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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如常舉行。 今年cao辦的人是南瑾,自然少不了吟詩做詞。 南瑛和南琬是側(cè)妃,也都來參加,算起來,南家的姐妹們都到齊了。 大殿的四面柱子上金龍纏繞,口吐金珠,上面掛滿金邊紅底的條幅,上面寫滿字,走進一看,原是詩詞,南珊無奈一笑,正好對上南瑛望過來的眼睛,視線交匯一下,無聲勝有聲。 凌重華冷著臉,“若不喜,我們走。” “別,夫君,她們做她們的詩,我們聽聽就好。” 永泰帝坐在正中間,左右兩邊分別是孟皇后和南瑾,南瑾氣色不錯,看著眾人,低聲含笑道, “陛下,今年喜事多,皇家添了不少人,也將要添丁,臣妾先敬陛下一杯。” “愛妃辛苦。” “臣妾份內(nèi)之事,何來辛苦。” 孟皇后咬著牙出聲,“皇貴妃代本宮協(xié)理后宮,辛苦了。” “不辛苦,這是臣妾應(yīng)該的。” 兩位女人眼中火花四射,在空中擊碰。 永泰帝道,“愛妃,此次宮宴有什么節(jié)目,你且來安排。” 南瑾微微一笑,看向眾人,“此次是本宮受陛下及皇后所托,安排此事宮宴,說來不算什么新意,不過是想著往年在閨中時,與府中的姐妹們相處的情形,倒也是巧,今日,府中的姐妹全部相聚在此,也是有緣。” 說到這,她輕擊一下掌,舞娘們魚貫而出,每人頭上都戴著一朵仿真的絹花。 “此次節(jié)目也簡單,等下舞娘起舞,舞中樂聲一停,其中一位將頭上的絹花拋出,拋到誰的面前,誰選一首柱子上的詩,默看三息,再背誦出來,若背不出來,也有懲罰。” 永泰帝來了興致,問道,“愛妃,什么懲罰?” “懲罰嘛,便是自罰三杯,再做一首祝酒詞。” “好,此法甚為風(fēng)雅。” 后面皇家樂師們早就準(zhǔn)備就緒,只等南瑾一個手勢,仙樂響起,舞娘們開始翩翩起舞。 舞樂一停,一朵紅色的絹花就朝南珊這邊飛來,南珊心中暗想果然不出所料,南瑾見不得別人比她好,想讓自己當(dāng)眾出丑。 凌重華眼睛未抬,袖子不經(jīng)意地一掃,拿起桌上的杯子,就見那絹花朝旁邊四皇子桌上飛去,落在南琬的面前。 南琬心中一喜,正愁沒機會在四皇子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藝,機會就送上門來。 永泰帝看一眼南瑾,“四皇子府上的這位新側(cè)妃,朕記得也是愛妃娘家的meimei吧。” “正是。” 南琬今日打扮得富麗,頭上的寶石金釵都將人眼睛晃花,她開心地站起來,拿起那朵假石榴花, “婢妾獻丑了。” 她選中一首詩,詩一放到她的面前,她就滿意一笑,果然都是大jiejie從前的詩作,而選的這首,正是她熟知的一首。 自然三息后,她輕松過關(guān)。 心中得意,嬌羞地看著四皇子,四皇子也朝她一笑。 舞樂又響起,停頓中,花朵飛出,又朝南珊這邊飛來,凌重華放下杯子,袖子一甩,置于膝上。 那花不偏不倚地落在大皇子的面前。 宮人送上詩作,大皇子看一眼上座的南瑾,又看一下手中的詩,低頭吟道,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吟完,他將詩卷起,背誦出來,背完后,他朗聲問道,“此詩做得極妙,不知是何人的大作。” 南瑾含笑,“正是本宮在閨中時的拙作。” “原是皇貴妃的詩作,怪不得如此清新脫俗,只不知詩中所寫為哪家公子,皇貴妃在何處見過如此無雙男子,才能得到這首佳作。” 南瑾的笑有些僵,永泰帝也用質(zhì)疑的眼神看著她,她輕咳一下,“陛下,說來不怕大家笑話,在臣妾眼中,自己的弟弟千好萬好,便是這樣一位濁世佳公子。” “原來如此,不怪愛妃,你長于內(nèi)宅,見得最多的自然是自家兄弟。” 南瑾似臊得有些紅暈,低下頭去。 舞樂接著響起,舞娘手中的花兒這次終于變個方向,朝上座飛去,落在孟皇后的案上。 孟皇后臉一僵,平生最為厭惡的就是吟詩做詞,沒想到還要當(dāng)眾表演。 永泰帝看著她,“皇后選一首吧。” 孟皇后隨手一指,宮人將詩幅取下,放到她的面前。 她耐著性子一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紅顏彈指將逝去,秋去霜來白發(fā)生。 一朝春盡容顏改,花落人亡兩不知。 這是什么詩,分明是譏諷她現(xiàn)在人老珠花,恩寵不在,她用怨恨的眼神看著南瑾,南瑾起身過來,看一眼,連忙告罪。 “皇后,臣妾記得明明沒有寫這首詩,這詩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孟皇后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用戴著護甲的手指捏起詩幅的一端,“無事,本宮覺得此詩甚好,宮中女子都有這一天,本宮如是,皇貴妃亦如是。” 南瑾變了臉,想去將詩取回,孟皇后按著不動,拉扯中,南瑾不知被什么絆一下,往前撲去,一頭倒在桌案下面。 變故突生,舞樂停,眾人驚。 永泰帝離得最近,他站起身,看著南瑾捂著肚子,臉上全是冷汗,忙高聲喚太醫(yī)。 事已至此,宮宴才開始便匆忙結(jié)束。 南珊用眼神詢問旁邊的男人,男人冷著臉,搖下頭,這樣低級的手段,豈是他一代帝王所為。 眾人不能離去,都呆著不動,很快,便有消息傳來,皇貴妃小產(chǎn),是個男胎。 陛下震怒,將皇后貶到冷宮,下旨廢后。 殿中嘩然,四皇子尤其不能接受,大皇子臉有喜色,大皇子妃韓氏也面露笑容,凌重華不欲與這些人多呆,拉著南珊率先出宮。 皇后一廢,四皇子變成庶皇子,京中風(fēng)向全變。 孟進光一直閉門不出,任憑外面鬧翻天,他想了許久,孟家如今正是烈火烹油之時,若能退一步,反得安穩(wěn)。 四皇子此人本身才能不顯,與三皇子的潛龍之姿一比,高下立現(xiàn)。 再說是他是自己的親孫女婿,哪有幫著外人的道理。 崇起已經(jīng)借生病為由,告假搬到京郊的莊子上,等他這邊事一了,他就去與她匯合。 孟家一堆糟心事,二房死了兩個孫子,都不敢大鬧,悄悄將人埋了,自家孩子的性子哪能不清楚,肯定又是去外面打野食,碰到硬茬子,掉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