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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渣寫手修文以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

分卷閱讀35

    月前我們一家進城玩,給旭買了豆包吃,他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回到家后總?cè)氯轮远拱0酌酌妗⒓t豆沙的豆包得兩文錢一個,幸虧沒給他吃rou包子,得三文呢!

    給他說道理也是無用,我們都不勝其煩,又舍不得打他。后來,我說了一句“總是要吃豆包就會變成小豆包”,于是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小豆包,只要他說想吃豆包,我就管他叫小豆包。他知道我在罵他貪吃,為了不被叫做小豆包,從此再也不說要吃豆包了。

    我叫得順了口,便一直這樣叫了下去。

    以前都沒說過我,由得我叫,今天卻像是我犯了天大的錯誤,不帶旭住到城里就是虧待了他一樣,我受不了,淚水涌了上來。

    為什么?為什么被冤枉的總是我?

    在候府被淑貞利用,被候爺誤會,倒也罷了,回到家里還要這樣,到底讓不讓人活了?

    “這就哭了?”爹很詫異,慌得忙哄我說,“爹又沒罵你,哭什么?”

    是的,爹沒罵我,可是我還是覺得很委曲。

    我沒做錯,爹不能這樣說我,不罵我也不行!

    他越是好言相勸,我越是心酸難過,把從三月三以來的擔心害怕全都哭了出來,哭得淚眼滂沱。

    小豆包從來沒見過我哭成這樣,愣了一下,也跟著我哭了起來。

    爹慌得亂了手腳,抱一抱旭,又摸一摸我的背:“不哭,都不哭,不哭了哦……”

    爹是老實人,老實得連幾句好話也不會說,翻來覆去就是這么幾句。

    見我和旭完全沒有風收雨歇的跡象,爹一跺腳:“唉,好吧!爹只是想你帶著旭進城見點世面,你實在不愿意就算了。”

    旭臉上還掛著淚水,卻堅決地說:“不要,我要和jiejie一起!”

    我抹了把臉:“好啊,只要你能說出我的名字!”

    旭想了想:“喜兒!”

    “我姓什么呢?”

    “……”

    我轉(zhuǎn)臉對爹生氣地說:“瞧,他連咱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旭急了,憋得臉通紅,終于憋了出來:“尹,我姓尹,jiejie也姓尹,尹喜兒!”

    還算不錯,我又問:“你自己呢?你叫什么名字?”

    “尹……旭……”旭撓撓頭,又犯了傻。

    總是叫他“旭”,他卻忘記了中間的一個字。

    “尹東旭啊,笨蛋!”我敲了一下他的頭,“爹呢?”

    旭完全答不上來,扭頭又用眼光求爹幫他。

    我嘆了一口氣:“爹的大名是尹剛呀!”

    反反復復又教了他好幾遍,我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爹已經(jīng)不在屋里了。

    我走到門口,沒有看到爹的身影,而墻角的斧頭不見了,我知道爹去折柳條了。

    爹不會說大道理,但他能看得出來,已經(jīng)不需要向我施壓了,因為我是沒法子拒絕他和旭的。

    真好笑,在有些讀書人眼里下里巴人不會說話,仿佛就是無知無識,甚至沒有感覺的草木。只有他們的感情才是高貴的,他們也只會考慮自己,整日里無病口申口今,悲春傷秋,在我看來無聊至極。其實,都是一樣的人,誰又比誰更高貴,高貴者最低賤,低賤者才更高貴。

    當然,這些話我只會存在自己的肚子里,不會告訴沈先生。

    吃過晚飯,我繼續(xù)教旭,一直教到他打瞌睡。

    不是我瞧不起他,他真的是很笨很笨,我們家四個人的名字都記不住,學會了這個忘記了那個,好比猴子吃苞谷。

    我決定以后真不叫他小豆包了,要叫他的大名,久而久之大概他能至少記得自己是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發(fā)現(xiàn)柳條籠已經(jīng)放在了院子里,是昨晚爹熬夜做的。

    吃過早飯,爹從廚房的灶臺底下挖出了那錠金子,連聲說:“還好,總算還給人家了!這么多錢放在家里,我真不放心,送走了可以睡安穩(wěn)覺了!”

    我收拾好和旭的換洗衣裳,把這錠金藏在包袱里,再用層層的衣包裹著,從外面摸了一下,一點兒都摸不著里面的硬物。

    爹把那兩只雞捉進了籠子里,這時我聽到旭居然人小鬼大地嘆了一口氣。

    家里有一輛獨輪車,爹在上面墊了塊木板,把旭抱著坐了上去,扛著柳條籠,送我們?nèi)ヌ吨莩恰?/br>
    一路之上我和爹都沒有說話,我不知道爹想了些什么,只覺得責任重大,非得把旭吊在我的褲腰帶上,一刻也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尤其不能讓他和淑貞玩。

    到了城門口,爹把旭抱了下來,又把柳條籠交給我,說道:“你們?nèi)グ桑揖筒蝗チ恕!?/br>
    “為什么?”我問道,“不去見見張楚嗎?”

    我真不想和張楚說話,最好由爹把金子還給他。

    爹撓了撓頭:“還是你去說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見著讀書人就不會說話,太拘束!”

    “可是他在我們家住了三天,那時不是相處得很好嗎?”

    話說,張楚算哪門子的讀書人?一張口就是“公海龜”“母海龜”、“交*配”什么的,真是一點兒都不斯文,濕潤如玉、如匪如琢跟他更是搭不上半點關系。

    爹猶豫了一下:“還是不了,人家說起大道理來一套一套的,多說幾句錢就退不了了,還是你去還的好。”

    我只好點了點頭,從包里掏出小瓷瓶:“爸,這是陳凱給您的傷藥。”

    “你這孩子,說了我不用的。”爹打開瓷瓶聞了聞,“勁兒可真大,好藥啊!這瓶子……值不少銀子吧?”

    “陳凱他給的,您就收著,我自會還他的人情。”答應繡荷包了,算是對他不錯了吧?

    “那就好,那就好。”爹彎腰摸了摸旭的頭,“在城里要聽jiejie的話,知道嗎?不許到處亂跑,不許纏著jiejie買東西吃,不許挑食,不聽話就跟我回去,嗯?”

    旭嘴里含著手指,傻傻地點頭。

    “你也別太節(jié)省了,虧待了自己個兒,多吃點好的,你太瘦了!不讓你進城來試試是不會甘心的,若是混不下去了,就回山上。有爹在,還會餓死你不成?”爹從懷里掏出二兩銀子塞到我的手里,“雖說門面是人家錯的,總得下點本,這二兩銀子你收好。”

    這是我家一半的積蓄!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這……用不了這么多……家里沒錢就不用……”

    一到激動,我又不會說話了。

    爹又說:“傻孩子,本就是你自己的嫁妝,自己掂量著辦,我走了。”

    說完,爹轉(zhuǎn)身就走。

    他的身影象一座大山壓在我的心頭。

    眼看他就要拐個彎看不見了,我全身的血沖上了頭,帶著哭腔放聲吼道:“爹,你可千萬千萬別上老虎山打老虎!”

    爹回過頭來,愣了一下,倏忽又笑了:“真是個傻孩子,爹沒事上老虎山干什么?我走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