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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李言蹊曾經住過的禮部員外府。原先被官府收回了的,官復原職之后這座宅子就又賜給了李言蹊居住。 “到了,下車。”李言蹊在余叔停下車駕后自己跳下了車,立即有兩個仆人迎了上來,口里說著:“小的何順/王明拜見老爺。”正是官府分給他的仆人。 “起來吧。”李言蹊手一揮,氣勢十足。轉身卻對著車里伸出了手,口里道:“怎么還不下來?” 方姚還在掀著車簾打量這個新環境,一道紅漆的廣亮大門出現在視野,門上高高的屋檐下掛著一個黑底金字的牌匾,上書“李府”二字。 方姚自然地伸出手,搭在他溫熱有力的右手上,牢牢抓住,另一只手扶著車門跳下了車。 阿羅其實已經跑了過來扶方姚下車的,見到李言蹊親自如此便停住了,站在了二人身后。 “走。”李言蹊牽著方姚的手往里走,進了大門是一道青磚砌的影壁,上面是竹子浮雕的圖案,竹為綠色,其他并無多少彩飾,又有兩個年輕男仆和一個中年女仆迎出,拜道:“小的拜見老爺、夫人。” 方姚一看突然多了這么多的仆人,心頭很是驚喜,原來李言蹊的官職比她想的要體面的多,她還以為來到京城也就是住一個小小院落,還是余叔幾個仆人伺候而已。現在不僅院子這么大,還有這么多仆人,以后生活就更安適了。 想到以后要當一段時間的京官夫人,方姚心里還有點小激動。 “雙嬸兒?劉奇?沒想到是你們。你們怎么?”李言蹊對著剛出現的幾張面孔,也是十分驚訝。這三人是原本就在李家的仆人,李言蹊被貶之后就被官府收回了公中。 中年婦女也是帶著幾分激動,笑容滿面道:“老爺,聽聞您回來了,奴婢幾個還沒有被府衙分出去,就想著回來伺候。蒼天有眼,終于讓小的們再見到老爺了。” “快起來。”李言蹊虛扶了一把,三人便含著喜悅起身,都是輕車熟路的,跟著李言蹊一起進屋。 余叔、阿羅和阿錦三個也是很高興,老爺官復原職已是大喜,現在再見故人更是感慨,雙嬸兒伸手摸了摸兩個丫頭的臉,像是看著自己的女兒一般,兩個丫頭心里也是歡喜的緊。 沒想到李言蹊脾氣挺臭,群眾基礎還不錯,家里的仆人一個個對他又是尊敬又是親近,可見他這人對一般人不差,只是對著上層怎么就忍不住自己的臭脾氣了呢。 二人一起往院子里走,幾個男仆都隨余叔搬行李、趕馬車、安排馭夫的住處什么的了,只有阿羅阿錦兩人拿著方姚隨身用的物品包袱,還有雙嬸兒跟著。 李言蹊帶她進去,見到一座華麗的垂花門,中柱穿枋上懸著檐柱,檐柱上是花瓣蓮葉,雙魚戲水的木雕,十分細致美麗,只是顏色有一些舊了。 “真是漂亮。”方姚心里贊嘆,邁進門去,一座敞亮干凈的內院子展現在眼前,中間是大堂屋,兩邊兩間廂房。 家中無老人,大堂屋就是兩人的住所。二人一起進了屋子,里面除了家具幾乎空無一物,雙嬸兒倒了茶,道:“老爺、夫人,這里里外外都早就打掃干凈了,就等老爺這幾天回來了。一起如舊,老爺夫人大可放心。” “很好。有雙嬸兒打理這些,我們很放心。”李言蹊微笑道,說著余叔帶著兩個男仆將兩人的衣服箱子抬了進來,還有幾個放置日常雜物的箱子。 雙嬸兒看了看一直微笑的方姚,道:“余叔,這里交給我們幾個吧。” 李言蹊也道:“余叔,我的書可放到書房了?你先去搬書吧。” “是。”余叔知道女眷的東西不能亂動,退下了。 雙嬸兒帶著阿羅和阿錦兩個人開始收拾東西,李言蹊隨口問道:“雙嬸兒,你們幾個是怎么回來的?” 雙嬸兒心里一樂,道:“半年前自從離開了李家,公中將張德一家分到了吏部邢大人家,一直沒有將我們幾個分到別家,我們幾個也就沒有找別的出路,后來聽說老爺起復了,便托了點人,又回來了。老爺對我們這些下人的好我們都知恩的,怎么能不回來。” “原來如此,你們有心了。”李言蹊心頭溫暖,又對方姚道:“這里一時半會兒只怕收拾不完,你我先到別處逛一逛吧。” 方姚正想仔細看看這座院子,當然愿意,當下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自己搶先一步屁顛兒屁顛兒的出去了。 李言蹊隨后出門,而后跟方姚一起逛院子,帶著她去了自己的書房。 東廂房本應是給主人家的長子住的,李家沒有孩子,便空著。西廂房是李言蹊的書房,方姚還以為他真的要帶自己在院落里逛一逛,誰知道是來書房看他整理書籍。 李言蹊的書房和在縉云城的屋子很像,西窗下是一張書桌,上面放著一些書寫用品,北面是一個五層的書架,上面空空如也。其他的東西還沒有購置齊整。 五箱的書籍整整齊齊的排放在書架下,余叔等人搬過來后就去忙別的了,因為李言蹊不喜歡別人亂動他的書籍,所以余叔只把書搬進來而已,留給李言蹊自己整理。 李言蹊挽起袖子,將木箱一一打開,一摞一摞的線裝書呈現在二人面前,還有一箱居然是竹簡本和羊皮卷。 方姚平時不太喜歡看書的,然而來到這兒之后為了找尋回歸的蛛絲馬跡,跟李言蹊借過兩本佛經,后來看不懂,就讓阿羅在路過一個小鎮的時候買了一本通俗讀物,認一認古體字。 現在基本能夠讀懂文意了,也更像多讀一點書了解這個社會,于是當李言蹊一打開箱子的時候,她就湊了上來。 “、。”她輕輕讀出其中一箱明面上兩本書的名字,恰好這兩本是她聽說過的,名字很熟悉。 李言蹊正在整理他最珍愛的竹簡本和羊皮卷,將那些一一放在架子的第四層,隨意道:“那一箱放的是史籍類的,正好你可以拿過來,幫我擺上。” “我?”方姚站起身,嘴巴嘟成一個小小的“O”型,“我不會放啊,給你放亂了你又怪我。” 李言蹊回身,指了指第三層的書架,道:“我在這里看著呢,你擔心什么?” 方姚聽了,搬起了一整摞書,大約有十幾本,一共一尺多高。她走過去,問道:“怎么放?” 李言蹊翻看了一下她手里的書,道:上面的四本豎著放在左側,余下的橫放,堆在右側。 方姚按照他的指示,一一擺好,又去搬了一摞,走回了書架,李言蹊卻正在調換書籍的左右順序和上下順序,方姚在一邊兒等著,沒過一分鐘手就酸了,匆匆催促道:“你快一點兒,我這就拿不動了。” 李言蹊聞言回身,見她實誠的抱著一大摞書默默地等著,趕緊伸出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