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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毫不猶豫的回道。 瞅著她倆走了,吳先生還皺著眉叨叨兩句:“沒規沒矩,也不知道傅家是怎么管教的。” 三娘見她不怎么高興,就轉了話題:“先生怎的也到府里來了?我還以為您會在自家過節呢。” 吳先生卻是嘆了聲氣:“我本也不打算過來的,我夫君他被調往泓淵書院去了,你父親也不知從哪里聽來的消息硬要我們過來,說是當喝個離別酒。” 泓淵書院?那可是京城響當當的書院,當朝宰相就是師出泓淵,三娘沒想到林院士竟被調去了那里。 照吳先生這么說,位林院士今兒也是來了的。三娘朝堂屋里望了望,傅老爺身旁確實坐了位中年男子。那人眉宇間正氣橫生,長了雙慈眉善目,倒確實是良師之像。 “先生也去么?”三娘是明知故問,當初吳先生也是在十五之后離開了河安。 “自然是要走的我本家就是京城人氏,總要落葉歸根。”吳先生同她說道。 三娘一副難割舍的模樣:“那往后還回來么?” 吳先生見她這樣子,就安慰她:“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我不在你也可以給我寫信。若是哪天你大婚了,我必定會不遠千里前來祝賀的。” 反正也是虛話,三娘將著聽,嘴上還是歡喜道:“那三娘便等著。” 說話間,席間已經坐滿了人。傅老爺身為一家之主自然是說了一番祝禱之詞,之后眾人便動了筷兒。 難得的是十五的月亮準時圓,照得傅府的院子里通亮,外頭也還熱鬧著,讓三娘體會這久違的喜慶。 用罷了飯,席間的人都還沒走。下人們收了碗碟奉上瓜果,供眾人邊賞月閑食。 “仙遇幸逢,明月妝成銀鏡湖” 有人興起楹聯,三娘尋聲望去,卻是林院士。文人嘛,喝了點兒小酒再遇上這樣的場景,多是會賣弄一番。 吳先生瞅了林院士兩眼,嘀咕道:“這死鬼,又犯毛病。” 三娘卻輕聲笑了起來,瞧著林院士一臉正經,再配上吳先生這句話,真是叫人忍俊不禁。 林院士一個人醞釀了許久,似是在書院里養成的習慣,竟同在座的賓客說:“誰來對對我這上聯,若是能叫我滿意,就賞他這個。”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塊白壁玉佩。 吳先生見了,干脆別臉看別處去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第十二章 風頭 傅老爺見林院士這般也不知道怎么圓場了,在座的就他和師爺有點兒墨水。他若是去接了林院士的上聯,要是林院士說不好豈不掃面兒;若是說好,他堂堂一縣之長去爭那玉佩,實在有失身份。 師爺似乎看出傅老爺的心思,連忙來圓場:“香波滿斗,瑞煙籠罩碧琉璃。” 林院士像是喝高了,扭頭看了看師爺,又仔細思索了一下:“還算工整,就是不夠大氣,還有那么點不合情境,還有誰愿意一試的?” 師爺是急得跺腳,怎么給了臺階不下呢?人家一個德高望重的書院院士,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眾人答不出來,將他撂在一邊兒吧? 三娘看了看天上那輪明月,月亮周身起了一層薄薄的蘊。 “靈胥未泯,祥瑞普降河安城。” 一旁坐著的吳先生愣了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扭頭一看,真是三娘開的口。 席間的眾人都朝三娘望去,然后又瞧瞧林院士。 林院士捋著胡須仔細品了一下:“嗯,對的公整,樸實易懂,也算合情合境。”說著,他將手里的玉佩拎了拎:“說到做到,這玉佩歸你了。” 他嘴上說著話,眼里卻四處搜尋沒有焦距,估摸著還沒找到是誰開的口。 三娘從座上起身,行至林院士跟前,福身行禮:“先生” 先生?林院士愣了愣:“你是?為何喚我先生?” 三娘抬起頭,沖他笑了笑:“回先生的話,晚輩乃是傅家的三小姐傅瑤生,吳先生是晚輩的恩師,您自然也是晚輩的先生了。” 林院士望著天花板沉思,好像在想傅家三小姐到底是哪一個,想了半天突然道:“我聽慕云說起過,三娘是吧?嗯,確實是個乖巧的孩子。”他便把玉佩放到了三娘手中。 慕云是吳先生的名兒,三娘收了林院士的賞,又道:“三娘謝過先生” “傅衡啊,你這個女兒倒是知書懂禮。”林院士哈哈道,邊說邊回到座上去了。 傅老爺則推辭:“林院士說笑了,三娘是誤打誤撞,當不得這四字。”反正就是些客套話。 老太太很是高興,林院士在河安甚至南淮州郡聲望頗高,他夸三娘就等于是夸傅家之女。 “咱們傅家的姑娘一向乖巧,加之吳先生這些年的悉心教導,也算是知書達理的”老太太一邊自夸一邊還不忘把吳先生拉出來吹捧兩句,林院士聽了自然受用。 三娘出了堂屋的門,就聽不見老太太后面又說了些什么。左不過是吹噓之詞,林院士身邊那么多高門子弟,現在又要到京中任職,老太太還不是想在這上面挖條路出來。 何氏瞅著三娘的走出去,心里暗罵搔貨,真是會出風頭。 “可不是嘛,我家靜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比三娘那丫頭差,方才要是靜嫻去接,定是比她對得好。” 何氏自來不會說話,林院士聽著不爽快:“既然不差,為何方才不來對我那上聯?” 傅靜嫻在皺著眉,煩何氏太多事。 老太太連忙救場:“林院士再用些瓜果。”說著忙削了個蘋果遞到他手里。” 好在林院士是個不拘小節的人,接了蘋果吃起來,方才那點事也拋到腦后去了。 老太太這邊賠了笑臉,那邊瞪了何氏一眼,細聲道:“少說兩句,沒人當你啞巴。” 傅老爺也厭惡的瞅了何氏兩眼,她登時來了火,奈何這場合又不好發作,她只好坐在那里悶悶不樂。 回到座上,三娘將那玉佩拿給吳先生:“我看院士他是從懷中取出的,估摸著不是尋常的飾物,還是交給您吧。” 吳先生卻笑著搖頭:“也算不得太貴重,相國家的公子上個月前來拜訪時送的。他既然給你了,你就收著吧,給你倒是比給旁人強。” 三娘還是覺得不妥,何況送禮的還是相國家的公子:“既然如此,三娘就更不能收了,相國家的公子不就等于是替相國大人給的么?”說著就要塞給吳先生。 “你這孩子真是難纏,我那夫君的脾氣誰都知道,當年他還把賢王送他的玉如意賞給了門下弟子呢。相國大人與他是舊識了,他那性子人家也清楚得很。” 三娘難得聽到有人提起賢王這個人,吳先生也是口無遮攔,在大鄴,賢王這個人幾乎是禁談。 相傳他與當今圣上為了奪嫡自相殘殺,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