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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的是被掰成一小塊一小塊兒的瑪瑙石榴,艷紅的果實暴露在外,晶瑩剔透,玲瓏引人。 方姚味蕾跳動,忍不住暫時從書海中爬出,去品嘗那汁水飽滿的紅石榴。味道精甜略酸,甜度適人。 七婞看她吃的放松,知道她喜歡,自己也很滿意。突然想起一事,走向書架,在頂頭格子上取下一只木盒,道:“我們大人前幾天就吩咐買了白檀,我們一時慌忙,就忘了給夫人用。還請夫人見諒…” 白檀?方姚沒有注意到這幾天房中沒了熏香,以前屋中總有淡淡香味,她以為是那些盆栽。 “如今我不太熏香,也不曾在意。多謝你了。”方姚暗想應是原主喜好白檀之味,劉芄蘭才特地讓人去買的。對她真的有心了。 “夫人不必客氣,這是我們該做的。”七婞燃了香爐,將白檀灑入,頓時一股醇厚之氣充滿了屋子。 “夫人也在看集注?”七婞瞥到她新買的那幾本注解,不由地出言:“這幾本我們大人也有的,以前大人還時常翻看來著。” “她也有?”方姚心想并沒在書架上見到過,不然她也不用費心去買了。 七婞點頭稱是,“奴婢從兩年前跟著大人,日常就是陪大人讀書,替大人硯墨什么的。大人的書我和七媛jiejie都知道,只是前幾日大人將一些不用的書收起來了,想必這幾本也跟著一起拿走了。” 那便解釋的通了,她遍尋了書房中的書籍,若是有怎么會看不到? “芄蘭是把什么書藏起來了,還怕我看見不成?”她玩笑著問道。 七婞也笑,老老實實回答道:“左不過是一些兵書,,,還有些傳奇之類的,這些書我們大人平時買了也不看,想來是覺得占地方,就都收了。” 方姚能體會這種感覺,總有那么幾本書是一時興起所買,而最后實在缺乏看的興趣,束之高閣。 “哦,是這樣。”聽此言,劉芄蘭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又向普通女子靠了幾分,她這樣的小情緒讓人覺得親近。 方姚接著問了七婞關于劉芄蘭的其他事情,旁敲側擊的了解她的一些習慣。正聊的歡暢,就有下人報李言蹊求見。 “他來了?”霎那間,方姚有些歡快之意,轉而卻又拉下臉來。 “劉大人不在,我這個做客的怎么待客,讓他回去吧。” “夫人…”阿羅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勸導,“老爺肯親自來請您,那就是知錯了。您說什么也該見一見啊。” 七婞在一旁默默觀察,不言他家之事,只是悄悄對自家仆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也機靈,脫口便道:“我們大人說過,您在這兒就跟她一樣,不分什么主客的。所以…夫人您是不是…” “夫人……”阿錦也來勸了,聲音顫抖,泫然欲泣。家主間的矛盾多少與她有關,她可一直在自責呢。 聽周圍的人都這么說了,方姚心里也好受些,便道:“也罷,那就去見見他。” 客廳里,李言蹊正襟危坐,如同將要接受皇帝檢閱的列官。茶水一口未動,他微低著目,看不見他眸中光亮,單憑臉色看不出喜怒。 “夫人請。”七婞故意大聲報信給李言蹊,屋里的人一聽,眉心一動,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她今日穿了件靛藍交襟深衣,平日里她甚少穿如此莊重的顏色,乍然一看少了俏皮,多了凝重。 方姚毫不客氣的在主位坐下了,下巴微抬,目不斜視,沒有去看他一眼。 無聲對坐了一會兒,李言蹊終究是投降了,問道:“這幾天,過得可開心?” “甚好。無人管束,也不用看人臉色,自由的很。” 他臉上一陣發白,輕咳了幾聲,道:“家里也沒人敢給你臉色看。” 方姚不答,一旁的七婞抿唇笑了,悄悄揮手趕走了客廳里的其他人,自己也跟著退下。 待到無人在側,李言蹊面色一垮,皺眉問:“你都走了幾天了,氣也撒夠了,跟我回去吧。” “你還知道我是受了氣出來的啊。” “……”李言蹊語塞,“是我不好,不該隨便跟你發脾氣。我想明白了,你瞞著我也不無道理,所以跟我回去吧。” “還有呢?” “還有?額……沒什么了。”李言蹊不知除了這點自己還做過什么讓她難以容忍之事。 “說完就走吧,送客。”她眉頭一仰,輕輕瞥了他一眼,見他臉上又無奈又茫然的表情,差點繃不住笑出來。 “……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和我賭的什么氣啊。” “你連這個都猜不到,跑來認什么錯?分明不是真心的。” 李言蹊忍不住扶額,辯論他還有幾分天賦,和她爭論卻不在行。什么歪理在她嘴中都能變成正確的,讓他無言以對。 “我不是你肚里的蛔蟲,又怎能方方面面都猜全?快別任性了,免得讓外人看了笑話。” “外人,哼。”方姚雖然整日縮在劉府沒有出門,卻對外面的消息了如指掌,是有些好事之人對別人的家事喜歡指指點點,她也頗為苦惱。然而相比之下,她更希望能夠得到李言蹊的理解,也許李言蹊說的那句“你是我的人”是無心之矢,然而卻無意逗漏了他的心思。 就算在女子地位較高的燕國,但畢竟是古代,必須承認男女并不平等的“舊約”,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也仍有這隱形的“法則”,某一時刻,會跳出來成為人的枷鎖。 所以,若不能得到他完全的尊重,她不會甘心。他二人之間的問題在這次不能夠得到解決,以后的生活中只怕還會發生。 她不是跟他鬧脾氣,而是為以后的生活消除一些隱患。 “你就是為了面子才來的對吧,我搬出李家丟了你的人,其實你并不知道你哪里做錯了。” 李言蹊一頭霧水,他明明已經跟她認錯。女人心果真比海底針還要難撈,想要猜出,勢必登天還難。 這次親來本就是放下了面子,如今又被她拒絕,面上更是掛不住,一時口快便道:“那你便先在這兒住著吧... ...” 話音未落,就見方姚一改傲嬌之態,怒目向他看去,李言蹊也反應過來自己語氣太過強硬,本就是要接她回家,如今差點鬧得更僵。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這兒散散心吧。為夫... ...改日再來。” 作者有話要說: 歷時長達一周的搬家里程終于在今日落下帷幕,好開心呀好開心。縮在小窩窩里碼字好爽。 久等了我得小可耐,么么噠對不起,么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