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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上頭來來說,王祁賢還是個很聽話的孩子。 三娘做出一副高興的樣子:“兄長能中舉那就太好了,父親一定以你為榮。” 他卻苦笑:“但愿吧……” 兩人在這里說了許久的話了,王祁賢因著上回那事還心有余悸:“我話已說完,五meimei回去吧。” 三娘點了點頭,又沖他福神行禮:“那祁瑤先行告退。” 他嗯了一聲,垂下眼瞼,極力與她保持一分距離。 三娘則鎮定自若,禮罷之后便轉身離去。 放榜要等入冬之后,現在還早,趙氏便讓王祁賢多出去走走,寬寬心。 這一月以來,流蘇將趙氏哄得歡心,便讓王祁賢領著流蘇一道。一來是有人照顧著她放心,再著趙氏也希望早點兒抱孫子。 讓妾室先產子倒沒什么,左右嫡母入府便都是嫡母的孩子。況且王家講究尊卑,特別是對嫡出長子,往后有姑娘嫁進來,趙氏也會給她立威。 王家就沒有平妻、貴妾一說,妾室想要母憑子貴,那是不可能的。流蘇再聰明,再能耐,也只能期盼往后的主母為人和善。 不過對流蘇來說,有個孩子傍身是最好的,孩子大了,成家了,她可以跟隨遷出去。估摸到那個時候,流蘇也不會再對王祁賢留戀,她出去之后孩子要是孝順,她也能安享晚年。 流蘇在聽到趙氏恩準她隨王祁賢一起出門的時候,甭提多高興了,紅光滿面,難得在眾人跟前顯露情緒。 王祁賢如今是什么都聽長輩的,趙氏讓他帶,他也沒說拒絕的話。 事情定下,他們二人次日就離開了王府,說是到鴻淵書院造訪恩師去了。 掐指一算,三娘從地府回來已有一年,她如今又長了一歲,明年這個時候便要行及笄之禮了。 左家那婚事還在半空掉著,雖說王文胥跟左老爺父子兩人表達了退婚的意愿。可這婚事是左老太爺定下的,他不親自來同王文胥說道,那這是就還懸著。 三娘倒不擔心,王文胥話都說出口了,哪里還有收回去的意思?況且他也知道三娘與左譽都沒這份心思。與其勉強湊成一對怨偶,還不如另覓良緣。 臨近月半,又要過節了。 因著旱災的影響,京中這一日定不如往年熱鬧,百姓最焦慮的是入冬吃什么。 不過世家貴族則不那么擔憂,畢竟火還沒燒到眉毛,不必著急。 故而,北街這些人家依舊歡笑連連。 趙氏正想著要怎么過這個節,宮里頭遞了請柬來。 來送請柬的正是早前帶著三娘入宮的那位公公,他來時四處觀望了一番:“王大人那位義女也要帶著去,是皇上的意思……” 趙氏接過請柬的手頓了頓:“皇上的意思?” “是,皇上點名讓她去。” 趙氏得到確認之后,只能恭恭敬敬的接下請柬:“民婦知曉,會領著她去的。” 那公公點頭嗯了一聲,便告辭:“咱家這里還有許多帖子要送,不便久留……” 趙氏知趣道:“那民婦送公公出府……” 王家是不用準備過節了,到宮里去便成,可二房的應該去不了。 趙氏想到上回喬氏來與她借錢,料想他們過得不算好,便讓人做了餅,又包了些禮信讓人帶去二房那邊。 三娘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在酉時之后,丘若前來遞的消息。 日子就定在明天,因為倉促,趙氏也沒給備什么首飾衣裳,全憑自己做主。 如此也好,她扮相尋常一些,盡量別出風頭,指不定圣上玩得高興也就記不起她這號人。 次日,也正是酉時,收拾好之后,王府的馬車載著他們入宮去。 此次進宮并不如端午之時那般熱鬧,正值難民流離失所之時,國中糧食緊缺,太過大肆興辦,難免讓百姓怨聲載道。 依慣例,馬車停在外頭,他們要徒步入宮。 路上,趙氏有些不放心,湊過來與三娘道:“待會兒你跟著我后頭,千萬莫在皇上跟前露面兒。” 三娘答:“是……” 兩位宮女手持宮燈,在這昏昏暗暗的天色下,將他們領到長樂殿中。 主位還沒到,殿中眾人便沒那么拘謹,交頭接耳說著話。 如三娘所想,圣上并未大肆興辦,殿中坐著的大多為皇室近親、一品乃至以上大員,同行的還有他們家中妻室。 本就不是什么大宴,人也少,索性也沒分什么男女。 在殿中,熟人見面都只是頷首微笑著回應,不像平時起身問候。 王文胥自今日早朝至此都在宮中,沒有王文胥在一旁,殿內與趙氏頷首回應的也只得幾位婦人。 如此看來,就只有趙氏帶了兩位姑娘,算是特例了。 王祁蓮怎么說也是圣上的準兒媳,帶著來也無可厚非,而三娘跟著,就有些不妥當了。 王祁蓮如今身份不同,回回入宮或是大場合都盛裝出行,今日也不例外,起先她還諸多不適,次數多了也就從容了。 此時,她儀容得體,行步端莊,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中秋夜宴(一更) 趙氏領著她們在靠后頭的地方坐下,是個極不顯見的地方。 她讓三娘坐在她右側,用自己的身軀將三娘掩住,想著這般便不會惹圣上注意。 半晌,有內監通傳,圣駕尊降。 殿中人紛紛起身下跪,也不知道圣上到了沒,只管道:“吾皇萬歲……” 許久之后,圣上才讓眾人起身。 起身的時候,人人低著頭,不敢直視高座上的九五至尊。 三娘起身之后偷偷往上頭瞟了一眼,雖然隔得遠些,看還是能看的清楚。 王文胥就立在圣上身旁,半軀著身子,極其恭順。 不知為何,三娘總覺得……總覺得圣上一臉病態。 先前不是感風寒么,照理說也該好了,怎么過了兩三個月竟比之前還要虛弱了? 她只看了一眼,悄悄收回神,她也怕惹得圣上注目。 “都入座吧……”圣上開口,讓眾人都坐下。 他的聲音就如同他的面色一般,虛弱異常。 王文胥也從高臺上下來,最左側的空位上坐下。 趙氏有意的把三娘擋了擋,三娘埋著頭配合著往后躲了躲,大概是圣上往這邊看了。 良久,聽趙氏輕輕松了口氣,三娘想,應該是躲過了。 之后,人人都沉默起來,沒有圣上的恩準,誰也不敢動筷。 就在大伙兒都等著圣上開口的時候,卻聽見高臺之上傳來一陣咳嗽聲,帶著喘息,似乎很難受一般。 淑妃的聲音緊接著響起:“皇上慢些,注意身子……”她邊說,邊伸手撫著他的胸口,給他順氣:“圣上若感不適,便讓睿王代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