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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滿了果實(shí)------ 佟春華看見了赫文亮,“大玲、二玲你赫叔叔來啦!”她正在做飯。 兩個(gè)孩子跑了過來。 大玲跑在前邊,她八毛歲了有點(diǎn)沉,比二玲胖多了。二玲,一只不甘落后的“小雞崽”,挓挲著小手險(xiǎn)些把蹲在地上的赫文亮撞倒。孩子還是那樣的天真活潑惹人喜愛,赫文亮用力嘬著小臉蛋。大黃狗也過來了,它搖著尾巴撒著歡,和來人顯得十分的親切。 葛祥和迎出屋,“快進(jìn)來,把她們放下怪沉的。” 抱的越發(fā)緊了,赫文亮又親著小臉蛋。 陳奎勝來了,“大娘們還沒好啊,餓死我了。” “你來干什么?”佟春華還在忙。 “你猜呢?” “想我了。” “整整猜錯(cuò)了。” “要是沒想我,我就不讓你上桌。” “不讓上桌,我也不想你。” 葛祥富來了。 孫芳平來了,小紅離世后他瘦多了。 桌子上放了六個(gè)酒盅,新的。 陳奎勝擺弄著小白酒盅,“大娘們,什么時(shí)候講究上了” 葛祥和說:“昨天買的,你嫂子說文亮要走了,什么東西都弄的象樣點(diǎn)。” 佟春華把兩瓶瓶裝白酒放在桌子上,“就這兩瓶,喝完了就是這家伙了。”裝有散白酒的塑料壺放在了炕上。 孫芳平說:“兩瓶就夠了。”他不愛喝酒,象今天的場合也只能喝個(gè)一兩二兩的。 陳奎勝說:“兩瓶?兩瓶還不夠那個(gè)女酒鬼一個(gè)人喝的。” 佟春華把瓶嘴對著炕沿邊,握緊拳頭砸去。晃了晃酒瓶,“那是不假,就這玩藝喝一個(gè)就當(dāng)塞牙縫了。來,都滿上。”瞅了一眼陳奎勝的褲襠,“看你那熊樣,那小東西也好不了哪去。” “眼饞啦,沒關(guān)系,晚上去俺家,我讓你好好享受享受。” “顯不著,俺家有。” 葛祥富說:“你們倆歇會吧,別胡說八道啦。” 佟春華端起酒盅,“文亮就要走了,今天這頓酒是給我老弟送行的酒。來,為了我們的友誼干一個(gè),來干杯!” 佟春華將空酒盅往桌上一蹾,“哈——血媽嘞。”用力抹了一下嘴,“真過癮。”這架式好象解除了十年的酒癮。 葛祥和指點(diǎn)著桌上的菜,“文亮,吃菜。” 陳奎勝咂咂嘴,“好酒,真是好酒。” “好喝嗎?對不起,沒了。”佟春華推了一下塑料壺,“要喝喝這個(gè)。”斟滿赫文亮和自己的酒盅,“小老鐵咱倆干一個(gè),你這一走別說喝酒了,就是見個(gè)面也不那么容易了。” 葛祥和把另一瓶酒遞給陳奎勝。 “那倒是,不過隔的不算遠(yuǎn),想你們了我就回來看看。大姐、姐夫這杯酒我敬你們,謝謝你們這些年對我的關(guān)照。” 陳奎勝用筷子啟開瓶蓋。 “這話大姐愛聽,千萬不能回了城就忘了我們。” 佟春華的酒盅碰了下赫文亮的酒盅,幾滴酒落在盤中的菜上。 陳奎勝斟滿四個(gè)酒盅,把酒瓶夾在兩腿之間,瞅著佟春華樂。 佟春華拍拍酒瓶,“兔子不用笑,這個(gè)沒你的份。”要給葛隊(duì)長倒酒,這才發(fā)現(xiàn)四個(gè)酒盅全滿了。 陳奎勝也拍拍酒瓶,“ 這個(gè)沒你的份。” 佟春華仰面大笑,眼睛都能看到身后的墻了。 陳奎勝夾了一塊炒雞蛋放進(jìn)嘴里,嚼了兩下直想往外吐。他一瞪眼,一伸脖咽了下去。