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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泰帝目光沉迷地看著這座宮殿,神色痛苦又眷戀。 父皇… 南瑾入宮時(shí)間不長,此地從未來過,不知宮中竟還有這樣一處地方,看起來久無人住,為何陛下要來此地。 “陛下,此處是哪里?” 永泰帝回過神來,神色落寞,“這是正陽宮,先皇生前所住的宮殿。” 竟是先帝住的地方,南瑾有些詫異,皇帝不都是住在龍極殿嗎?怎么先帝住在后宮之中。 “父皇生前只寵愛母后一人,正陽宮是母后的寢宮,母后去世后,父皇獨(dú)居在此。” 原來如此。 她心道,居然還有如此癡情的帝王,真是少見,“先帝真是癡情之人。” “癡情?”永泰帝低下頭,喃喃道,“父皇…” 風(fēng)漸起,寒氣入骨,宮墻上的干藤被吹得“沙沙”響,南瑾有些受不住,裹緊衣裳,縱然多套一件斗篷,可才小產(chǎn)過,冷風(fēng)一吹,透骨寒意,風(fēng)入骨縫,隱隱作痛。 永泰帝朝前走去,立在門前,門上的大鎖似乎久未開過,略有銹跡,他仰頭朝上看,只看見滿目的干藤和高塔的頂尖。 古公公不遠(yuǎn)不近地站著,雙手疊在腹部,低著頭,無比恭敬。 站得久了,南瑾有些受不住,腰肢酸軟,直冒虛汗,永泰帝轉(zhuǎn)過頭,注意到她的樣子,收回目光,嘆口氣,“走吧。” 兩人沿原路而回,一路上再也沒有說話,永泰帝走在前面,南瑾緊隨其后,遠(yuǎn)遠(yuǎn)跟著的是古公公。 南瑾回到自己的宮中,對于陛下今日的行為,有些摸不著頭腦,聽說先帝只陛下一子,后宮中又無其它妃嬪,按理來說,陛下應(yīng)是先帝獨(dú)子,深受疼愛。 可今日見陛下的表情,似是懷念先帝,卻又流露一絲怨氣,她裹在被衾中閉目養(yǎng)神,一面派人出去細(xì)細(xì)打探。 永泰帝回到龍極殿中,寬大的袖子揮一下,殿內(nèi)的宮人們無聲地退出去,他慢慢地走上殿臺(tái),獨(dú)自一人坐在龍椅上,手支頭,閉目沉思。 良久,方才睜開眼,面無表情地環(huán)視著殿內(nèi)四周,天頂上盤雕的龍穿梭在云層之中,金銀銅鐵四角上分別是高昂的龍頭,長須怒目,極具威嚴(yán)。 他拿出明黃的卷軸,將它放在桌案上,明黃的綾錦鋪開,綾錦兩邊包著玉軸,注視半晌,再從筆架上拿起筆,蘸飽墨汁,舉著,遲遲下不去筆。 金碧輝煌的宮殿,空蕩寂靜。 這注定是一個(gè)不眠之夜,大皇子和賢妃母子自是不必說,兩人打探不出什么消息,相對鎖眉深思,欒貴妃抱著小皇子在宮內(nèi)不安地走來走去,四皇子則派人注意著大皇子的一舉一動(dòng),宮內(nèi)宮外徹夜燈火通明。 早朝時(shí),眾大臣又沒有見到皇帝,不由得更加不安,雖然昨日陛下已經(jīng)露面,可究竟發(fā)生何事,沒有一個(gè)人知道。 大皇子,四皇子眼底烏青,站得遠(yuǎn),勢同水火,相互不看對方,大臣們小聲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辰時(shí)過,古公公出來,“大殿下,四殿下,各位大人們,陛下有令,今日免朝,請回吧。” 大臣們交頭接耳,陛下口諭已下,無奈退出大殿,大皇子和四皇子不動(dòng)。 