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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口水,拉了拉她的衣角,壯起膽子撒嬌說:“娘……” “我得要把活做完,你先回去吧。”她心平氣和,沒有罵我。 我愣住了。 “我去城里找了常去的那家店里的老板,你確實是給了他四錢五十文……” 沉冤得雪了,我大喜:“娘,我沒騙你吧?” 是啊,我昨晚急昏了頭,沒有想到這個法子,我就是個大傻瓜! “我把那老板請到候府里來了。”娘摸著我的頭發(fā),嘆了口氣,“可是他進了府就變了,說什么也不肯承認(rèn)是淑貞同意付賬的。我可憐的孩子,是娘沒本事,幫不上你。” 我的心情一起一落,有些失望,有世態(tài)炎涼的感慨,最后又變得坦然,笑道:“沒關(guān)系,只要娘知道我沒做壞事就行。” 反正跟他們打交道,錢是賺著了,虧也得要吃點,這是常事,習(xí)慣了就好。 一個小小的店老板,怎么敢指證淑貞呢?只怕是見著安定候腿都軟了,他能來就夠讓我意外的了。 我把進城的經(jīng)過跟娘說了一遍,只是把昨晚和淑貞的談話略過。反正淑貞平日里就飛揚跋扈,娘只當(dāng)她的大小姐脾氣又犯了,倒沒有起疑。 “你說的話娘都信。”娘想了想說,“你去山上問問你爹,如果他同意,你就開店吧!” 只要娘不怪我了,我那一小片天就烏云散盡,又是晴空萬里了。 基本上娘點了頭的事,爹就從沒反對過,我知道開店的事定下來了。 娘又說了些告誡我的話,做生意要誠實,盡量薄利多銷,雖然馬昊不要錢,等賺著錢了還是要把房租交給他,這次本來人家老板不肯來,怕耽擱了做生意,是張楚幫忙說了話,進了城要記得去感謝人家…… 她沒有提起我的那句渾話,我暗暗慶幸,也許她沒聽清吧?沒聽清最好,要不然她該罵我不是個好jiejie了。 一邊聽,我一邊點著頭,突然聽到張楚的名字,驚道:“他也知道了這事?” 娘皺了皺眉,語重心長地說:“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他們的婚事是張大老板和候爺定下來的,不會改了,咱們不想了,成不?娘看出來了,他還是個貪玩的大孩子,逗著你玩的,倒沒有惡意。馬昊那里沒成,沒有關(guān)系,娘再給你找個老實孩子。以你的樣貌,只要你能腳踏實地,找一個象你爹一樣的厚道人是可以的。” 我都已經(jīng)去相親了,娘還一口咬定說我惦記著張楚,我也很無奈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句詩是詠寶釵的,在這里前半句說的是尤mama,后半句說的是喜兒,可惜她的本事無用武之地。 預(yù)告一下,下一章沈先生出場,不笑得肚子痛可以來砸場子。 明天我會上午發(fā),快點來看,哈哈 第19章 書 在臨走之前,我得去跟沈先生辭行。 鬧出了許多風(fēng)波,我本不想去見沈先生,但多年來總是去他的藏書閣借書,受教不少,走之前連聲招呼都不打于禮不合。 沈先生和安定候是兩夫妻,卻有分別的院落,他住在竹香院里,取的是“寧可食無rou,不可居無竹”之意。 候府占地足有二十幾畝,主人卻只有四個,分住在四處,一家人見個面就要走老長一段路,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聚在一起吃飯。 如果我和爹、娘、小豆包也這樣,想一想就沒意思。 房子不是越大越好,只要能遮凡蔽雨就夠了。大得不到住在一起,那就不是家,是客棧。 到了竹香院,卻被告知沈先生去了藏書閣,我只得又趕去了那里。 一路上不時有下人對我指指點點,我裝做看不見,低頭趕路。 因為常來,跟看門的老蒼頭點個頭,我就能進去。 藏書閣共有兩座小樓,由一條小徑連接。前面一座是我能外借的書,后面那座是些孤本善本,只能在這里面看。 遇上了一個打掃的老媽子,她說沈先生在后面的樓里,于是我走上了那條幽深的小徑。 后面這座樓里全是沈先生的寶貝,除了我和幾個他信得過的清爽的丫環(huán),不許別人進來。 一排排擺滿書的書架,聞著淡淡的油墨香,走在其間人會不知不覺放慢放輕腳步。 我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里一個人都沒有,他也不在。 上到了二樓,仍是空無一人。 在二樓的最東邊有一間臥室,有的時候沈先生看書晚了,會睡在這里。 我走到了那間臥室的門口,剛要敲門,卻聽到里面似乎有動靜。 “沈先生,您在嗎?”我在門口輕輕喚了一聲。 “誰?”沈先生的聲音有一點惱怒,緊接著是什么東西掉下來的聲音,還有一陣忙亂,似乎是他踢到了桌角的咒罵聲。 我來得好像不是時候,卻也只得應(yīng)了聲:“是我。” 過了一小會兒,一個小丫環(huán)開了門。 這個小丫環(huán)是安定候身邊才及笄的桂香,她面色潮紅,發(fā)絲有些微的零亂,看到我似有幾分不悅。 反正這個府里的主子丫環(huán)都不大瞧得起人,無緣無故給臉色看是常事,至少她沒象珊瑚一樣惡聲惡氣地找過我麻煩,就算是比較好的了。 我沖她點了個頭,走了進去。 屋里熏著交趾國來的蟬蠶香,可我在熟悉的味道里聞出了點別的什么說不出道不明的,又一看大好的春日里居然門窗緊閉著。出于禮貌,我沒有掩鼻,憋了一口氣后又聞不到了。 沈先生正襟端坐在桌案之后,捧著本書在讀著。 他三十好幾,形貌昳麗,只是說話的時候會現(xiàn)出眼角幾絲細(xì)細(xì)的魚尾紋,遠(yuǎn)遠(yuǎn)看起來象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完全可以想象出當(dāng)年高中探花,跨馬游街的風(fēng)采。 我有七八分象娘,弟弟活脫脫是爹的模子里出來的,而候府兩兄妹卻大不一樣。 淑貞象極了安定候沒發(fā)富前的樣子,面如滿月,眼含秋水,尤其是生氣時一對娥眉倒豎,眉峰中間皺起,連褶子都一模一樣,只是深淺有點不可而已。 看到了淑貞,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也許正是這個原因安定候?qū)ε畠喊侔銓檺邸N也抡f不定她已有了暗示,所以淑貞才敢奢想當(dāng)女世子。 至于陳凱嘛……小時候個子矮矮的,雖然長得不太像,總以為長大以后會是跟沈先生一樣的文弱書生。誰知三年后回來成了個昂藏男子漢,精神抖擻,儀表堂堂,整個一常山趙子龍,跟沈先生沒有半點父子像。再加上沈先生看起來太過年輕,和陳凱站在一起,要是沒有人介紹,完全想象不出他們是父子倆。 況且他的性子直來直去,看書就頭疼,經(jīng)常被沈先生罵得狗血淋頭。 候府里兩個孩子一個彈琴,一個習(xí)武,都不喜歡讀書。 可惜了沈先生一肚子的學(xué)問,卻沒有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