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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想騙我去惹惱了阿楚哥,我不是不會上當的!” 她對張楚勢在必得,緊張得到了這種程度,很是令我吃驚,但轉念又一想,當初我還不是一樣為他魂不守舍,成了個傻子么? 淑貞硬是把我的右手拽了出來:“收下這支簪子,就當那件事沒發生,聽見沒有?你要錢可以跟我說,我給你便是,不比你巴心巴肺地做衣服容易得多嗎?” 我緊緊地握著拳,不被她掰開:“為什么?二十文錢只是樁小事,候爺還會怪你不成?剛才你也聽到候爺是怎么罵我了,你就忍心毀了我一世的名聲嗎?” “跟你怎么說不清呢?”淑貞一跺腳,“我自然有我的道理!跟我在一起你沒得好處嗎?為什么這點小事也不肯幫我?” 我對她失望透頂,轉身便走:“我不求你了,明天我會原原本本地告訴候爺,不管她信不信我都會說出來。” 接不到候府的生意有什么關系?我再也不用強裝笑顏,不用受他們的氣,這不正是我想要的嗎?是的,管別人信不信,我只需要無愧于心就夠了! 從此以后,我用自己的雙手討生活,再也不依靠候府。 小店開張以后,會累一點,但憑我裁剪的本事,薄利多銷,不信賺不到錢。 倒也不必要一下子就賺到九十多兩,只要能讓爹看到希望就可以了。 “站住!” 我被從后面大力強拉得幾乎站立不穩。 “好吧,我告訴你為什么剛才沒有幫你。”淑貞甕聲甕氣地說,“我只是不想因為一件小事讓娘她失望,以為我是不能當家的。” 我皺了皺眉:“你都快要嫁給張楚了,馬上會去張家。即使她知道了也會幫你的,況且張楚是張大老板唯一的兒子,你又是他的正妻,那個家不交給你,還能交給誰?” 皇家太復雜,誰是誰非說不清,對于我們小老百姓來說誰當皇帝都一樣,天下大事輪不上我一個小裁縫來cao心,隨便誰贏都行,就是別毀了我一家子的活路。 我憑手藝賺錢,不欠他們府里的,沒有義務通風報信。 “不是這樣!”淑貞側過身,不再看我。 月色之下看不甚分明,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覺得平時毛毛躁躁的她心事重重。 “先皇許諾過娘的爵位可以世襲,你知道吧?” 這句話沒頭沒腦,更是令我如墜五里云霧當中。 過了一會兒,淑貞象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我想當世女!” 我的震驚無以復加,她居然說想當女候爺! 不過,本朝女子的地位空前高漲,有女皇,有女候爺,所以我這樣的無知丫頭也敢拋頭露面做生意了,她的想法也未嘗不可。 候爺至今沒有立下世子,莫非真的考慮過讓她世襲爵位? 安定候是要反了的,那么淑貞想要的其實不止是當女世子,而是女太子! 那么,陳凱怎么辦? 安定候謀反還沒起事,成與不成另說,這頭就爭起了接班,里里外外還真是夠熱鬧的! 我清了清嗓子,裝糊涂問:“你嫁給張楚,張家的產業夠你三輩子享之不盡,還要當候爺做什么?” 上輩子她一點風都不透,我以為她有些小缺點,全是嬌生慣養造成的,萬萬沒料到在天真的外表之下竟然是個如此有野心的女人。 張楚,他知道這些嗎? “你懂什么?”淑貞側過身,對著那半個月亮,“有的時候我真羨慕你這書呆子。張家為什么愿意與我們候府結親,還不是看中了娘的地位么?如果我能當上候爺,又豈要象如今這樣事事討好于他?” 那個“他”,指的當然是張楚。虧她對張楚情根深種,卻不知道他并不是張家的少爺,而是皇帝派來對付他們的巡察使,真是悲哀。 我嘆了一口氣,無力地說:“你告訴我這些干什么?這是你的秘密,不要輕易告訴別人。”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她連這點常識都沒有,還妄想學當朝女帝,恐怕會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在她肯對我說實話的份上,我也好言相勸一句。 “只有你一個人當是秘密!”淑貞不屑地說,“這種事情是能瞞得了人的么?所以我警告你不要想著給我哥當小妾,我要你站在我的一邊!我能信得過的人不多,你不要眼皮子淺,等我成了候爺后不會虧待你的。” 哦,我的天,難得她器重,難道我還應該感謝她嗎? 淑貞的雙眼在夜里閃閃發光:“能跟著我是你的福氣,你懂不懂?哥他喜歡你,以后他有什么動作你得要趕快都告訴我,錢的事你只需要說一聲就行了。” 她居然想要我當探子! 我想也不想,斷然說:“不,我不會做這種事。” 候府的水太深,我不想卷入其中,關于絲線的事我會全都說出來,至于候爺信不信就不關我的事了,然后我會離他們遠遠的,去賺我的錢,過我的生活。 想明白了,我轉身便走。 “站住!” 聽到了淑貞在后面氣極敗壞地跺腳,我走得更快了。 才走出五六步,就能聽到淑貞急促的腳步聲,我還沒來得及回頭,樹上一個大鳥般的人影飛身下來,落在了我的向前,緊接著淑貞“哎喲”一聲。 我回過頭,只見淑貞倒在了地上,捂著左臉:“你打我?” 在她的手心里攥著明晃晃的簪子,也不知她是想用簪子刺死我,還是僅僅企圖再次利誘。 “你想打她,我就打你!”我身邊的人影冷硬地說。 我驀地轉過頭,只能看到陳凱昂起的下巴。 “果然,你們是一伙的!”淑貞站起來,想要打陳凱,高高揚起的手卻沒有落下,連連冷哼,色厲內荏地跑開了。 他們兩兄妹一個學文,一個習武,若是打起來就要吃大虧,還算她聰明,我這看熱鬧的有點小小的遺憾。 “謝謝你。”我說。 “還算你有點兒良心!”陳凱說完就走。 我忙追了上去:“你怎么在這里?你在樹上多久了?全都聽到了嗎?嘖嘖,為什么你總喜歡呆在樹上?這幾年你的輕功見長啊!” 他在生氣,我卻不懂他到底是在氣什么,總之巴結一下不會錯。 得罪了淑貞,以后能救我的唯有他了。 他走一步,我就得走一步半,緊趕慢趕地追在他的身后,卻不防他突然停下來,差點撞上我的鼻子。 “你去相親了?”他的臉在陰影里,甕聲甕氣地質問。 我愣了一下,老實說:“是啊,淑貞比我小三個月就快成親了,娘說我也該見見世面。” “你竟然去相親!”陳凱莫名其妙地恨聲說,轉身“嗖”的施展輕功飛走了。 唉,候府的兩兄妹都不好伺候呀!