮成流離百姓模樣,等著睿王發(fā)號施令。” 如此說來,睿王短暫執(zhí)政的那時候對城外難民如此上心也不無道理,其實就是在救濟那幫守軍。 “那他們?nèi)四兀吭趺搓P鍵時候不來?” 蘇欽玉懶懶道:“早就撤了。” “撤了?”三娘非常想不明白:“為什么撤,這么做不是把睿王往火坑里送?” 他道:“怪不得人家,睿王自己不重視,光做著登基的美夢,不好好安頓那幫人。齊王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