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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了,背對著方姚。 方姚被他擠下了枕頭,見他一個人占了大半個床位,自己側(cè)著躺也是擠得很,不禁心下更怒,坐直了身子,抬腳就要踹他,奈何伸出之后又停住了。 她是女人,是古代女人,不能如此蠻橫,而且還要仰仗他一陣子呢,不能惹這個老大爺。 可是不動手她又出不了這口氣。看著一人獨(dú)占兩個枕頭的李言蹊,方姚氣不打一處來,伸手狠狠一抽,只聽“砰”的一聲,李言蹊的腦袋就撞在了床上。 李言蹊憤怒爬起,見方姚已經(jīng)背對她躺下了,還趁機(jī)占據(jù)了一半床位。 他不知哪里來的念頭,伸手將她翻過,壓在身下,冷眉相對。二人身子相貼,臉頰距離不過二寸。 如此曖昧的動作,方姚臉上一紅。應(yīng)該是這具身體不由自主的起了害羞的反應(yīng)。 而落在李言蹊眼中,她原本就狹長的鳳目更添嫵媚,紅唇如熟透的櫻桃,十分誘惑可人。 李言蹊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成親以來自己都沒有好好看過她,原不知她竟是如此美麗動人。 就在他分神的當(dāng)口,方姚伸出巴掌,“啪”的一聲打在他的臉上,而后她右腿一曲,直接撞在了他的關(guān)鍵部位。 李言蹊咧嘴痛喝,不過不等他喊出聲,方姚又是手腳并用,直接把他掀下了床去。 “無恥!”方姚大罵一聲,本來不想動手的,卻沒能忍住。 李言蹊捂著關(guān)鍵部位,倒吸著涼氣,這婦人,忒得狠毒... ... “出去!”方姚拉上幔帳,不過防備的手勢沒有放松,生怕這個無恥的美貌流氓再撲過來。 李言蹊好不容易緩過勁,想跟她說句什么,又覺得說什么都是錯的。 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卻一直拒自己于千里之外,自己也是的,怎么就突然對她生出那種想法了呢?他不禁在心中教誨自己:李言蹊啊,你還是做不到坐懷不亂,還要多修煉啊。 夜已深了,李言蹊總不能再去叨擾張?bào)A丞要一個房間,他爬上一旁的小榻,恨恨的看了一眼方姚的方向,忍著痛躺下了。 第二日,天還未破曉,余叔就按照方姚的吩咐收拾好行裝準(zhǔn)備趕路,馭夫雖有抱怨,奈何受雇于人不得不聽命,只能跟著起。 方姚一聽到人聲就醒了,起身后先是警惕的看了李言蹊一眼,才開門讓阿羅和阿錦服侍洗漱。 兩個丫頭看到安睡在榻上的李言蹊,相視一笑——滿滿的“嘲笑”。 李言蹊也跟著醒了,見她們?nèi)齻€忙忙慌慌的準(zhǔn)備著出發(fā),又見自己這狼狽模樣,頓時(shí)羞愧不已。自己這模樣讓兩個丫鬟瞧了去,真是顏面掃地。 他匆匆洗漱完畢,忙不迭的鉆進(jìn)了馬車,啟程上路。 方姚手里還是捧著那兩本佛經(jīng),不過她實(shí)在是看不懂,只是隨便翻翻看看。時(shí)不時(shí)向李言蹊看一眼,這人昨夜應(yīng)該是沒睡好,今天窩在馬車?yán)锞鸵恢彼?/br> 方姚又看了幾句佛經(jīng),漸漸地,方姚也支撐不住,頭一歪,窩在馬車?yán)锼恕?/br> 行進(jìn)了又一個時(shí)辰,二人昏昏沉沉間聽到幾聲馬蹄“嘚嘚”踏地而來,由近而遠(yuǎn),漸漸在他們周圍慢下來。 一個聲音道:“敢問是禮部員外李大人嗎?” 