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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早就玩夠了!不是我不想定下來,是那個世上沒有女人能讓我定下來!她們要的只是我的錢,她們玩我,我便也玩她們。我以為這里也一樣,天下的烏鴉一般黑,我沒想到會遇上你。即使我回去也找不著這么好的了,我不能錯過了,假的我也要,夢一場也好?!?/br> 他跟著我一邊走一邊說,一直走回了我的房間。 我回過頭,只見他的前襟散開,露出一大片細皮嫩rou,翻出一件衣遞給他,嘆了口氣說:“換上這件,我來給你補一補。” “好,好的!”他頓時綻開笑容,喜滋滋地接過衣,剛轉身想要回去換衣,想了想干脆就在我的房間里扒光了*膀子。 我找出針線穿好,抬頭接過他的衣,只見他的臉上似有一絲失望,轉瞬又成了一張心滿意足的笑臉。 “我去干活了!”說著他穿上衣,幾乎是一蹦一跳地出了門。 沒一會兒,就聽到外面劈哩啪啦一頓響,虎虎有生氣。 飛針走錢,沒一會兒我就縫好了。 還有很多事沒做,但我不想做,不想出門,因為一出了門就又會看到在院子里的那個人。 咬斷了線頭,我又瞥見了那只給陳凱做了一半的荷包,已經(jīng)答應了他,總歸得做完,要不然他可有得鬧了。 其實繡個荷包并不難,只要兩三天的工夫就行了,我已經(jīng)繡了一只鴛鳥的頭,沒一會兒就繡出了半個身子,能看出個雛形了。 我偷了一個懶,做一個最簡單的式樣,只求能交差就行,料想陳凱也看不出來。 全神貫注地做事能使人忘記煩惱,也忘記了時間。 “看,這個怎么樣?” 我抬起頭來,只見張楚獻寶似地舉著一塊木板,上面用木炭寫著“尹記裁縫店”五個字。敢情剛才一陣叮叮鐺鐺,他就是把碎木頭拼成了這個。 連漆都沒上,老實說就兩個字——窮酸,太窮酸了! 不過嘛,我這二兩銀子開店的本錢就不要想請大師傅做紅底金字的招牌了,能省一個銅板算一個,將就著用吧。 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我的手藝好,價錢公道,倒不在于一個牌匾。 “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張?咱們鋪子得要挑個黃道吉日嗎?我倒是不信這個,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什么時候變成了“咱們鋪子”?是我的! 我還沒開口,他的視線又落在那件衣上:“啊,這就補好了?我們喜兒真能干!” 說著他毫不顧忌地脫衣穿衣,口中繼續(xù)著胡言亂語。 跟他爭辯毫無意義,關上門他愛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只要出去別亂說就行。 “你在干什么?”他湊到我跟前,一把搶過我手中繡了一半的荷包,又驚又喜地說,“這是給我的嗎?喜兒你……喜兒你可真是太……呀,我真不知說什么好?!?/br> 我又把荷包搶了回來:“這不是給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捉個蟲,木有修文 第35章 火 “不是給我的?”張楚的聲音變得嚴厲,從陽春三月一下子到了寒冬臘月,“鴛鴦戲水的荷包,你不會告訴我是給你爹的吧?說,這是你給誰的定情信物?” 我繡了一針,頭也不抬地說:“你管不著!” “我管不著?”他冷哼了一聲,“是陳凱,對不對?” 我一驚扎了手指,一滴殷紅的血流了出來,忙放進了嘴里吮著,抬頭只見他在狹窄的屋子里來回飛快地踱著,似乎理不清頭緒,又似乎強壓著怒火,在殺了我與懷柔之間徘徊。 這一刻我才發(fā)覺與一個男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是多么的危險——他喜怒無常,已經(jīng)不是上輩子我認識的張楚了!要不是他把住了門口,我真想奪路而出,逃得遠遠的。 終于,他已有了結論,鐵青著臉向我走來:“喜兒,你變了?!?/br> 聽不出是喜是怒,我站起來,沿著墻后退了一步,嘴硬地說:“我是不是變了,與你何干?” 張楚搖了搖頭,沉痛地看著我:“你變得貪財了,心也硬了,狠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喜兒嗎?” 他的聲調(diào)不高,也沒有罵我,我卻象是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象娘,恨鐵不成鋼,象爹,無奈地嘆息。 我寧愿他跟我吵,跟我鬧,也不想看到他這樣。 “是!”才說出一個字我的眼淚就涌了上來,大聲嚷著,“上輩子我太傻了,我不求回報就什么也得不到!這世上沒有什么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我不夠漂亮,我沒有錢,我沒有有權有勢的爹娘,無論我怎么喜歡,無論我怎么做,你也只會把我當meimei,你明明知道……明知道,又怎么樣?是你改變了我,憑什么又來說我?這輩子我不要人,我只要錢,我要開鋪子賺大錢,我的每一天都很寶貴,可你打擾到我了!你也重生了,用不著問我了,我沒有了利用價值,你還留在我這里干什么?” “可是,我呢?我怎么辦?”他托起我的下巴,迫使我迎向他的目光,平淡的話語中隱約蘊含著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你已經(jīng)變了,我為什么還要回來?人性,人性是會變的,我居然以為好女人就永遠都是好女人,我可真傻!以前,以前……她也是好女人,后來還不是變了?女人果然就是軟弱又下賤的動物,永遠也不要期待她們能經(jīng)得起考驗!經(jīng)不起考驗,又有什么資格索要愛情?” 他的手象鋼鐵一樣,把我的下巴捏得好痛,但我的心更痛。 在他的心里,到底要怎樣才算是經(jīng)受住了考驗?難道要我一次次為他而死,永遠匍匐在他的腳下,連家人的安危都不顧?那才是真正的下賤! 即使他要殺了我,我還是得要說! 死都死過一次,我還怕什么? “我不要你的愛,我不愛你了!” 這是我的心里話,是我對自己說過無數(shù)次的話,為什么面對著他說出口來會如此心痛? 說出了這句話,我才感覺上輩子的我真的已經(jīng)死了。 是他殺了那個我,那個曾一心一意愛他的我,他憑什么對我兇? 終于,他松開了手。 我擦了把淚,又揉了揉被捏痛的下巴,怒視著他。 他的臉皮卻有夠厚,不怒反笑,笑聲尖銳刺耳,聽得人想要捂住耳朵。 笑夠了,他沖我點了點頭,目光冷得瘆人:“我懂了,難怪這幾天……不,從三月三就開始了,從你一知道結局就開始了。我這條腿不夠粗,不是安定候的對手,所以你已經(jīng)決定改換門庭,傍上陳凱了嗎?呵呵,怪我太遲鈍,你怕讓陳凱知道,怕我壞了你的好事,千方百計地想要我離開潭州,才不是關心我的死活!喜兒啊喜兒,難怪你總要趕我走,難怪你嫌我打擾了你,原來你是害怕被陳凱知道后不要你,怪我不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