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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姚就直接去求當時是主考官的齊丞相,求他破例允許我報名參加科舉。”回想起那些往事,劉芄蘭心中又是一陣酸楚。 那年她剛剛及笈,她沒有什么大的志向,只想有尊嚴的活著。可她沒有能力對抗嫡母,還是方姚果斷,幫她在無路可走的時候闖出了一條路來。 她成了那年唯一提名金榜的女考生,聲名大振,成為燕國的焦點。 “是啊,那時候沒有阿姚,娘還真的留不住你。” “嗯。她對我,是真的好。” 方姚將其帶入自己的生活,介紹給所有的朋友,一片赤誠之心與她交往。 就是因為念著她的好,劉芄蘭即使喜歡上了齊葦杭也始終不敢讓他知道。 然而人都是有欲望的,誰都想得到自己心愛之物。從前的她自卑弱小,可她為官之后,自以為有了和方姚競爭的資本,便在言辭行動中透露出了自己的心事。 方姚何其聰明,又怎會看不懂。 “娘,我始終不明白。她猜到了我喜歡葦杭之后,為什么那么決然的和我斷了往來,再也不見我?” “傻孩子。”秦氏愛憐的拍著她的肩頭,她畢竟是長輩,而且作為局外人,多少能夠看得明白。“娘一開始也不理解,只是這幾年下來,娘才有些明白。 如果她沒有這么做,難道你們要在相處中彼此猜忌嗎?那樣你們兩個就能繼續做朋友嗎?不會,你們之間的感情會在這場競爭中慢慢的變味、消失。 阿姚是個聰明孩子,也是個大度的孩子。娘現在想起來,反倒覺得她是在保護你們的感情,讓你們對彼此的印象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候。 而且她這么做好像是給了你一次機會,一次可以和她公平競爭的機會。你不覺得嗎?” “我……”劉芄蘭一時語塞,她獨自一人想過無數次,始終沒有得到答案,然而聽了母親的回答卻覺得有幾分道理。 因為方姚的決絕,劉芄蘭也許真的會鼓起勇氣和她競爭。 “真的嗎?她真的會是這么想的嗎?”她自言自語,然而斯人已逝,再也求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如果是的話,我還起了那種心思,我真是該死。” 同時她又慶幸自己沒有付諸行動,那時的她一想到方姚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怎么忍心和她爭這個高低。心中的那些感恩與善良,讓她沒有鑄成大錯。 “芄蘭,你今天怎么老是提起阿姚?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呀?” “不是吵架,您放心吧。娘,這幾天我就住在家里了陪您了。”然后不由分說的將秦氏的被子推到床里,讓人回去收拾她生活中要用到的東西。 另一頭的方姚,也在靜坐與思考之后,重新回到理智的狀態。 自己終究是無法被人接受的吧,這個世界上,誰可以對怪力亂神的事坦然受之? 這里如今也住不下去了,她不想傷害劉芄蘭。 “你們兩個,把我的東西收拾出來,今天搬走。”說這話的時候,方姚面色平靜,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兩人悄悄對視一眼,試探性的問道:“夫人,我們是回哪兒去?”言下之意是以為她想回家了。 可方姚卻幽幽說了一句:“不知道。” 二人一臉尷尬,看她臉色越發陰沉了,不敢再激怒她。只得去收拾行李。 她在這兒安靜的等著,只聽外面聲音越來越多,家里人忙做了一團。 家主不在,有仆人就直接過來問了她,“李夫人,大人現在不在家,外面又來了圣旨,這可如何是好?” 圣旨?這圣旨怎么選在了她休沐日來頒呢,如今方姚不知她去了哪里,該怎么辦她也不知道。 “你家大人出門的時候可告訴你們她去哪兒了?趕緊把她叫回來接旨吧,這事延誤不得。” “奴婢也不知道,奴先去問問別的人。”過沒多時那人又回來了,說是劉芄蘭回了本家。 眼看著天使已經在門外等了許久,方姚心里也跟著慌了,“趕緊請你家大人吧,就跟她說我馬上走,讓她放心回來。” “這……是!”那奴婢趕緊去派人請她,趕巧碰到了七媛回來收拾東西,知道有圣旨駕臨之后,請了天使去劉家搬旨。 這一頭七媛對方姚道:“我家大人這幾天不回來了,夫人便先在這住著。等我家大人想明白了就會回來的。” 方姚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心想這可能是劉芄蘭的意思,知道她無家可歸,還讓她在這住著,越發感動無比。 “知道了,替我謝謝你家大人。” 她神色恍然,呆立了一會兒,才讓阿羅和阿錦停下動作。也罷,便在這幾天好好想想自己的下一步。 她只是靜靜站著,劉府又開始熱鬧了起來。這次是李言蹊來看她了。 她正頂著兩只紅腫不堪的眼睛,此時哪里能夠見人,可是聽通報的人說他這次來是有事和她商量,請她務必相見。 方姚只好撩了兩把清水凈了凈面,又涂上厚厚的脂粉,祈禱不要被他看出來。 他仍是端坐在上次的客座,方姚一入他視線,他臉色就變了,未等她落座他已經走到她面前,抓著她肩膀問道:“怎么哭了?” “沒... ...沒有。”她隨口編了個慌,“是沙子迷了眼睛。” “那你故意遮什么,以為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嗎?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劉博士嗎?”他滿滿的心疼,這才離開了自己身邊幾日,就受了委屈,果然她還是待在自己身邊最好。 “走,今天就跟我回去。不要再住在外面了。” “別,你別。”方姚推推他,好讓他不要硬拉著自己向外走,解釋道:“我沒有受委屈,芄蘭對我很好,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別管了。” 他眸子一冷,帶了幾分怒氣,嚴肅道:“我怎能不管,你把我當成你什么了?不行,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走,免得我都不知道你在外過得不舒服。” “哎呀…你別這樣。等會再說這個,你先說說你這么急著來到底是為了什么事啊?” 李言蹊“哼”了一聲,耐著性子與她道:“我今天來,本意就是要接你的。今日皇上下旨命我跟隨邢侍郎前往武定府一起主辦學神祭祀禮,這一去只怕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 “又要去這么久?怎么最近你總是要離京?”他剛回京半月,如今又要去武定,等回來的時候都要到冬天了。 “事發突然,欽天監觀察到文曲星晦暗,恐是預示明年科舉招才不順,所以將學神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