余叔道:“正是我家老爺。” 那人松了一口氣,道:“那就沒錯了。李大人,下官云平縣驛驛使,昨夜我驛站丟失寶物一枚,請大人返回驛站,協(xié)助調(diào)查。” 李言蹊已經(jīng)起身了,掀開馬車簾問道:“丟失寶物,為何要我等返回,莫不是懷疑我偷去了不成。” “不敢。”那驛使也是個伶牙俐齒的,只聽他道:“大人潔身自好,自然不敢懷疑大人。只是家人周圍的人只怕是逃不了嫌疑了,所以是一定要查一查的。不僅是大人,昨夜在驛站里歇息的刑部侍郎大人也因此事耽擱了,正在協(xié)助調(diào)查的。” 這話的意思就是人家一個侍郎都配合調(diào)查了,你一個員外還能堅(jiān)持走不成。 李言蹊回頭看了一眼方姚。她眼中也是茫然不知,有些手足無措。不過她倒是沒有太慌,而是壓下了眼中的種種情緒,低頭思索。 李言蹊也不再繼續(xù)堅(jiān)持,自己若是執(zhí)意要走倒顯得是自己心虛。況且這驛使所說有理,自己身邊的奴仆都是可以信任的,但那幾個雇傭的馭夫可拿不準(zhǔn)。 他點(diǎn)點(diǎn)頭。命令余叔帶著馬車向回駛?cè)ァ?/br> 李言蹊縮回車中,眉頭微皺,不知腦子里在尋思什么。 方姚胡亂撥著腰帶間香囊上的紅穗子,滑溜的觸感讓她很舒服,但此時(shí)她心里卻是無意感受這些的。方姚只覺得奇怪,怎么偏偏就在自己走的這天驛站就失竊了呢? 自己也真是倒霉透頂,莫名其妙穿越,莫名其妙嫁了人,莫名其妙有個青梅竹馬,又莫名其妙的卷入了一樁案子里,而且這次只怕是要見到那個齊葦杭了。 她本來心里就亂,偏偏事情又一件接著一件的。 不過,若她真是個省事的,老天爺也不會給她再生之機(jī)了。這樣一想,她心里又平衡了,多少人想要好好活著卻不可得,自己多了一次機(jī)會怎么能不好好珍惜呢? 既來之,則安之。 “你知道驛站有什么寶貝嗎?那么個簡陋的地方,不像是能藏寶的。”她想通了,就把心思落在了那件案子上。 李言蹊想了想,他是個博學(xué)經(jīng)史的,還真的聽說過云平縣的歷史。他細(xì)細(xì)講道:“那是本朝開朝之時(shí)的事了。我大燕第一丞相伍清芳大人當(dāng)年進(jìn)京參加科舉,路徑云平縣,在墻壁上提了一首詩,紓解心頭忐忑之意,詩中表示出他對本場科舉并無信心,覺得自己一定會落榜。 云平驛站的驛丞正好看見了,大大贊揚(yáng)其詩有天高云闊的舒朗之意,讓人用輕紗將詩句圍攏起來。只是伍清芳大人當(dāng)時(shí)還未化鯤為鵬,因而這詩里多了一些猶疑縮首之意。兩人一時(shí)成為知己。 后來伍大人果真高中狀元,為表達(dá)對那驛丞的感謝之意,將他最愛的一只青玉竹簫送給了驛丞。驛丞一生無兒無女,便將玉簫奉在云平驛站里,以表二人之間的忘年情誼。” 李言蹊侃侃說完,看方姚聽得無比認(rèn)真,便又道:“那玉簫傳了有一百多年了,從沒有人敢動過。不知是何小人,竟動此清雅之物的注意。” 方姚知道古代書生都是這般的,于是連聲稱是,心里卻想的是,“如此貴重的東西,難免有人覬覦。大張旗鼓的放在那里,讓人偷了也不為怪啊。” 她又想起另一個典故,便隨口說道:“記得唐朝時(shí)也有一士子,名為王播,出身貧寒,舊時(shí)曾經(jīng)在寺院寄宿。那寺院的僧人們一開始還以禮相待,只是慢慢的便怠慢了他。王播不忿,便在墻上提了首諷刺的詩,后來王播官至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