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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事,就是拒絕了你的愛。 ☆、第三章 下鄉(xiāng)第三年 一九七八年正月初五,赫雅琴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省城。 “盒子,你的生日也過了,jiejie明天就走了,在家要聽四哥、四嫂的話,在青年點要聽婭蓮姐的話,有什么事就給我寫信。”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就別cao心啦。” 劉暢掀起門簾,“琴子,你就放心吧,小盒子有我呢。”“琴子”是劉暢對赫雅琴的稱呼。 “文亮!赫文亮在家嗎!” “是婭蓮,快去迎迎。”赫雅琴對赫文亮說。 出了門,不冷不熱地,“三姐來啦。” “文亮,我剛從街里回來,高考體檢名單上有你。”興奮,欣喜,臉上放光,“你考上大學(xué)啦!” “名單有我?能嗎?” 章婭蓮進(jìn)了屋,摘下頭巾,甩了甩頭發(fā),“這還能有假,我親眼看見的。李金香跟我說我還不信,到二高一看果然有你。” “盒——”有外人不要叫我的小名,赫文亮曾多次告誡過。劉暢忙改口,“文亮太好了,你考上大學(xué)啦!”劉暢躍躍欲跳。 章婭蓮的到來,驅(qū)走了屋里的悶氣。 赫文亮沉思之后說:“我的政治沒得多少分,其它幾課也是稀里糊涂答的,分?jǐn)?shù)一定很低,這樣的低分大學(xué)我不去。” “上大學(xué)不是你的理想嗎?現(xiàn)在考上了怎能不去了。”章婭蓮焦急起來。 赫雅琴也焦急地說:“是呀文亮,你到底咋想的?” “上大學(xué)是我的夙愿,可這次的分?jǐn)?shù)不是我的真實成績。我好好復(fù)習(xí)復(fù)習(xí)今年再考,以我的實際水平,能考上什么大學(xué)我就念什么大學(xué)。” “文亮咱去,你上了大學(xué)嫂子也能沾沾光。” 誰再說什么,赫文亮也不作聲了。 唯有赫文弘什么也沒說,他心里清楚,別看我老弟文文靜靜的不愛說話,可一旦決定的事情是難以改變的。 正月十二,佟春華的家里,葛祥富、陳奎勝等十多個人分三幫在耍錢。好幾只手都夾著煙,手上沒煙的也是剛掐滅的。平日里大都吸著“更生”牌“老旱”,過年了,煙的檔次也上來了,大都抽著上下一般粗的煙卷。煙頭冒著縷縷青煙,嘴里、鼻孔里冒著灰白色的煙,nongnong的煙霧在窗□□入的幾束光柱里游動。屋地四周的煙頭橫七豎八,地中間的煙頭摞成了摞。 葛祥富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新點燃的一支煙卷立刻出現(xiàn)了一大截?zé)熁摇_@一大口煙全從鼻孔里出來,象兩個小煙囪。“叭嗒”一下嘴,象是在品嘗美味佳肴,這口煙在他的嘴里顯得那樣的香。 佟春華屋里屋外忙活著,大玲、二玲在院子里玩耍著。 赫文亮、丁龍、陶曉麗等五人昨天返回青年點。青年點兩頓飯,下午三點多鐘,吃完飯的赫文亮背個背包,踏著積雪向葛家堡子走去。 “大玲,二玲!” 聽到熟悉的聲音,兩個孩子撲向赫文亮。 赫文亮蹲下,象以往那樣一手一個把兩個孩子摟在懷里,親著稚嫩的小臉蛋。大玲胖乎乎的小手撲打著赫文亮的臉。過后又該向佟春華告狀了:赫叔叔拿胡子扎我啦。 “想我沒?” “想啦。”燕子似的小嘴同時張開。 “想了就親親叔叔。” 臉被兩個小嘴嘬的癢癢的。 拿出兩根香蕉,“給,一人一個。” 大玲接過香蕉就是一口,小嘴馬上張開,“啊——不好吃,不好吃。”小手在臉前直搧。 被孩子的小樣逗樂了,“大玲,這東西叫香蕉,吃的時候要剝皮。”剝完了皮還給大玲,“給,這回看看好不好吃。” 咬了一口,“好吃,真好吃。” “二玲,叔叔也給你剝。” 將香蕉藏在身后,“先不吃。” 掐著小臉蛋,“好——先不吃。等吃的時候別忘了剝皮。” 佟春華拿一個大笊籬在鐵禍里撈餃子,嘴里“噗噗”地吹著蒸氣。有腳步聲,“是文亮嗎?”滿屋的蒸氣只能見到膝蓋以下。 “是我,大姐。” “真是文亮啊,快進(jìn)屋。” “大姐忙什么吶?” “煮餃子,進(jìn)屋吧,屋里一幫死鬼。”高聲喊:“祥和!我小老鐵來啦。” “你個死老娘們,小老鐵來了還敢通知老老鐵,膽子不小啊。”陳兔子開著玩笑。 葛祥和也“哧哧”地笑,“文亮來啦,快進(jìn)來。” 煙氣撲面,辣味撲鼻,冷不丁進(jìn)屋真讓人難以忍受。 赫文亮還是一眼看見了那個大南瓜腦袋,“大哥,你怎么也在這。” “怎么,你的堡壘戶就不許我來了嗎?”高天榜又小聲說:“回點后別跟別人說,特別是三姐。” “我知道哇,你放心玩吧。” 三個圈子的人個個精力集中,神情專注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牌,盯著別人落在桌上的牌,懊惱、喜悅在臉上不斷變換。 “文亮,你來玩兩把?”葛祥和說。 “我不會。” 陳奎勝說:“這玩藝好學(xué),一學(xué)就會。” 佟春華破馬張飛地進(jìn)了屋,“學(xué)什么學(xué)!跟你們這幫熊玩藝能學(xué)什么好。走,幫我干活去。”拉著赫文亮來到廚房,“別碰那東西,沒什么好處,看你姐夫,見到玩什么都不顧了。” “我姐夫玩的咋樣?” “他呀,小學(xué)生背包——除了輸(書)就是本,沒贏的時候。” 院子里有人跑來。 “大哥!大哥!” 是葛帶娣,她在喊葛祥富。 佟春華迎出屋,“怎么了,讓鬼攆啦?” 上氣不接下氣地,“葛隊長在你這嗎?” “在屋里玩吶,怎么啦?” “不好了,要出人命啦。” “到底怎么了,你快說呀。” 葛祥富出來了,“怎么回事?” “快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葛祥林家玩大的,一輸就是一、二百,有時甚至三、四百。由于玩的大,很少有人賣呆。這幾個人每年的春節(jié)前后都在一起玩,一個叫葛呈忠的,就是那個不知道自己的老婆與葛老蔫跑破鞋,而幸災(zāi)樂禍地順著壟溝往玉米地里望的葛呈忠。葛呈忠四十二、三歲,在堡子里還算是個長輩,他每年都贏錢,過一個年總能贏個七百、八百的,在一起玩的人都猜疑他有鬼,可就是看不破,抓不著。 七三年的三十晚上,葛祥林家煮餃子,不知什么原因,新買的大鐵鍋漏了,漏出的水把灶坑的火澆滅了,餃子沒煮好,再煮的時候餃子全破了,沒一個完整的。葛祥林覺得不吉利,覺得不是好兆頭,過完年便找人算命。算命先生是本大隊的,他忙了一大氣,說了一大些,末了又說:今年過生日的時候弄一桌,請請客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