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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是奴,南瑯早就被父親教導(dǎo)過,千萬不要提這一茬。 南瑯被南侯爺親自帶在身邊教導(dǎo),性子變得沉穩(wěn)許多,年紀(jì)本就要大上二三歲,再加上他隱約知道自己是太子的長輩,心中越發(fā)下決心要好好照顧太子。 沈云清略有些靦腆,他和凌鄭一般大,說起話來還有一些西山府的鄉(xiāng)音,能被選上伴讀,家中長輩可是交待了又交待,就怕他年紀(jì)小記不住,總之,爹說過,他進(jìn)宮陪太子讀書,一定要真心相付,不可以耍心眼,這樣太子就不會討厭他。 三人一起上課,倒也有伴。 只不過下學(xué)后,凌鄭要回到正陽宮,南瑯和沈云清則呆在東宮。 凌鄭背著手,雖然近日和父親習(xí)武,腿腳有些僵痛,可他想到能馬上見到爹娘,心中高興,步子邁得極大。 近正陽宮里,就見太上皇徘徊在外,見到他,太上皇的眼前一亮,又裝作不在意地道,“凌兒下學(xué)了。” 凌鄭上前,“見過太上皇。” 太上皇看著他過來的方向,問道,“凌兒是從東宮下學(xué)回來嗎?” “回太上皇,正是。” 太上皇點(diǎn)下頭,聽說華兒親自教太子習(xí)武,并且任姜首輔為太傅,他當(dāng)年,不過是將皇子們都交給太傅,從未想過自己親自教導(dǎo),這方面,他不如三兒子,許是隔代親,他對著太子,總是不由生出愛護(hù)之情。 “太上皇閑來無事,隨意走走,不想竟走到此處,倒是趕巧。” 凌鄭疑惑地看著安昌宮的方向,那里離這里可不近,這閑散還能散到這來,不過小人兒卻是知禮地沒問,“凌兒能見到太上皇,很是高興。” “真的嗎?”太上皇的手在寬大的這袖子里搓一下,“凌兒眼下可有空,可否陪太上皇再走走。” 小人兒看了看正陽宮的宮門,又見太上皇的眼神是流露中渴盼,他點(diǎn)下頭,“那凌兒就送太上皇回宮吧。” “好,那就勞煩凌兒。” 凌鄭上前,太上皇牽著他的手,一老一小的兩人相伴而去,太監(jiān)宮女一大片地跟在后面,太上皇側(cè)過頭看著小人兒,越看越覺得像自己的父皇,心中越發(fā)的喜愛,他慈愛地問道,“凌兒今日學(xué)了什么?” “今日太傅給凌兒講的是訓(xùn)蒙文中的孝則悌。” 太上皇心一動,“那凌兒可知,何謂孝悌?” 小人兒神色肅穆起來,正著臉道,“孝父母長輩,悌兄弟幼小,凌兒知道意思,以后一定會孝順父皇母后…”他不經(jīng)意地看到太上皇神色中的期盼,馬上連著道,“還有太上皇。” 太上皇的神色一松,眼露歡喜,握著凌鄭的手越發(fā)的緊。 兩側(cè)的宮人舉著明黃絨緞的華蓋大傘,老小二人聊得投入,不知不覺就走到安昌宮,太上皇有些依依不舍,從來不知這條路怎么這么近,他松開凌鄭的手,“太上皇到了,凌兒趕緊回去吧,你父皇母后還在宮中等著呢。” 凌鄭也是歸心似箭,與太上皇道別后,邁著大步子就往正陽宮走。 太上皇目送著小人兒,神色充滿懷念,若是在幼年時(shí),父皇能夠這樣牽著他的手,走一次宮中的路,哪怕是一次也好。 他看著正陽宮的方向,幸好這種遺憾得已成全,不過是調(diào)個(gè)位置。 直到小人兒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太上皇這才邁進(jìn)安昌宮,四位新太妃知情知趣,除了逗他開心,從不提讓人掃興的話。 