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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只見他原本站在門口,看到我馬上就縮了回去,就跟我是洪水猛獸似的。 昨天陳凱還說他對我有意,可看他這情形分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我疑惑地問:“你家主子還說了什么嗎?” 小哥很是為難,支支吾吾說:“我也不太清楚,不敢亂說。” 沒道理為難一個下人,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還是點了點頭。 巴巴地湊了過來,又莫名其妙地躲開,方正平是一個有秘密的人。 罷了,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也有秘密不欲與人言,也不應當對別人的事追根究底。 事做完了,那小哥忙提著空桶跑回去了。 “喂,告訴你家老板,以后到我店里做衣裳八折!”我在后面大聲說。 這么大的音量,方正平應該能聽得見。 這水是不值錢的,只需要派小二送來,我給他減點價,算是扯平了吧? 提著水回了后院,我親了旭一口,說道:“從明天起姐就要賺大錢了,每天都買rou給你吃!” 旭一聽到rou,兩眼放光,連連點頭。 我把張楚做的招牌拿出來,擦干凈已經模糊不清的字跡,重新寫好,釘在了大門上。 近看太簡陋,退后兩步再一看,居然有點小小的意趣,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家店的老板是山里丫頭,我不禁好笑。 最重要的是省錢啊!一個子兒也不用花,又沒有欠陳凱的人情,這一招實在是太棒了!我發覺自己越來越會做生意,馬昊那位師傅教得不錯。 我又回到家熬了點漿糊,把早已準備好的告示貼在了門口。 “開張大吉——尹記裁縫店將于三月十四日開張,屆時歡迎各位蒞臨。小店只裁不縫,裁好后請客人們拿回去自行縫好,即可穿著。包教包會,保證質量。衣,每件五十文,褲,每條三十文,其余面議。每日只做衣十件,褲二十條。開張前三日優惠酬賓,只收半價,先到先得。” 做一件衣才一斤二兩rou的價錢,我就不信沒有客人上門! 要知道一般的店里做一件衣,雖說是連裁帶縫,附上熨燙,最少得要兩大吊,也就是兩百文錢。請裁縫到家里做能便宜點,可是在東家的家里吃住,七八天才能做出一件,在這七八天里得要有主人陪著,至少得招待兩餐rou,要不然就顯得太寒酸。一件衣的工錢得五十文,再加上rou錢,陪著的人工,少說也得花上一百文。 而到我店里做才二十五文,即使是恢復到原價,也才一半的價錢。 各家的女人們都會拿針線,只要裁好了,空閑時縫兩針,時間慢一點而已,得省多少錢啊! 其實也不能怪別人的收費高,要知道當裁縫的不是天天都有生意上門,有時做一件就得吃一個月,只收五斤rou錢實在是不貴。裁縫的生活絕談不上滋潤,還很拮據。 所有的婦人不是不會做衣,只是不懂得裁剪的一環,自己做壞了,浪費了布料反倒得不償失。沒有人手把手地教,又得不到邊角余料不斷地摸索嘗試,要自已學會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裁縫這一行基本上只能是家族傳承的手藝。 沒有裁縫肯把裁好的布料交出來,那就會斷了后面的生計,但是我偏偏不走尋常路。 別的裁縫也只有半吊子,一邊裁一邊改,所以得住在別人的家里,浪費了不少寶貴的布料,只是欺負東家更不懂,才能糊弄過去。他們沒有辦法偷學了我的這一招,因為只會令他們出丑,砸了自己的招牌就再也別想在這一行混了。 對于我來說裁件衣就跟玩似的,只要能有生意上門,一天別說做三十件,一百件都不成問題,但是縫和熨燙就太費時費力了,所以我不縫,也不熨燙! 前三天我可以每天輕輕松松就能賺一千一百文,也就是說一兩多銀子,以后的生意只會更好,不會更差。哈哈,每天二三兩的進賬,沒過多久我就是小富婆了! 還有五十多天,時間很充裕,我可以慢慢來,很快我們家就會富起來的。 我還記得上輩子張楚給我買下的院子很幽靜,不遠處就是縣衙,治安很好,只需要五十兩銀子。我要把它買下來,然后把爹娘接過來住。等明年我就可以盤下自己的鋪子,不占陳凱的便宜了。 這個法子不是我腦子發熱,才想出來的主意,而是老早就想到過了。可惜娘不同意,她說會搶了所有的同行活計,把事情做得太絕了,惹人嫉恨。 娘說得對,況且以前沒有門面,所以才做罷。要不是被逼急了,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我算過了,潭州二十幾萬人,我每天只做三十件,對他們會有些影響,應該還不算太過份。 “嗯,不錯,是個好辦法。” 我扭頭一看,馬昊站在我身邊,正在看告示。 他又說:“聽說喜兒姑娘裁剪是把好手,看來很快就會發大財了。” “哪里,哪里,還沒說起呢!”我口中客套著,心里卻美滋滋的,問道,“馬老板把這間鋪面轉讓給了陳凱,會不會虧了?” 馬昊轉過臉來:“難得呀!我們相識不久,喜兒姑娘能站在我的一邊,替我著想,受寵若驚,受寵若驚!” 他還是那張夸張作做的臉,我看不出他的真實感受,只得實話實說:“陳凱盤下這間鋪面是想跟我鬧著玩的,他就是小孩子心性,馬老板別放在心上。等我生意好點會另找地方的,那個時候興許陳凱就會愿意把鋪子讓給你了。陳凱是很好的人,不會真讓你吃虧的。” 馬昊噗嗤一聲笑了,拍著我的肩膀說:“喜兒姑娘,你想太多了!我本來就沒有虧銀子,凱少爺又不是搶了我的鋪子,他給了錢,還不少呢!實話跟你說吧,我當初把這鋪子給你玩,本就沒真打算擴大營業,只想當個倉庫用。你也看到了,我那店子后面空地還多呢,不是非要這塊地方不可。我就是要讓來晚的客人沒有座位吃不上,這樣才能物以稀為貴,我才能賣出好價錢。” 我只知道做生意要薄利多銷,他卻說少做事能賺大錢。這筆賬不知他是怎么算的,要不是對馬昊的生意經佩服得五體投地,我真不相信世上還有這樣的生意經。 “還是馬老板精明。”我打了個哈哈,感覺他的笑容有點兒勉強。 他心心念念要抱條大粗腿,好不容易結識了陳凱,半點好處沒得到,卻被逼無奈把鋪子拱手相讓,他能開心才是怪事! 看他說得風輕云淡,完全無所謂的樣子,指不定心里在流血呢!鋪子不是別的物什,那是生意人的搖錢樹,不能用市價衡量,陳凱給再多的錢也彌補不了他的損失。 虧了白花花的銀子,他不敢聲張,打落門牙肚里咽,臉上還得裝得甘之如飴,這種滋味不好受。 可惜我愛莫能助,鋪子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