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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剔。可日子久了,我常常嫌她這嫌她那,還無端指責她,常常發無名之火------難道我真的起了花心? “大民,怎么了?”赫文亮問。 “噢,沒怎么。” 章婭蓮說:“我在說笑,大民往心里去啦?” “沒有,怎么會吶。” 散席后,司大民回到賓館,躺在被窩里沒有睡意,他開始反思過去,檢討自己。這一夜,賓館的一個房間始終亮著燈。 回到家,司大民將一束鮮花獻給柳翠霞。“老婆,這些年我愧對你,讓你受委屈啦。這花你拿著,算是我對你的一點欠意。翠霞,今后我會好好地疼你、愛你,好好過我們的小日子------” 先是愣,后是喜,再是感動、激動,柳翠霞抱著丈夫哭了起來------ 三輛轎車行駛在鄉間的柏油路上,遠處的山巒,近處的禾苗、大瓦房------都在移動。 七月二十日,在鳥頭山開完會,吃完午飯,赫文亮坐在章婭蓮的車里,高天榜、黃克豪各開一輛車駛向月明大隊第八村民組。 “是不是著急見你的佟大姐啦?” “這么多年了,也不知咋樣了。” “富了唄,別人都富了,佟大姐那么能干能不富嗎。” “我也是這么想的。” 大門敞開,遠遠地見到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院子里。 房子還是那棟房子,在眾多新瓦房的影響下,它顯得寒酸。現在已看不見草房了。 近了,看清了院子里的人是佟春華。 “三姐慢點開。” 車子一慢,后面的兩輛車也慢了下來。高天榜猜想:亮子是想給佟大姐一個驚喜吧?其實,赫文亮是想從不同的視角多看一眼這個房舍。 房門側棱個膀子大開著,所有的接縫都不嚴緊了;有四個窗口釘有塑料薄膜,所有的窗木棱發白,有破損地方發黑,星星點點的膩子殘存在玻璃上;豬圈還在,里面卻沒了豬;狗窩還在,卻沒有狗的叫聲;大柳樹不見了,只有一個樹墩子留在大門旁;一只大公雞和二只小母雞在院中;屋檐下有串紅辣椒,應該是去年的,紅辣椒隨著輕風微微擺動------ 佟春華拿著一個小柴棍在地上劃著,腦后那個大獨辮子長了,不那么緊了,整個頭蓬松凌亂。上身是褪色的紅半袖衫,下身是布滿小花的襯褲,褲腳起了毛邊,還有小口子。 孑孑一人,冷清院落。 小母雞只顧低頭啄食,大公雞挺起胸膛,警惕地“喔喔”叫,好象隨時要飛走的樣子。 佟春華猛然抬頭,應當是大公雞警示起了作用。 高天榜戴著墨鏡,大花衣服敞著懷,一條竹筷粗的黃金項鏈從脖子垂下,直抵肚臍眼。黃克豪淺黃色半袖衫掖在乳白色的褲子里,一條黑色的窄皮帶系在腰間很是顯眼。赫文亮圓領短袖衫散在藍色的沙褲外,雖然樸素卻顯非凡氣質。章婭蓮金色的卷發散披肩后,上寬松下窄緊的蝙蝠衫與筒裙、高跟鞋襯托出苗條的身段,徐風拂過颯爽英姿。 先是一怔,大熱的天打了個寒噤。定定神,“我的天啊,我還以為------”一歪一扭地挪向大門。 赫文亮迎了上去,抓住佟春華雙手,“大姐,你這是怎么了?你的腿------” “呵呵呵沒什么,坐的時間長了,腿腳有點麻。”沒了以前的爽朗,沒了以前的風風火火,但看的出她十分高興。“啥時來的?快進屋。” 在房門口佟春華停往腳,“別進去了,外邊涼快,我找幾個小板凳。” 赫文亮說:“好多年沒來了,我進屋看看。” “屋里熱,還是別進去了。” 高天榜說:“怎么,我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連屋也不讓進?” “好吧,那就進去吧。” 進了屋,赫文亮四處看了看,“大姐,以前的箱柜呢?還有縫紉機都哪去了?怎么,連臺電視也沒買?” “唉!別提了。”佟春華只好說出了實情。“至從你姐夫迷上了‘三D’,這個家就沒得好,東西輸的溜溜光不說,分的山,分的地,就連這個房子也都輸了。” 起初,葛祥和不知道“三D”是怎么一回事,他經常見陳奎勝、葛祥林研討有關“三D”的圖。一天沒事也跟著看了起來,到了晚上他扣了三個號,沒想到這三個號竟然全出來了。一個號買十元錢,三個號竟意外得到了六十元錢。從此,葛祥和上了癮,迷上了“三D”。一開始小打小鬧,后來輸了錢便越玩越大,一宿輸個一千二千是常有的事,甚至有一宿還輸過八千元。 沒有眼淚,可能流干了吧。沒有哀怨悲戚,佟春華平淡地講述著,好象在說別人家的事情。 “------家里的這點財產全輸了,再沒什么變賣了,他就在硼海一家拍賣行抬錢,現在算算還有三萬多。剛看到你們時,我還以為又是來催債的。” 章婭蓮問:“常有人來要債?” “常來,今天上午還來了。每次來都推推搡搡的,俺家祥和常挨人打。”有三次,為了掩護丈夫自己還挨了打。 “大姐,你怎么不去找我?” “你姐夫倒想找你來著,我沒讓,我跟他說:你要找文亮,我就跟你離婚。” “這是為什么,為什么不讓姐夫找我?” 高天榜說:“你們不是好姐弟嗎?你和亮子不都拜了天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 “為這事我開不了口。” 我怎么不早來呢?我為什么不早來呢?如果換位一下,佟大姐能這么多年不來看我嗎? “姐夫還玩‘三D’嗎?”章婭蓮問。 “玩什么玩,沒有錢,老葛頭已經不收他的號了。” 老葛頭就是耍錢被鍘掉手指的葛呈忠。葛呈忠是個小莊,他給硼海市的一個大黑莊收號,從中掙水子錢。 “家里怎么就你一個人,姐夫和大玲、二玲呢?”赫文亮想起了其它人。 “陳兔子給弄了個‘倒騎驢’(倒騎的三輪車),你姐夫蹬三輪掙錢去了。大玲和二玲都到外地打工,每年過年才能回來一次。” “怎么才能聯系到姐夫?” “為了干活方便,給他弄個‘小靈通’。” 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佟春華,“大姐,你把姐夫叫回來。” “別叫了,他哪還有臉見你們。” “叫他回來吧,這么多年不見怪想的。” “好吧。”要通了葛祥和“你在哪?” “春華啊,什么事?我在祥林這,他家豬圈墻塌了我給砌砌。欸,哪來的手機,誰的?” “別管了,你回家一趟。” “我正干活呢,等干完活我就回去。” “馬上回來!” “好好好,我這就走。” 高天榜說:“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