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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幫臣妾看下傷口。” 方才明明見她抱著手臂做痛苦狀,怎么能沒有大礙,是不是怕落皇后的面子,所以才生生忍著,太上皇有些不高興,臉沉沉地看一眼南珊,“太醫已經進來,不如愛妃就讓太醫看一下。” 南珊早就讓開位置,樊太醫近身靠前,孟瑾臉色微變,強自鎮定,“陛下,臣妾真的沒有大礙,這位樊太醫是皇后娘娘帶來的,臣妾不敢勞煩,還是等會讓方太醫替臣妾看診。” “小孟太妃如此,本宮哪能心安,是本宮不小心燙傷太妃,太妃不讓太醫看,必是不想讓本宮難堪,可這樣一來,本宮更加愧疚。” 說話間,樊太醫已經打開醫箱,手上戴上布套,拿著剪刀準備剪開傷處的衣服,孟瑾抱著手臂,遲遲不動。 太上皇皺起眉,“愛妃,讓樊太醫看下傷口。” 孟瑾臉色更白,太上皇起疑,“愛妃…” 樊太醫一腳跨上前,看似一只手輕輕地穩住孟瑾的手臂,另一只手上的剪刀快速地剪開傷處的衣裳,衣裳下面的肌膚,確實已被燙紅,可是除了一塊細小的黑痂,根本就看不到劍傷。 孟瑾撲咚跪下,“太上皇,臣妾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當日刺客劃傷臣妾,流了一點血,看著厲害,其實并沒有多大的傷,臣妾自小長在侯府,父母嬌生慣養,從未受過傷,更別說流血,當時嚇得不輕,縱是一點細小的傷,也覺得疼痛難忍,望陛下恕罪。” 太上皇陰沉著臉,盯著她的發頂。 南珊低著頭,樊太醫早就有眼色地躬身退出去。 屋內氣氛凝重,太上皇的臉色驚疑不定,在孟瑾的身上掃視,最終什么也沒有說,那道要冊太后的旨意也沒有再提起,得到行宮傳來消息的凌重華,順手就將那道旨點著,燒成灰燼。 此一事過后,孟瑾對南珊恨之入骨,碰到在園子里賞花的南珊,眼露怨恨,昂著頭極力保持著高貴的模樣,可表現得再清高,也遮不住她的心大眼空。 南珊不欲理會她,想轉身就走,身后傳來她的聲音,帶著尖銳,“皇后娘娘見到臣妾,為何急著走,是不是因為心虛。” 聽到這話,南珊停住腳步,轉過身,“本宮心虛什么,小孟太妃這話,本宮聽不懂,若是指之前戳穿你假裝受傷一事,那純粹是無心之舉,本宮又不是神仙,還能算到小孟太妃衣裳下的手臂是不是真的受傷,再說小孟太妃裝傷博愛都不覺得心虛,本宮又哪有什么需要心虛的地方。” 孟瑾走上前,隨手摘下一朵開得嬌艷的花,往地上一丟,再用腳上的碧色錦紋云頭鞋的前端狠狠地將它踩爛,對著南珊露出一個冷艷的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皇后娘娘處處與臣妾做對,是否由于嫉妒,嫉妒臣妾一直比您出色,以前在侯府時,臣妾名揚帝京,皇后娘娘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庶子之女,長相不顯,更別提才情,想來就是因為如此,所以皇后娘娘一朝得勢,就想壓臣妾一頭,昨日之事,皇后娘娘早有準備,要不然樊太醫怎么會來得那么快,這敢做不敢當,可不是一國之后該有的風范。” “小孟太妃不愧是有名的才女,不僅會作詩,這想當然的一番話,說得讓人啼笑皆非,什么嫉妒,本宮嫉妒太妃什么呢,太妃又有什么讓本宮嫉妒的?至于一國之后該有什么風范,不用小孟太妃來教本宮,小孟太妃不過是個太妃,既沒有當過皇后,也不是太后,又有什么資格來教本宮。” 此話讓孟瑾臉色變了一些,南珊盯著她的眼,一字一句地道,“前些日子,聽聞太上皇還欲冊小孟太妃為太后,那么,裝傷博取恩寵的你,又有什么資格,讓太上皇冊你為太后。” 孟瑾心中恨意滔天,因為她代太上皇受過,及時推開他,又帶傷不眠不休地侍疾,本來太上皇是要冊她為太后的,就是南珊搗的鬼,讓此事功虧一簣,化為泡影。 她眼中閃現恨意,看著月白色衣裙的南珊,雖然一身素色,可是身段婀娜,眉宇間嬌憨又有一絲媚氣,分明是個妖后的模樣,卻深得新帝獨寵,越想心中就越嫉恨,“就是因為太上皇想要冊立臣妾為太后,所以皇后才會想出如此毒計,毀臣妾的名聲?臣妾一直以為皇后娘娘就算不再是三meimei,也還是有一兩分姐妹之情,卻沒有想到這樣以為的只有臣妾,皇后娘娘早就忘記以前在侯府的那份親情。” 南珊冷笑,孟瑾這樣子,可真像一個白蓮花, “毒計?本宮擔心太妃的傷,好心讓太醫幫你診治,在你的眼中,這居然是毒計,果然心中有鬼,見人皆魍。” 孟瑾走前一步,欺近她的身,聲音壓低,“皇后娘娘的牙口可真利,與以前判若兩人,說到鬼,臣妾倒是想起,在侯府時,三meimei本是一個木訥不愛說話的憨厚姑娘,說話都不敢高聲,哪里像皇后娘娘這樣伶牙俐齒,滿口狡辯。”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南珊,接著語氣拔高,聲音幽冷,“你究竟是何方妖孽,占據皇后娘娘的身體?” “小孟太妃在說什么,本宮聽不明白,什么妖孽,子不語怪力亂神,皇室中尤其忌諱,小孟太妃慎言。” “你必是一個孤魂野鬼,就不知陛下知道后,還會不會獨寵于你,你還當不當得了這個皇后娘娘。” 南珊直視她,意味深長地一笑,“小孟太妃說起這些個神鬼怪事,面色不變,如話家常,讓本宮這等深閨婦人驚嘆,心都嚇得快要跳出來,小孟太妃卻是見怪不怪的樣子,莫非小孟太妃本就是此等鬼怪,占了孟小姐的身子,所以才會覺得世間也有同類,欲找到同伴?” 孟瑾的瞳孔一縮,“野史中這樣的話本子也不是沒有,臣妾偶爾見過,臣妾自出生便聰敏過人,自小就才情遠播,何來占他人身之事,皇后娘娘就不一樣,前后變化太大,讓人不得不信,若臣妾將此事告之陛下,就不知道陛下會如何處置你這個孤魂野鬼。” “小孟太妃真會講笑話,哪里有這樣神神鬼鬼的話本子,本宮怎么從未聽說,倒是小孟太妃,總是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情,若說可疑,太妃才可疑,就憑你作的那些詩詞,哪里是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女子所能領悟得到的,更別說詩詞的風格千奇百變,還有你閨中時住的篷萊閣,本宮從未在哪本書上看到過,世上還有叫篷萊閣的仙山,你將自己比做仙子,依本宮看,妖魔鬼怪還差不多。”南珊看著她神色一變,淡笑,“小孟太妃還是自求多福,世間聰明人多,疑心人也多,萬一被人發現,嘖…會被燒死的。” 孟瑾被她最后一句話怪異的話驚得色變,有心膽戰心驚,正要反駁,聽見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