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8
后,她直接都給了兒子,凌鄭的小手接過,撕下一只腿兒遞給她,然后深吸一口香氣,大口地吃起來,瞇著眼,一臉的滿足。 她接過那塊rou,也小口地吃著,靜坐在兒子身邊,男人不動,含笑地看著他們。 猶憶起一家三口初見時,也仿佛此樣的情景,她低眉輕笑,男人似是也有所感,看著她,嘴角溢出笑意。 寒風帶著冷氣,火光暖在周身,谷中靜謐,只余小人兒的咀嚼聲和火星迸出的“噼叭”聲,四目相望,亙古天長。 第87章 終章(下) 太陽西沉, 山谷中寒意更甚,南珊看一眼頭頂的山峰,看時辰,已錯過城門關閉的時間, 難道今日要宿在此處? 凌鄭吃完rou后,有些昏昏欲睡,眼皮兒直打架,男人的大手將兒子抱起, 走回洞室,取出鋪在石床上的大氅, 將兒子包起來,只露出口鼻呼吸, 然后另一只手摟著她的腰身,縱身一提,便來到山林之上。 她緊緊地攀著丈夫, 就見他疾步如飛馳一般, 很快就落到山腳之下, 馬車還在原地, 趕車的侍衛原地待命,見主子們現身,立馬行禮。 凌重華將兒子抱進車內,然后又扶她上去,馬車行駛起來,凌鄭已經睡得香甜, 鼻子中似有鼾聲,她將頭靠在自己男人的肩上,閉目養神。 城門已關,侍衛拿出令牌,守城的將軍恭敬地低頭,命守衛們將城門打開,馬車緩緩地駛進城中。 城內,華燈初上,長街兩邊,鋪子門口的燈籠都已點亮,柔和溫暖,間或是有三兩行人,結伴同行出入鋪子。 她小心地掀起簾子,偷看著這人間的繁華。 男人雙眼含笑,“想出去走走嗎?” 她眼睛一亮,“可以嗎,夫君?!?/br> 他不答,抱著兒子,掀簾下車,然后伸手將她扶下來,將她斗篷上面的兜帽蓋下來。 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牽著她,她滿心的歡喜,夫妻二人慢慢地在長街上走著,鋪子里跑堂熱情的聲音不停地招呼著他們,想招攬他們進鋪子用飯。 她低著笑著,就他們這身裝扮,雖然已是不起眼,可料子華貴,有眼力的商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非富即貴,再加上自己男人這長相,這氣派,哪里是常人可以小覷的。 本朝男女大防倒也不嚴重,女子可拋頭露面,鋪子外面的馬車上走下來的嬌小姐,不經意地看到他的長相,先是驚得發呆,后是羞得癡迷,呆立在馬車邊,忘記進鋪子,直直地看著他們這邊。 凌重華的眼神中露出嫌棄,渾身緊繃,釋出殺氣,南珊扯下他的袖子,示意不可,然后拉著他便走進一間茶樓,向掌柜要了一個雅間。 落座后,還隱約聽見有女人向掌柜打聽他們的行蹤,掌柜是個有眼色的,剛才那長得不像凡人的男子,氣勢嚇人,他可不敢隨意惹禍,隨意說了幾句,將那女子打發掉。 南珊手支著下巴,撐在桌子上,看著自己的男人。 男人墨發黑衣,簡單的樣式,卻襯得人越發的修長,低垂的眉眼,長長的睫毛覆下來,散開如扇,他的面色平靜,卻難掩一身的風華。 果然是人間殊色,怪不得連女人都不顧矜持地想追上來,他懷中的兒子還睡著,小臉兒有些紅紅的。 掌柜將小菜茶水點心端上來后,便悄聲關門退出去。 她捏起一枚點心,放在口中,味道倒還尚可,突然隔壁的雅間傳來東西倒地的聲音,她疑惑地皺起眉。 凌重華眼眸微瞇起,站起身,將墻壁上的一幅畫移開,再撕下畫下面的一塊如墻壁一樣顏色的皮,露出一個小洞,墻那邊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似乎是個姑娘的聲音,“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拒絕我?!?/br> 南珊一驚,這聲音倒是有些耳熟,好似沈家的小姐,沈若梅,她用眼神詢問自己的男人,這可是他的表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此時出現在茶樓,約的人又是誰。 “沈小姐,是孟某低賤,配不上小姐,請小姐以后莫要來碼頭找孟某,免得對小姐的聲譽有損。” 這是? 孟瑭的聲音。 這下南珊可不僅是吃驚,而是非常奇怪,孟瑭和沈若梅什么時候認識的,這兩人按理來說應該并無可能有交集。 接下來似乎是孟瑭想離開,沈若梅抓住了他,“孟公子,若梅就真的這么讓人討厭嗎?若真如此,孟公子當初又何必救我,還不如讓我死掉算了?!?/br> 孟瑭的聲音十分艱難,“沈小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小姐莫輕言生死,路見不平,出手相救,不過是舉手之勞,沈小姐切勿一直放在心上,孟某感謝小姐錯愛,實在是不敢承受,以后請小姐不要再來找我,在此別過,祝沈小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以后日子富貴,事事順心?!?/br> “孟公子…” 那邊傳來開門聲,然后便是女子小聲的抽泣聲。 南珊看著自己的男人,看這情形是沈若梅心儀孟瑭,孟瑭礙于家世地位,拒絕了她。 說實話,就孟家現在的家境,哪里配得上沈若梅,更別說還有魏氏那樣極品的婆婆,嫁過去受苦不說,還要養著一大家子。 可男女之事,女人若是對一個男人上了心,入了眼,那就是鐵了心,一心只想和他在一起,哪管什么受苦,什么窮困。 南珊想了想,此事她不宜插手,沈家不會同意讓孫女嫁進孟家的,拋開孟家的家世不說,就孟家與皇家之間的恩怨,還有先前旨意里說的孟家男子三代不能科舉,女子世代不能嫁入官家,不能進宮,這樣的人家,女兒嫁進去,生下的子女又該如何出頭,孟家根本就不可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是個長眼的人家,都不會將家里的姑娘嫁給孟家男兒。 何況孟家一貧如洗,以孟家現在的光景,孟瑭將來的妻子,不是農家女,就是市井的商戶女,哪里可能娶得到官家女,更別說是侯府的小姐。 她起身站在窗邊,看著下面,孟瑭已走出酒樓,他已不再是記憶中的侯府少年公子,那時候的他,錦衣華服,帶著痞氣,肆意張揚,cao著難聽的公鴨嗓子,大聲地叫著她三胖兒。 而現在的孟瑭,微弓著背,帶著謙卑,身形瘦長,面容晦暗,與印象中的人大相徑庭。 他的步子邁得極慢,說不出的沉重,許是碼頭的活計太累,又或是家里的負擔太重,生生地將他的背壓彎,身上短襟襖,一副市井漢子們常見的打扮,衣裳略顯單薄,黑色的布鞋,上面還帶著些許的泥土,與出入茶樓的公子書生們天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