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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白衣瘦高的少年,正是魏氏的嫡長子南璟,他的長相肖母,與魏氏有七分相似。 南瑭見親哥哥來了,如鼠見貓般“哧溜”一下子跑遠。 速度之快,看得她瞠目結舌,慢慢轉過頭,對南璟行禮,“大哥哥好。” “嗯,”南璟看著她,似無奈般搖下頭,“瑭哥兒性子玩劣,三meimei不要與他計較。” 南璟與南瑭的性子截然相反,雖然只比她大一歲,可性子穩重,為人老成,聽說在國子監中很是得先生們的器重,對于她,也沒有明顯的厭惡,總是以禮相待。 南珊露出憨甜的笑來,“大哥哥言重了,瑭弟不過是愛開玩笑而已,我自是不會放在心上。” “那就好。” 他的眼神略微看她一眼,便錯身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________ 西院轉角的書房門半閉著,上頭的紅漆掉得東一塊西一塊,露出木頭原本的顏色,一片斑駁。 外面悄悄地走來一位丫環裝扮的女子,尖尖的臉蛋細細的腰兒,一身淡青色的交襟兒束腰齊踝裙,臉上抹著厚厚的脂粉,刻薄的嘴兒涂得紅艷艷的,泛著桃色的眼中帶著一絲得意。 她款擺著柳腰,慢慢地靠近書房,見左右無人,閃身進了去。 正走進院子里的南珊遠遠瞧見這一幕,心道剛才那偷偷進父親書房的丫頭,不正是大伯娘院子里的柳絮嗎? 那丫頭進去不久,便聽見里面“哐當”一聲響,南珊嘴角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丟下手中的藍子,如小牛犢般地沖進去,見柳絮正跌坐在地上,一雙美目中泛水意,泫然欲泣地看著座上的男子。 南二爺肥胖如熊的身子挪了挪,滿是肥rou的臉一抖一抖的,神色沉如鍋底,厲喝道,“你可真是好膽色,也不知是何人許了你什么好處,讓你跑到我這西跨院中來送死?就你這弱雞般的模樣,二爺我一屁股坐下去,你就得一命嗚呼。” 說完見跑進來的女兒,馬上換了一個慈如彌勒的臉,“珊兒怎么來了?趕緊出去,莫看這些個腌臜玩意,生生臟了眼。” 南珊裝出無辜的樣子,似是不明白父親說的話,看得南二爺一陣失笑,父女倆擠眉弄眼的,將那地上的美人兒晾著。 “什么腌臜東西?竟然跑到老娘的院子里來撒野?” 外面傳來一道丁氏的聲音,那剛還擺著姿勢嬌羞坐在地上的丫頭臉色變了幾變,二夫人不是在灶下親自下廚做飯嗎?怎么這么快就趕過來? 想著二夫人的模樣,又挺直身體,論長相,她可是個美人兒,哪是丁氏一個粗鄙的婦人所能比的,她如此想著,一雙眼輕拋著媚眼,去看坐上的南二爺。 隨著外面的話音一落,身著窄袖衣裙的丁氏一腳跨進來,見著地上的嬌人兒,嘴角泛地冷笑,“原來是大嫂院子里的柳絮啊?可真是個稀客啊!可是大嫂讓你來的?” 丁氏正在灶下處理大哥送來的半扇豬rou,聽得丫頭的報信,風風火火地殺來。 “不!不是的,二夫人!”柳絮兒急得直擺手,兩雙眼睛還不停地瞄著南二爺,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哈哈,”二夫人丁氏見她這作派,大笑起來,亮出手中的家伙,大手翻轉,手中的雙刀交在一起,摩擦一下,寒光四射,泛著森然冷光的剁rou刀和剔骨刀在她手中拋上拋下,嚇得那柳絮直往后縮。 丁氏一使眼色,后面的婆子便不由分說地將柳絮捆綁起來,柳絮兒一邊掙扎一邊求饒,“二夫人饒命啊,奴婢不小心闖入二爺的書房,確是無心之失,望二夫人明察。” 說著一雙眼去勾著南二爺,“二爺…您幫奴婢說說話,奴婢什么也沒做啊!” 什么也沒做,南二爺面上的肥rou抖著,是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吧!他正伏案小憩著,這丫頭鬼鬼祟祟地進來,正要解身上的衣衫,他聞著濃郁的香粉味兒,立馬清醒過來,見著來人,一腳蹬了出去。 丁氏自是相信丈夫,哼,大嫂這家管得真是好,光盯著撈銀子,克扣派發的定例,手下的人一個個都削尖腦袋想爬爺們的床。 不理那柳絮的叫喚,直接堵了嘴押上,一行人氣勢洶洶往主院去。 主院中的魏氏見著丁氏手中雙刀不離,氣勢洶洶地走來,后面跟著五花大綁的柳絮,她的面色冷下來, “二弟妹這是鬧得哪出,咱們侯府可不是你的流仙鎮,更不是什么市井鄉野,你拿著兩把殺豬刀是要做什么?” 丁氏緊緊地盯著魏氏,半步不退讓,“大嫂莫怪,實是在灶下剁rou沒來及得放下,弟妹也正要問大嫂,這小叔子的閨房之事,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做大嫂的插手,恕弟妹讀書少,竟不知世家的貴女們都是如此行事的?” 魏氏掃一眼堵著嘴的柳絮,立馬明白這浪蹄兒見在自己院里子沒地方出手,竟將sao氣兒撒到二房那邊,氣得柳眉倒豎,眼中厲色盡現。 立在魏氏身后的云姨娘低下頭去,她是二小姐南瑛的生母,也是魏氏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頭,柳絮幾次三番地世子的跟前晃蕩,若不是夫人盯得緊,怕是早就得手。 人人都以為能當上侯府世子的姨娘,是她們這些丫頭最好的出路,其實內里的心酸又有幾人知道呢? 當上了姨娘又如何,生了子女又如何?在主母的面前,她還不過是個丫頭,做的依然也是丫頭的活計,斟茶倒水,捏背捶腿。 便是親生的女兒,都不能親口喚一聲娘,瑛姐兒跟在大小姐的身邊,還比不過南瑾的幾個貼身丫頭體面,說句大不敬的話,走出去,旁人定會以為瑛姐兒是丫頭,絲絳她們幾個是小姐。 可這些苦楚她不能說,只能一遍一遍地叮囑女兒,陪好大小姐,以后才能嫁個體面點的人家,做正頭娘子,她這輩子也就知足了。 柳絮嘴里“嗚嗚”叫喚著,魏氏連看也不再看她一眼,她的臉變得煞白,夫人的性子最是容不得沙子。 畢竟是自己院子里的人,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魏氏怒道,“二弟妹慎言,柳絮的事情我半點不知曉,且捉jian捉雙,我觀柳絮兒衣著完好,不知弟妹是在哪里將人拿住的?” 丁氏冷笑一聲,剁rou刀一揮,扎在魏氏面前的桌子上,入木三寸,驚得魏氏頭往后仰,涂滿蔻丹的手撫著“咚咚”直跳的胸口,這個丁氏,果然是個混不吝的殺豬女! “大嫂出身顯貴之家,巧舌如簧,弟妹我這笨嘴兒,可說不出那些個彎彎繞繞,人是在二爺書房里逮住的,至于她怎么會出現在那里?大嫂可不要說是你派去傳話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