“我說大娘們,你要作死啊!” 佟春華“呵呵”地樂。炒菜時(shí),腦子里想著青年們要走的事,精神溜了號,鍋里放了兩次鹽,并且都沒深淺。剛放進(jìn)第二次鹽時(shí)覺得不大對勁,嘗了一口果然咸了。就這么地,要是別人先吃就告訴一聲,要是兔子,哼,齁死他。 葛祥和問:“怎么了兔子?” “呸,齁咸。我說大娘們,你是不是怕俺們吃啊。” “那是吃飯的菜,這些才是喝酒的菜,誰叫你不長眼睛嘞。” “閻王爺說謊——你糊弄鬼啊。” “騎毛驢扛麻袋包——你傻啊。誰叫你那么大口唻,你不會先小點(diǎn)口嘗嘗,你是餓死鬼啊。” “聾子拉二胡——胡扯。上誰家吃飯還得先嘗嘗。要是放點(diǎn)耗子能嘗出來嗎?” “豬八戒法號——無(悟)能。耗子藥吃不出來,你傻啊。” “你是麻子不叫麻子——坑人。” “你是------” “你是麻子進(jìn)門——坑人到家。你是麻子推磨——轉(zhuǎn)圈坑人。你是麻子聚會——多坑人。你是麻子照鏡子——里外坑人。你是麻子逛大街——到處坑人。你是世界第一大麻子——最最坑人。” 這一頓“麻子”給佟春華造閉電了。 嘴說不過就動上手了,“我叫你麻子,我叫你麻子,我坑死你。” “行啦,消停點(diǎn)吧,你們要是兩口子還不天天嘰咯。喝酒吧。”葛祥富說。 天色漸漸黑暗下來,幾個(gè)人都有了醉意,孫芳平也能喝三兩酒。 “文亮,你們這一走可給我們葛家堡子閃了一下,這兩天一尋思這事心里就不得勁。”葛祥富說。 陳奎勝隨和著,“可不嗎,這一想到你們走心里就空落落的。” 葛祥和眼睛有點(diǎn)濕,“真舍不得你們走哇。” 孫老師說:“這是好事,他們將來會有好的前程,特別是文亮你,聽說要考大學(xué),將來上了大學(xué)就更有出息了。” 赫文亮說:“能不能考上不好說。”考上大學(xué)又能怎樣呢?我不能念一輩子念書吧。司大民想當(dāng)老師,我呢? 孫老師說:“上了大學(xué)以后的路就寬了,總比我們這些老百姓強(qiáng),象我們這樣的就得在這大山溝里呆一輩子。” 赫文亮說:“孫老師,將來沒有可能再回學(xué)校嗎?” “哎,難啊。” 孫芳平明顯地傷感,他想起了小紅。 葛祥富說:“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別老想啦。” “孩子的小臉總在眼前晃,我,我難受啊。” 佟春華說:“葛隊(duì)長不是說了嗎,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別老去想它。再說,你也夠意思了,你做的事就是親兒子也做不到哇。” “我是在贖罪啊。” 佟春華說:“贖什么罪,誰也不是好意的。你就這么折磨自己這輩子不就完了嗎。你看看你,這才三十多歲就有白頭發(fā)了。” 赫文亮問:“聽說你要把兩位老人接到家里和他們一起過?” “我是那么想的,我要給兩個(gè)老人養(yǎng)老送終,可他們說什么也不干,沒辦法,我只好常去看看了。” 佟春華說:“‘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孫老師別垂頭喪氣了,來喝酒。” 葛祥和反常地絮叨起來,“文亮真舍不得你走哇。”“以后可別忘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