與此同時(shí),三皇子府的大門緊閉,冰冷的虎頭環(huán)將外面的紛擾隔絕,里面依然平靜如常,下人們各司其職,輕易不近主子的院子。 主院里,南珊只著月牙色的錦羅暗花紋常服儒裙,將自己裹在狐毛包錦斗篷中,坐在鋪著貂毛毯子的軟椅中,懶洋洋地看著大虎在地上的布單上抓耳撓腮。 她從袖中拿出一個(gè)小布團(tuán)子,朝前面一丟,“虎兒,去撿過來。” 大虎瞇著眼,看著她身后的男主子,露出一個(gè)鄙夷的眼神,意思是你媳婦這么弱智,你怎么不管一下,這樣的游戲哪是它玩的,它可是百獸之王。 凌重華背著手,站在軟椅的后面,給它一記刀眼,凌厲如風(fēng),它立馬無奈地跳起來,伸出前爪去撿那布團(tuán)子,銜到南珊的面前,仰著頭,討好地?fù)u下尾巴。 黃黑相交的長尾擺得歡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一只馴養(yǎng)的野貓。 南珊摸下它的頭,笑得鳳眼彎成月牙,接過布團(tuán)子,“虎兒真乖。” 隨手從旁邊的桌上取一塊金絲rou餅,遞到大虎的嘴里,大虎聞到rou香味,張嘴咽下,乖巧地趴在她的腳邊,腦袋往她腿邊蹭一蹭,滿臉都是求撫摸的表情。 她啞口失笑,從暖筒里伸出手,嫩蔥般的手輕輕地摸著它滑順的毛發(fā),它舒服地半瞇著眼,往她身邊靠。 它一邊靠著,一邊順眉耷眼地不看冷著臉的凌重華,他見虎兒如此模樣,伸出手,正要將它提過來。 門外,有個(gè)老仆晃了一下,凌重華眼神一閃,縮回手,給虎兒一個(gè)警告的眼神,對著南珊柔聲道,“你和虎兒在這里玩,我去去就來。” 她乖巧點(diǎn)頭,“好。” 南珊呆在府中,與虎兒做陪,一人一虎玩著布團(tuán)子,如此來回幾次,大虎不干了,躺在地上,露出肚皮裝死。 她笑瞇瞇的又取出一塊金絲rou餅,放在鼻子下面聞一下,贊嘆道,“好香的rou餅啊,里面rou煮得酥透,這皮兒被油炸過,嚼起來香盈齒間…” 一面說著,一面對大虎挑下眉眼。 大虎昂起頭,嗚咽一聲,翻身跳起來,撲過來一口就將她手中的餅叼走,張嘴就咽下去,還用舌頭舔下嘴。 吊睛銅鈴大眼巴巴地看著南珊,南珊心頭發(fā)軟,連盤子一齊放在它的面前,看著它吃完。 吃完rou餅后,虎兒立馬扒著軟椅,也想擠上來,南珊失笑,“怎么,你主子一走,你就要稱王稱霸了。” 它瞇著眼,張著嘴,南珊被它裝萌的樣子弄得心軟,幸好椅子夠大,她往一邊挪下,空出一塊位置,大虎不客氣在趴上來。 千喜和萬福見狀,連忙將備好的吃食端過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大虎伸出一只前爪,千喜立馬會(huì)意,抽出錦帕,將爪子擦干凈,南珊嘖嘖出聲,“這小東西,可真會(huì)享受,我的丫頭,都成你的丫頭了。” 它撕下一只雞腿,討好地放到她的嘴邊,她笑出聲,“還會(huì)討人歡心,真是個(gè)精怪,你吃吧,我不餓。” 得到南珊的話,大虎不客氣地開吃起來,南珊盯著它看,越看越稀罕,誰家的老虎吃個(gè)東西還這么講究,看這進(jìn)食的樣子,雖然野性不改,卻透著幾分斯文。 杜嬤嬤好笑地看著他們,走過來,對千喜萬福使一個(gè)眼色,兩個(gè)丫頭會(huì)意,千喜哄它,“虎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