太上皇今日心情極佳,連膳都多用了一碗,吃畢,正靠在塌上小憩,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的宮女,遞給他跟前的老太監(jiān)一封信,說是皇陵中的太妃派人托著送進(jìn)來的。 太上皇半瞇著眼,似睡非睡地看著老太監(jiān)呈上來的信,有些不喜,他都快忘記那兩個(gè)女人,哪知這兩人還想著法子送進(jìn)信來。 他慢慢地起身,坐在桌案前,神色復(fù)雜地看著老太監(jiān)將信放在桌案上,然后低頭退下去,良久,他終是抬起手,才信拆開,一抖開,就聞見一股血腥氣,里面竟是一封血書。 信是欒貴太妃寫來的,先是表達(dá)她的一番思念之情,皇陵雖苦,如能替凌家守住祖先魂魄,她也甘愿,只不是小皇子凌重顯,自住到皇陵別院,水土不服,加上飲食不佳,身邊無人侍候,常常生病,人也瘦得脫形,常常夢中喚父皇,她一介婦人,卑賤之命,死不足惜,唯皇子,乃凌氏血脈,受此苦楚,著實(shí)可憐。 字字紅如血,聲聲動人心。 看到這里,太上皇心中無半點(diǎn)觸動,反而眼神微冷,顯兒是凌家血脈不錯(cuò),可是身世惹人懷疑,他貴為帝王,怎么受此奇恥大辱,不賜死,就是看在他是凌家人的份上。 接下來欒貴太妃又說到新立的太子,太子身世頗多疑點(diǎn),陛下還是皇子時(shí),不近女色,府中連宮女都沒有一個(gè),哪里來的兒子,莫不是為了安撫皇后不能生養(yǎng),使的障眼法,可憐顯兒貴為皇家正經(jīng)的骨血,卻過著連下人都不如的日子,還比不上一個(gè)來歷不明的孩子。 太上皇見那紅得刺目的來歷不明四個(gè)字,氣得差點(diǎn)掀桌子,若說來歷不明,顯兒才是,凌兒長得像德正帝,名正言順的凌家子孫。 欒氏怕是沒有想過,自己做的丑事被人悉知,還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太上皇冷著臉,讓老太監(jiān)將那送信的宮女關(guān)起來,嚴(yán)加逼問,宮女不堪用刑,咬舌自盡。 太上皇大怒,將信揉成團(tuán),丟入火盆中,傾刻間化為烏有,連夜下旨,將欒貴太妃幽禁起來,終身不能出皇陵半步。 皇陵中的欒貴太妃接到太上皇的圣旨,當(dāng)場暈過去,看到宮中來人,她還以為太上皇念起舊情,要接他們母子回宮,誰知等到的居然是更殘酷的打擊。 跪在地上的另一位婦人,容顏蒼老,荊布衣裙,正是賢太妃,她心中又恨又氣,恨的是太上皇居然如此絕情,完全不顧以前的情份,氣的是太上皇太過無能,畏當(dāng)今陛下如鼠,連親生兒子都不敢接回去。 前段時(shí)間,聽到新皇后不能生養(yǎng)的消息,她和欒貴太妃興奮得一夜沒睡,直道老天開眼,欒貴太妃一直開心地?cái)?shù)著,歷朝立皇太弟的例子,她心中冷笑,欒貴太妃出了宮,腦子也不好使了,居然不避諱地在她面前講什么皇太弟。 要說立皇太弟的也有,可更多的是從皇族中過繼年幼的孩子,充作嫡子,放眼整個(gè)皇族中,誠王無子,又被陛下放流到苦寒之地就封,京中血親最近的非自己的兒子莫屬,書兒的姨娘已經(jīng)生子,且那姨娘與皇后曾一府長大,多少有些情份,陛下若真要有所打算,哪里輪得到凌重顯。 賢太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