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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皺眉頭,“嬸子……我哪里又不老實了?”心道,莫不是剛才抱了一下,恰巧被她瞧見了? 石寡婦得意地撇了下嘴,“那天晚上呀,阿媛青竹哥青竹哥地叫著,難道從墻上摔下來的是別人?” 顏青竹尷尬地擦了擦額頭,“嬸子,你……你那天醒著的?” 石寡婦見著他臉紅,忍不住呵呵笑起來,“你摔下來那么大聲響,我就是睡死了也被你吵醒了!當時我就想起來抓賊的,可阿媛那邊燈還亮著,她聽到聲音竟一聲不吭的,我就想著恐怕是認識的。沒想到是你小子!為了讓你倆安心說話,嬸子我打鼾都打得累了。你兩個,那動靜是在做什么呢?” 顏青竹一時不知如何回她,僵在那里。 石寡婦得逞似的嘿嘿一笑,拍了拍顏青竹的肩膀,安慰似的道:“好了好了,嬸子也是過來人,你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阿媛又那般標致,你動情難耐也是正常的。只是……”石寡婦又正了正神色,在他耳邊肅然道:“你可不能縱容過度,離成親尚有一段時日,若將來孩子不足月,叫人家笑話。” 顏青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半晌才道:“嬸子,你誤會了……我們沒有!” 石寡婦斜眼瞅他,嘴里“嘖嘖”了兩聲,又笑道:“嬸子又沒笑話你,你還敢做不敢認了?你放心,這事兒我沒跟阿媛提過,她臉皮薄,老婆子曉得的。就是跟你打聲招呼,若不是怕阿媛受那相思煎熬,老婆子今日可不會心軟讓你過來。今日跟阿媛出去,莫再縱容,免得將來被人笑話。我那孫子必是得結下良緣后才有的,這才正正經經,體體面面。” 顏青竹苦笑不已,口中連連嘆氣,卻曉得再解釋也是徒勞。原來石寡婦一直阻礙她和阿媛見面,除了遵循風俗,還有這等意思。 阿媛這會兒提著洗好的籃子進來,石寡婦馬上便換上若無其事的笑臉。 三人收拾好一切,石寡婦送二人出了門,不忘在背后叮囑幾句。 阿媛與顏青竹踏著山路前行,一路上碰到些村民,也是往鎮上走的。阿媛羞怯,便不和顏青竹一起走,而是讓他走在前面,自己跟在他身后二三十步之后。顏青竹無奈,只得依她所言。 待走到山腳的蘆葦蕩,卻一個人也沒有了,大抵今日下山的村民們還是沒船的多,需在另一個水岸等待客船。 夏日的蘆葦茂盛了許多,差不多長到與阿媛齊胸處,迎風搖曳,婀娜多姿,頗有野趣,毛茸茸的花絮搔撓薄衫下的肌膚,還是有些癢癢的,卻很愜意。 阿媛走到這處無人的地方,不由得放松了許多,任由顏青竹牽著她的手,慢悠悠地踏過腳下濕潤柔軟的土地。 顏青竹卻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將阿媛摟了一個滿懷。 阿媛這次卻沒掙扎,靜靜地伏在他懷里。心想著,這次就算他想和那晚上一樣胡鬧,自己也就依了他了。 頭上傳來的那個聲音卻是有些淡淡的。 “阿媛,我總覺得,你特別怕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好像……我們是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的。” 阿媛想不到他竟是質疑這點,馬上辯解道:“不是的,不是的,你曉得的,我臉皮薄嘛,我們還沒有真的成親,不好那么親近呀,還有……孝期還沒過呢。” “這些都是其中原因,但我總感覺……不光是這些原因。”顏青竹嘆了口氣,“阿媛,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們在一起,你到底怕什么呢?” 怕什么?阿媛靜了好一會兒,慢慢想著,不自覺眼里有些潤潤的。 “怕什么?我大概什么都怕吧。我還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娘就帶著我嫁給吳有德了。我明明有家人的,這么多年卻沒有人來找過我。我娘走后,我一個人對付不了吳有德,做什么事都是偷偷摸摸的,好不容易他死了,又還有人惦記著欺負我是孤女。以前我去找……宋明禮,他就是躲躲閃閃的,好像我跟他的關系見不得光。我……我大概這么活著,已經很久很久了……” 阿媛抬頭看向顏青竹,“我不是怕別人曉得我跟你在一起……我其實心里是開心人家曉得的,但是……我大概還沒從以前的生活里跳出來。” 顏青竹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心里有些后悔說了那些話。以為她心里還沒有完完全全認定自己,所以才想問個清楚。沒想卻勾起她的傷心事。 顏青竹見她傷感,忽而爽朗一笑,“怕什么?以后什么也不用怕!人越是活得卑微,人家越是要來欺負你。我們若是堂堂正正,人家反而忌憚三分。或許我們現在的身份地位,還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但是風水輪流轉,難道我們還窮苦一輩子嗎?” “嗯。”阿媛也笑著應了他,又伸手環住他的腰。 兩人喃喃細語,互訴衷腸,早把剛才那點不快拋到九霄云外了。顏青竹終于情難自禁,貪戀地吻住她的唇。周圍的蘆葦被他們緩緩顫動旋轉的身姿輕輕撥動,發出沙沙的細碎響聲,合著他們纏綿的呼吸,摩挲出一片旖旎光景。 事畢,阿媛依著顏青竹的胸膛嬌嬌喘息。顏青竹則溫柔地安撫著她,對她剛才大膽地回應自己十分滿意。看來,他的鼓勵,生效很快。 “你剛才說我,這會兒倒該我說你了。”阿媛緩過來,不客氣地錘了顏青竹的胸口一下,“你這個人,綿羊相貌,豹子心。一點都不老實!我從前都被你騙了。” 顏青竹嘿嘿一笑,“我就抱一下,親一下,還犯了死罪不成?”想起石寡婦已經料定他倆做成好事,心里竟有些委屈,“我這相貌還說騙人,那焦三柱那個相貌,你道他如何?” “焦三柱是真正的老實人!才不像你!”阿媛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顏青竹嘆了口氣,“本來我不想說的,你把我比得這般不濟,我只好跟你說個實話,焦三柱——才不是老實人!” 阿媛白了他一眼,“可別亂說,人家哪里不老實了?” 顏青竹撇嘴苦笑,“起碼他早不是個愣頭青了,哪像我,才親了兩次,就被人當做壞人。” 阿媛撒嬌般地錘了他一下,又好奇道:“焦三柱不是沒成親嗎?怎么……” 顏青竹想到好朋友的處境,也略略擔憂,“他和鄰村一個姑娘早好上了,可惜焦家窮,姑娘家富,人家父母一直沒同意。焦三柱跟姑娘經常在后山相會,我砍竹子時就遇到過幾回。如今那姑娘有了身子了,父母只好同意女兒嫁過來。可惜啊,焦家連蓋半間房的錢都拿不出來,從前焦三柱是睡院子里的,頂上搭個雨棚,姑娘嫁過來,總不能跟著他睡院子吧?” 阿媛一聽,驚訝不已,“這個焦三柱,還真是不老實。自己沒本事,干嘛害人家姑娘?我真是看錯人了。”又想到阿芹找的那個添祥,同樣是個表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