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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很可憐,每月的工資除去養(yǎng)家糊口的也剩不了幾個錢;工人們很淳樸、實在,他們得到的報酬雖然不多,卻還是實心實意地干著工作;工人們很容易滿足,他們勞累了一年,得到一點福利就滿心歡喜。想想這些,我們沒有理由虧待工人,我們應(yīng)當讓工人們享受更好的待遇。” “理是這么個理,可如果換個人,光顧自己撈錢而不管不顧工人,工人們又能怎樣?當然是不滿意,可不滿意又有什么用呢?” 赫文亮想起了下崗的工人們,“三姐,你說被解聘的工人,他們找到工作還好,如果沒找到,沒找到工作的人靠什么生活呢?想起他們我心里挺不好受的。”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要想公司有更好的發(fā)展就必須這樣做。就象你在電話會議上講的:‘種莊稼為什么要定苗?一個窩里為什么只留一個健壯的禾苗?就是因為一個窩里的養(yǎng)份只夠一棵禾苗的生長,留多了就不能結(jié)出豐碩的果實。’‘人挪活,樹挪死,減下的人很可能有更好的發(fā)展,有更大的作為,說不準會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來,成為小老板、大老板。’這不都是你說的嗎?” “是呀,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章婭蓮的話讓赫文亮輕松許多。“三姐,你說來年六月份,欠發(fā)的兩個月工資能給工人們補發(fā)上嗎?” “從公司的效益看不成問題。可外債怎么辦?年前就有不少債主催債了。” “再有來要債的我們就同一口徑,叫他們零一年年末來。還完了內(nèi)債,再有一年半的時間外債也就差不多了。一旦不能全還上,每個債主都要讓他們拿到一些錢,不能讓他們擔心:硼海硼礦黃了,他們的錢就瞎了。至于銀行的貸款,就放在最后還。” “這樣最好,這樣會增加公司的信譽度。” 雪花落在頭上、身上、地上,雪地里留下兩串長長的腳印------ 二零零零年六月二十五日,天氣晴好,空氣宜人,赫文亮、章婭蓮沒有開車,徒步在通往駕校的路上。 欠發(fā)工人的兩個月工資全部補發(fā)到工人們手中;公司大院的圍墻粉刷完畢,各個處所修繕一新;兩棟破舊不堪的大樓已扒倒,正在籌備建棟新的大樓;公司大院里在鋪柏油路、建花壇、栽樹木------ 硼海硼礦時,每逢義務(wù)勞動都是少數(shù)人在干,多數(shù)人在看,肯出力干活的都是些小頭頭,勞動模范,積極分子之類的人物。一些零碎小活,也都是這些人在干,并且還要遭白眼,遭冷嘲熱諷。現(xiàn)在不同了,現(xiàn)在是多數(shù)人在干,少數(shù)人在看,頭頭腦腦的人指揮干活,監(jiān)督著工作質(zhì)量。平日里工班長,車間主任見到不順眼的地方,只要言語一聲就有人搶著干,甚至不用說話,只是皺皺眉頭就有人將不順眼的地方收拾的利利索索。 赫文亮嘴里哼著小曲。 “文亮,公司這么大,一個副總是不是不夠用?” “三姐是不是想把賈兆祥招回公司任副總?” 賈兆祥原是硼海硼礦的副礦長,離開硼海化工集團后,來到了市駕校任副校長。赫文亮、章婭蓮來到駕校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他。“赫總、章主任你們好,見到你們非常高興。”賈兆祥熱情地與兩個人打掃呼。得知是來考駕照的,“這好辦,我給你們配個教練專門教你們,啥時候有時間就啥時候來,實在沒時間就叫教練到你們公司去。”章婭蓮說:“這樣不好吧。”“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們在這一切都是綠燈。什么時候覺得可以了,我就給你們發(fā)證。”赫文亮說:“那不行,我們還是經(jīng)過考試,合格了再發(fā)。”“行,就聽赫總的。以后在駕校有什么事就找我。”在賈兆祥的關(guān)照下,兩人進步都很快,駕車的技術(shù)都很好。明天考試,合格了就可以拿到駕照了。 “不行嗎?賈兆祥前天的話你沒聽出來?他是有意要回去,咱們的工資畢竟比駕校高許多。” “我知道他的心思,但只要他沒明說,咱們就不能主動讓他回去。以后的事無法預(yù)料,將來我們公司一旦不如駕校怎么辦?那樣不落下埋怨嗎。這是其一,其二,用人要用我恩與人之人,盡可能不用有恩與我之人。第三,他不是人才庫的。對賈兆祥的情,咱們可用別的方式感謝他。” “有道理。”章婭蓮笑著說:“可當初干大西嶺硼酸廠時,你為什么第一個找到我呢?在青年點我象親jiejie一樣照顧你,難道你都忘了嗎?我看你就是個忘恩負義之人。” “我和三姐實為一體,不能按常理。還有大牙、老天爺也都不能與其它人相提并論。” “那我成天說這說那的,你不嫌我嘮叨嗎?” “沒有三姐的嘮叨,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嗎?不知怎的,一天聽不到三姐的嘮叨,心里還不得勁呢。” “就能瞎說。噯,那天教練說的話是啥意思?” “什么話?” “說咱們在駕校都是右拐。” “不用等紅燈,遇有紅燈就是右拐,一路暢通的意思吧。這和賈兆祥說的‘一切都是綠燈’一個樣。” “你分析的靠譜。真是干什么琢磨什么,這開車的琢磨起紅綠燈來了。” 一輛汽車從身旁駛過,章婭蓮無意中發(fā)現(xiàn),馬路對面蜷縮在墻角處的一個人。“文亮你看,那個人多象你。” 那不是一個乞丐嗎?“三姐真能取笑我。” “我不是說笑,你好好看看真象你。” 赫文亮停住腳步,“別說,還真象。走,過去看看。” 蓬頭垢面,破衣爛衫,身邊的被子滿是污垢。看樣子這個人是在這里過的夜。 赫文亮蹲下身子,“嗡”的一下,一窩蒼蠅從黑色的棉絮中起飛。 “大叔,貴姓?” 懾怯地抬起頭,“姓赫。” “姓赫!叫什么名字?” “赫文崇。” “赫文崇!你的老家在哪里?” “黑龍江。” “黑龍江是你的老家嗎?” “你問的是老家啊,我祖藉是山東的。”這個人不那么緊張了。 “山東的?”赫文亮揚起頭,“三姐,他的老家也是山東的。” 章婭蓮也蹲下身子,“你今年多大了?”一股異味撲鼻。 “虛數(shù)剛好五十五。” 五十五?怎么象是七十歲的人了。“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唉!別提了。” 赫文崇講起了這些年的不幸遭遇。 赫文崇家住距硼海市一百多公里的一個偏僻小山村,雖然窮,但生活還能過的去。聽說黑龍江種植木耳賺錢,便帶著老婆和女兒去了黑龍江。沒想到由于水土不服,女兒得了大骨節(jié)病,為了治病花去了多年的一點積蓄。后來妻子得了重病,女兒隨后也得了與母親同樣癥狀的病。沒錢去醫(yī)院治療,娘倆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